时易是下午才知道这件事的。
一天连续做了几台手术, 人有些疲倦, 回家往沙发上坐了会儿, 他才起身拿着手机去充电。
刚开机,好几条短信跳出来,是校领导发过来的,他看了看,眉心微蹙,还没来得及回,就接到老师的电话。
“时易, 你老实跟我说,你女朋友是谁?”
时易微微一愣,还未待他回答,杨老又道:“是不是丁智刚那个女儿?”
丁智刚那件事杨老是知情的, 学校又传是个大学生, 不难猜出是那丫头。
杨老忍不住骂道:“你个兔崽子, 瞒着我辞去教授一职,就是为了那丫头?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情种。”
时易自嘲地笑了笑, “老师,教授也就是在学校挂个名头, 我的本职工作是在医院,既然会对生活造成影响, 辞去倒也无妨。”
说实话, 他也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栽在一个小丫头身上, 既然栽了,只能认,感情这东西,它不受控制。
“学校都闹翻了天,都在传你和本校学生……”杨老轻叹一声,“算了,我也懒得说你了,这事儿你别管,我会跟学校解释,尽快压下来。”
杨老就怕越闹越大,影响到时易那边的工作。
他也不好再指责什么,自己这个学生什么性子他能不知道,时易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才会辞去学校的职位,既然两人你情我愿,他总不能棒打鸳鸯。
杨老活到这个年纪,经历不少,也知道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阻止的,当初自己儿子谈了个小演员,家里人都反对,结果孩子都生下来了,不同意也得同意,旁人都说他们没多久就会分,背地里也说了不少儿媳妇的闲话,这都几年了,人两口子还跟热恋中的情侣似的,女儿也快上小学了,一家和乐,那些嚼舌根的人渐渐地也不再说什么。
说白了,他们当初也就是对演员这个职业有偏见,这日子啊,过得如何,怎样过,也只有自己才知道。
时易道了声谢,通话结束,他又给校领导打了个电话。
虽然老师让他别管,可他是当事人,尽管已经不属于学校的教授,到底还是给学校带来了一定影响,该担的责任还是要担,总不能一句话也没有。
跟丁娴在一起的那天,时易就知道会出事,不过他没想到会发生得这么突然,他才刚辞职,只有校领导知道,与这事儿碰上,又会被人诟病。
他无所谓,怕就怕小姑娘无法承受。
时易与校领导通完话,眯了会儿,沙发上手机冷不丁地震动,他顺手捞起,扫到跳出来的短信,心口突地一窒,不可置信地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胸腔压着一团火,当下就把电话打了过去。
……
“丁娴,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重新考虑,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如果要,就给我回家里来。”
说完这话,时易直接挂断,心头有火无处发泄,跑去洗了个冷水澡,让自己静下来。
出来时,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他进了书房,打开电脑,却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脑子里想的都是丁娴。
她竟然说要跟他分手。
想到此处,时易就无法冷静。
舆论发生的那一刻,什么后果他都想过了,甚至是他医院这边的工作会遭到影响,他都能够接受,他在考虑他们的以后,换来的,却是她的分手二字。
她终究是太小,十几岁的姑娘,又怎么能承受得住舆论的压力,或许真如沈彦所说,她不过是贪恋自己给她带来的安全感罢了。
时易身子往后一仰,目光落在时钟上面,看着秒针不停地转动,回忆起与丁娴的点点滴滴,他忽然间觉得,老天爷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桌上手机响了下,是老师发过来短信,让他不必太担心,他已经跟校方领导谈过,会出面解决,时易编辑短信发过去,说改天带瓶好酒去谢谢他老人家。
杨老骂:【你这崽子,大了反倒不让人省心,我这关倒是过了,你爸妈那边还不知道会怎么说,等那丫头毕业,你都三十好几了。】
时易回:【这事儿您可别跟他们说,还不是时候。】
杨老:【我懒得管你们年轻人的事。】
时易笑了笑,老师就是嘴硬心软,对几个孩子,总说不管不管,实际上哪一次不是护着。
他刚放下手机,书房敲门声响起,时易松了口气,沉声:“进来。”
丁娴推开门,外面在下雨,不好打车,她一路跑回来,淋成一只落汤鸡,湿漉漉的头发散在肩膀,还在往下滴着水,她看向他,眼神怯怯的,不敢面对。
男人看着她,眼神里的情绪复杂难明,他突然起身过来,气势汹汹,丁娴下意识地往后退,手臂被人用力握住,她疼得直皱眉,“时易……”
话未说完,她就被男人拉进怀里,唇猛地被封住,他毫不留情地在她唇上重重碾过,用力啃咬,吮吸,反复蹂.躏,仿佛将他全部的情绪发泄出来才肯罢休似的,她承受不住地推着他的胸膛,却换来他更加凶猛地对待。
唇舌交缠,火热而疯狂,意乱情迷间,她被推至墙壁,男人抵在她身前,咬着她的下唇,低声问:“还搬不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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