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怀皇都唤作天奉,此处正如其名。商街繁华,人潮来一波走一波,还有来往的华贵马车无不在显露着此地的繁华。
“闪开!闪开!边境加急!”远处传来“噔噔”的马蹄声,街上的人流立即退到官府划好的区域以免被撞伤。待那人骑马跑过,他们就小声议论。
“出什么事了,不会是有人造反吧?”
“怎么会,辅亲王都败在李家手上,谁还敢造反?”
“大将军真是不容易,还好他儿子出息将来定能替他镇守北怀。”
“相比较来,王丞相真是后继无望。王大公子那样定是不能接他老子的班,兰家公子倒是有望成为下一任丞相。”
“是啊,真不知王大公子怎么想的。”
“......”
这些议论全都落入一边冷着脸,拎着包子的少年耳中。他走进一家茶馆,将包子放在正闭目养神的人面前。这人长得一副好面相,眉若柳叶,高挺的鼻梁,桃花色的唇瓣,加上身着的银纹白锦衣衬得她似落入凡间的仙君,直叫人移不开眼。
“王若枔,吃吧。”还是一点长进没有,太傅的课也天天睡,这样如何能在今年出书院。
“不饿,等李忆邱来。”
“外面他们传的你也听见了,不准备改变一下自己吗?”
“我改什么啊,嫌皇室不够怀疑我爹?”皇室已准备立左右相制衡王家,她还是表现得太有出息王家就完了,可况她的身份本就不是经得起推敲的。
“大公子,公子!”从茶馆外冲进来狂奔到王若枔面前的小厮喊着,“你快点回府,陛下要见您!”
“只有我?”
“那倒不是,还有李大公子与兰公子。”
一个时辰后,王若枔就领着两人从皇宫出来了。早晨在边境发现未知地域,需要有人出使表示北怀的友好。陛下选出的就是他们三个,一个大将军之子,一个当朝丞相嫡子加上内务总管的独子,真是打着一手好算盘。要是那边肯相安无事倒好,若是不肯他们怎么也得折一个在那。
“瑾之,接下来怎么办?我们真要去那个地方吗?”
王若枔拍着李凌的肩,安慰道,“当然要去!放心,我在就不会有事的。”
“别耍宝了,先回各家收拾一二。”因为兰家离天奉城门远,他就率先离去。
此去未知的地域,也不知能否回来。
——
苏家听松院,池颖已回到屋中让风明玉给她上外伤药。心口的伤因为圣殿的药已愈合,不知内里怎么样。那时程玖只喂了她半瓶药她就出手夺了秘宝,回梁州让李管事检查一下。
“主子,你怎么是被苏公子抱回来的。”风明玉在一旁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眼中的调侃都要溢出来了。
“受重伤,走不回来。”她无视掉风明玉了然的眼神,上完药后坐到书桌前提笔画下那个圆球的样式。待会儿审问徐烁的时候,大抵是用得上。还有让她在意的是宁桂栞,她能走出定身阵法究竟是为什么?现在人死了,她连问都没处问。
“程扶林走了没?”
“说是明天再走。还派人到处搜了徐家附近的街道,不知道在找什么。”
还能找什么,不过另外半个圆球去哪了她还真不知晓。但现在各州也没北怀的消息传来,应该没有大问题。
“带徐烁到院子里头,我有话问他。”
徐烁还没从早上的变故中回过神来,还在絮絮叨叨地念着,“夫人,救我。阿祖快跑!”
“你的夫人已被阵法吞噬,你的儿子也被你夫人丢进阵法了。徐烁,你还是老实交代一切别装疯卖傻,这样还能少受点苦。”
“国相想让我交代什么?”装疯卖傻被看穿,还得知儿子的死讯徐烁再提不起抵抗的心思。
“万家与你是否有牵扯?”
“有,那个老头是疯子。他想重拾炼丹术我一直不同意,没想到他会将赈灾银扣下支持唐生炼丹,真是愚蠢至极。”风明玉奋笔疾书将他说的一切记下,这可是供词。
“你知道藏在阵法后的秘宝是什么吗?”
“不知,但我一直听夫人说南祇就快完了,拿到秘宝兴许能活。”
池颖将画好的图纸展开让他看,“认得这东西吗?”
“不认得。”
徐烁不知道,宁桂栞也死了。现在只有程扶林知道这东西的来头,真让人不舒服。池颖先让人带徐烁下去,她回屋将风明玉记下的供词抄录一份盖上自己的印章,这封信能将万家的罪行定下,就先送往梁州。她接下来要去悯州的灾民区察看,最晚三天也回去了。
池颖摸上右手腕的链子,苏慬会跟她一起走吗?
“叫池起进来,我有事要吩咐他。”退婚的事要开始计划了。
回到院子的苏慬心情不大好,他能感觉到小虫子的心口有一道伤。程扶林!
“子晖,派人跟上圣殿队伍,我晚些到。”这两天可得把他的袖箭,刀子磨锋利了,他一定要砍死程狗!
“是。”他跟子青理了一晚上情报,没赶上公子跟池小姐的悄悄话,真是可惜。但看他这表情,应该是没成。
“公子。”子青敲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玉佩,“这是池二小姐给你的,说有什么事拿着这个东西去找风明玉,她会联系集慧坊。”
苏慬伸手接过,直接将它佩在腰间正好与他今日的青衣相配,“徐家完了,她想扶风明玉上去,让我们的人帮一把别被发现了。”
“您不准备跟池二小姐交代吗?”这样瞒着,总有一天会挨打的。
“过段时间再说,现在不是时候。你身后藏什么呢,子青?”方才就遮遮掩掩的,子青想造反?
他只是路过家门口就遇上了那个人,还接了手里这玩意儿,他会被迁怒吗?
“公子,你得保证不能怪我。”
“我怪你干嘛?”
既然做主子的承诺了,那就给他吧,“我刚才出门办事碰上了来找池二小姐的男子,他让我转交这个给她。”子青将身后的油纸包递给苏慬,随后就跑出屋子说是要吃午膳。
“要拆吗,公子?说不准是池二小姐的追求者。”子晖在看似询问,实则怂恿地问道。
苏慬暗叹难怪子晖一直没有人追,黑心肠的样子不知道像谁。
“不拆,我去找小虫子亲手交给她。子晖,喜欢一个人就要信任她,懂吗?”
他又没喜欢过别人怎么会知道!做主子的竟然还秀他,真过分!
“给我的?”池颖看着面前的油纸包,实在想不出悯州还有谁认得她。
“子青说这是给你的,我不知是谁。”虫子也很惊讶的样子,这人究竟是谁?
池颖伸手拉开缠着油纸包的棉线,一包以黑芝麻点缀的蝴蝶酥出现在他们眼前。是她爱吃的点心,但池颖可没什么感动,那人知道她的爱好这不是好事!不如叫池起问下子青那人的特征,直接把他敲晕拖回来审问。
苏慬也是这么想的,池颖一向谨慎不会在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喜好。这人不敢直接上苏家找人,定是有不干净的心思。待会儿就叫子青来,去把那人抓过来审讯。
“我想起来了!”站在池颖身后的池起突然出声,“主子,这不就是那个十里香的点心吗?你拿一块起来看看。”
池颖翻过一块蝴蝶酥,背面真有十里香的字样。
“你怎么会知道,我都没吃过呢。”这就是池起攒钱的原因吗?买点心?
“主子,你不是两年前去过定州吗?你忘了我们救下的那位公子了?”
“不记得。”是救过一个人,但记不清什么样子。
“就是司空季啊!”他这两年都会送蝴蝶酥来,只是池颖忙没空理这些小事,他就代劳吃掉了。
“哦,知道了,你拿去处理掉,我不吃来路不明的东西。”
司空季,十里香的掌柜。是抱着什么心态,找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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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吗?池颖其实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苏慬,她跟司空季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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