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真美啊……可是那个送她玫瑰的人,却早已经不是她当初一心喜欢着的模样了。
她有一点可惜地捡起来那一束玫瑰花,然后把它们放到了门旁边。
她喜欢,可是她是不会收下来的。
她心神不宁地关上了门,然后等着言灿回家。
言灿这几天事情比较多,每天早早就出去了,中午回家匆匆忙忙地吃些饭就又离开。
所以昨天陆以河竟然能等到言灿,言商商表示相当惊讶。
实在是没有事情可以做,言商商想了想就钻进了厨房。
这边她紧张地忙活着,那边就听到了手机的铃声。
便又匆匆忙忙地跑进客厅里拿起来手机。可是一看是陆以河的电话,言商商便想也不想就挂断了。
转身刚刚回到厨房里,客厅中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言商商心知这多半又是陆以河打过来的电话,可是想着,一来,万一是别人打来的电话,如果错过了,就不太好了;二来,这手机铃声一直响着,扰得人心烦,言商商接下来也不能好好做饭了。
所以还是再跑一趟吧。大不了,这一次把手机带到厨房里来,省得再来回跑了。
果然又是陆以河的电话。言商商又一次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拒接”之后拿着手机准备去厨房,可是门外却响起来了陆以河的声音。
“言商商,我知道你在家。”
这句话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言商商的脚步生生顿住——他是怎么知道她在家的?
莫不是在诈她?
言商商敛声静气,暂时没有发出来声音,只想看看这陆以河接下来要干什么。
“我猜,你现在应该是在疑惑我是怎么知道你在家的。”屋内迟迟没有声音,外面的陆以河却没有气馁。
他还是比较了解言商商的,一下子便猜中了言商商内心的疑惑。言商商心中也知,陆以河这样说,八成也是要给她解惑。所以她仍然呆在客厅里没有离开。
不妨听一听他在说什么,反正她又没有什么损失。
那边没有声音,可是陆以河知道言商商一定在听,所以她清了清嗓子:“有人动了门外的花,而且我听到你的手机铃声了。”
这算什么理由?
言商商心里一闪而过“荒唐”这个词语,可是旋即,她便明白了过来。
有人动了门外的花,所以有可能,有人回家了。
她一向随身带着手机,所以当他拨打她的电话的时候,他听到了她的手机铃声。
不,这还不够。如果,万一是她把手机丢在了家里呢?
可是她选择了“拒接”,所以他那边会显示“对方正在通话中”而不是“对方无人接听”。
所以有很大的可能是她回家了。就算不是她回家,那么这个家里至少有人。
她能亲耳听到他的话那再好不过。可是如果现在呆在家里的那个人不是她也没有关系,想必她的家人也会把他的一片诚心转告给她。
无论如何,陆以河都不会白白地现在门外说上一通。
言商商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准备回到厨房里。
可是陆以河的声音总是那么适时地响起,仿佛是算准了她的一切:“言商商,我知道,虽然我只说了这样一句话,你也一定能够猜出来这个事情的大概了。”
他这句话说得不错。虽然他只不过是短短提示了两句话,言商商却已经把他的大致心理路程给猜得差不多了。
他们到底是做过情侣的人,终归是比和其他人对话的时候要默契一些。
言商商本来是打定了主意想要离开的,可是这一会儿又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慢慢地转过了身。
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了门前。
她没有给陆以河开门的意思,但是她竟然还是走到了门前。
“你肯定看到了这束玫瑰花了,可是你没有收下来。”陆以河的语气还是那么肯定,“你没有原谅我,或者是,你还没有走出去。”
不是的,我只是不在意了——言商商内心道。可是她没有开口。她不想过早地暴露自己。
“或者是,你已经不在意我了。”陆以河多么了解言商商,慢慢地列举了所有的可能。当然,言商商的心思就包括在这几种可能里。
“如果你还在意我,就至少会收下,或者是,干脆丢掉。”陆以河说到这里的时候,自己都是不愿意承认这种可能的。
“可是你连丢掉都不愿意,说明你,对我已经没有怨恨了。”
“你对我,竟然连怨恨都没有了。”
他的心,这才真的有一点点慌乱的情绪滋生出来。言商商不在意他了,连恨意都不愿意给他了,所以,这是不是代表他真的要失去她了?
可是,偏偏是一直到了就要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起来啊。
“你回去吧。”言商商猝不及防地开口,那仿佛近在咫尺的声音让陆以河心脏一下子跳得欢快了起来。
虽然明明知道言商商会听他说话的,可是当自己的猜想真的被证实了,他又忍不住激动起来:“言商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听我说话的。”
“既然知道,又何必强调。”言商商声音淡淡的,当真是对他没有一丝怀念也没有一丝怨念。仿佛,他真的只是某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路人一般。
陆以河知道了言商商就在门后之后便更加不愿意失去这个机会:“言商商,我……”
可是言商商何其了解陆以河,他这般张口她便知道他是要开始“诉衷肠”了。不愿意与他过多纠缠,言商商出言打断他:“当时你也有难处,我知道。”
而陆以河开口想说的话便也是这个,此刻被言商商抢了白,自己却自然很高兴:“你能理解就好。你看,你还是那么了解我,我想说什么你都能猜出来。”
“今天能猜出来,以后就未必了。”言商商冷声冷语,声音平静得像波澜不惊的水面,“还有,很多事情,明明可以理解,可是……可是时间回不到当初,经历过许多其他的事情以后,我也无法再有当年的感情。”
“言商商……”她竟然说得那样绝情,一席话否定了一切,都不给他任何插嘴的时间,只能听着她把话说完。
可是这一次言商商仍然毫不犹豫地打断他:“陆以河,我只当你是一个路人。你走吧。”
“你听我说……”他此刻的心情竟然如同一只濒死的困兽一般地无助,只想着她能听他解释几句。
奈何言商商完全没有听她说完的意思,次次都不留情面地打断他,好像这样就能逼迫他退却一般:“其实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重新来过这一说。时间,心态,什么都不像是当初的样子,怎么还能像当初一样开始。”
这番话,彻底堵死了他的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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