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支援,势在必行。
他们必然要活着回来,否则,还怎么报仇?
可若是无法活着回来呢?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今天出征的人,都有可能丧命。
“我不会死。”
无忧戴上面具后,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女子的柔软已在她身上看不见分毫。
“我还得活着回来,报我的仇呢。”
是了,不止是顾轻寒需要报仇,无忧也怀着对赵家的仇恨。
若真死在战场上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江嫣嘴角缓缓扬起,胸口中有热血澎湃。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当时心中所想,可在后来胜出的那一刻,她知道了。
那是为自己的人生在争取。
尽管,九死一生。
一同行军的,还有顾相泽和何铭远。
他们二人坐在同一辆马车里,似乎也聊不上几句。
何家是当今皇后的娘家,顾相泽自然是想与何铭远打交道的。
可说了几句话,对方对自己爱答不理。
顾相泽自然是不甘心的。
他不死心地继续尝试搭话:“何少爷,您出身名门,在京中谋取个一官半职,应是没问题的,为何要来这军营里?”
在军营里需要吃苦,除了手握兵权的人,应当是没人愿意来的。
何铭远分明是有娘家撑腰的,为何……
“我听说,顾大人是自请参军的,你都愿意来,我为什么来不得?”
何铭远实在是被这人说烦了,终于张了嘴。
他闭上眼,还不忘补一句。
“我想睡会儿,你安静点。”
再不表示些什么,顾相泽恐怕会一直说下去。
在天黑前,季檀寻了处空地休整,第二天继续赶路。
江嫣下车看了看这附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瞧着无忧也是一脸警惕,她问:“你也觉得……”
无忧点头:“不太正常,季军师打了那么多年仗,停在这里,怕也是有原因的。”
定然不会让军队全军覆没。
那么他想做的是……
从停车开始,顾轻寒就没来找过她,约莫着有事要忙。
果然,下一刻,寒烬就找来了。
“二位,先进马车里避避,过不了多久,会有人偷袭。”
啊哈?
原来他们早就探查到了。
“明白了,你们多加小心。”
为避免麻烦,江嫣提醒过季檀,让他在人前注意称谓,不要暴露她的身份。
至少现在,还不是该暴露身份的时候。
回到马车内,无忧似乎很不自在。
“怎么了?”
见她微微挑车帘,一直看着外面,江嫣猜测,她是不是想上战场。
“我在想,我为什么也要躲在这里。”无忧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却能让人感受到,她不开心。
“我来的目的,不就是想上场杀敌吗?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
江嫣也透过车窗看了看。
无忧看着的,正是何铭远所在的方向。
他似乎正在安排着什么。
“你若是想去,便去吧。”江嫣淡淡开口:“若是不怕被人认出来的话。”
平心而论,其实她也想出一份力。
可人在军中,由不得她放肆。
上次去了边境军营,江嫣有许多不懂,后来她才明白军中是个多么严肃的地方。
顾轻寒可不能因为自己身份特殊,而对自己使了特权。
那必然会被人钻了空子。
尤其眼下,顾相泽还在,定会盯着顾轻寒。
无忧到底是没去,连窗外的景象也未一直盯着。
江嫣估摸着过了一个时辰,她听见了马车外士兵的声音。
“将军,领头的已经抓获,其他人……全部诛杀。”
随后,车外传来一阵骚动,江嫣听到有人说,那人服毒自尽了。
“相信半夜突袭,所有人即刻休息。”
顾轻寒这才来到江嫣的马车上。
“趁现在,敌人还没补上,赶紧去把需要解决的都解决了,晚上不能出来。”
江嫣撇了撇嘴。
她当然知道是要去解决什么。
可晚上不能出来,不也是想让她置身事外吗?
虽说在军营,可她希望顾轻寒能安排自己做些什么。
“别把我想得那么弱,我也是可以杀敌的。”
江嫣找了处隐蔽的地方方便,无忧寻了其他地方。
回马车时,江嫣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何铭远拉着无忧的手臂,不让她上马车。
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碍于这里是军营,他硬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何监军若无事,可以放开了吗?我想休息了。”
何铭远似乎知道自己行为越界了,猛地松开手:“抱歉,我……”
“何监军该做自己的事儿,跑到我马车做什么?”
江嫣赶忙打断:“若是例行检查,我告诉你,她叫无忧,一直在我马车内,何监军可以走了吗?”
果然,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无忧虽戴上了面具,可她的声音没变,何铭远怎会认不出?
何铭远抬手作揖,带人离开了。
江嫣拉着无忧赶紧上了马车。
“怎么回事?”
无忧摇头:“恰好遇上罢了,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不会暴露我的。”
此刻,江嫣也不知,让无忧去军营的主意是否是对的了。
带了个何铭远过来,也不知算不算麻烦。
“希望他别暗地里搞小动作。”
何家与顾轻寒似乎暂时没有冲突,希望以后也不会有。
顾轻寒没有来找她一起休息,当晚,江嫣和无忧,加上语儿,睡在同一辆马车上。
顾轻寒似乎也熟睡了。
而顾相泽却悄悄下了马车。
在他离开后不久,何铭远睁开眼睛,悄悄跟了上去。
……
次日清晨,江嫣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
还未下马车,她便听见了何铭远的质问声。
“半夜行踪鬼鬼祟祟!说!去见了什么人?!怕不是与西域人有来往!”
江嫣只觉得一阵头疼。
难不成……顾相泽昨晚就行动了?还被何铭远抓了个正着!
“何监军,你别血口喷人!凡事要讲证据,我不过在这儿附近散散心,怎么就成了你嘴里那等通敌叛国之辈?”
顾相泽愤愤不平,转而朝顾轻寒道:“爹!此事您也给我评评理!”
江嫣抽了抽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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