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一阵头晕眼花,杜思同伸手捂着自己的头。梁瑾瑜颓然的坐在床边看着被撞伤的杜思同眼底满是心疼,可是刚才的怒火又肆无忌惮的汹涌而出,一个箭步上前抱着杜思同。她胸前的项链在此时突兀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画面被定格,像是被枪给瞬间指着一般,怔在原地宛如是一盆凉水直接泼在了头上,浑身一阵冰凉,脑子在瞬间也变得无比的清醒。抱着杜思同的手指渐渐的松开,表情忽然变得无比的颓废,脚步退后了几步,看着杜思同的双眼里满是痛苦。
转眸冷笑一声却见杜思同这个时候已是泪流满面,缓缓蹲下身去想要替她擦掉眼角的泪水。手指还未触碰到她的脸颊就见她本能的躲闪。触碰到了空气,空气在瞬间变得无比的静谧,手指僵硬的停在半空中,又十分僵硬的收了回来。脸色在瞬间变得冷然,从地上站起身来,冰冷的背影对着她。
“你先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儿。”
门被关上,杜思同蹲在地上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苦楚,双手紧抱着双膝放声大哭出来。门外,梁瑾瑜站在那里,伸手想要触摸,却只是触摸到了冰凉的门,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感情抽了回来,痛苦依旧在眼眶里蔓延。
最后事情变成了这样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杜思同坐在床边,好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抿紧了唇角,浑身都好像是被冰雪覆盖着,眸光慌乱的朝着四周看去,慌乱的寻找着桌子上的遥控器。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许多,颓然的朝着身后退去,坐在床边双臂抱紧了自己。
眼泪无声无息的顺着眼角边流淌而下,伸手将眼角边的泪水擦拭掉,就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可是心就像是干涸的河水一般,在这个时候完全找不到东西去填满。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根本忘记了这是一个下着雪的夜晚,将手伸向了窗外,一双平日里冷冽的眸子在此时恍若是被血液给填充着,充斥着红色。轻轻闭上了眼眸,就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一脚踩在了刹车上,车子在瞬间停在了路边。
车里的暖气没有开,窗外是黑漆漆的一片,可是一颗心却完全感受不到寒冷。慢慢闭上了自己的眼眸,感觉身心都沉浸在冰冷中。
想起刚才同同对待自己时的面部表情他就觉得一颗心已经死去,他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杜思同从他的身边离开。心好像是痛到了极致,甚至连呼吸都带着一股无法自拔的痛苦,不由得抿紧了唇角,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什么都没发生,什么事情都还保持着原样,只是感情发生了变化,一些东西就已经在冥冥之中注定了。
白雪皑皑的世界,一片纯洁。夜色覆盖,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高速公路上,显得是那么的孤傲,就像是大漠中的一匹狼,守着独属于他的领地,不肯离去。
“太太,先生还没有回来。”
东姨在楼梯口看着杜思同一脸恭敬的模样,可是手臂分明挡住了杜思同的去路。皱眉看着东姨,杜思同却是一点都不意外。眸光落在了窗外,看着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思绪忽然变得无比的悠远,唇角勾起了一抹轻笑,“好,我就坐在沙发上等着。”
杜思同像是把东姨当成了透明人一般,移动着脚步一步一步的朝着沙发上走去,坐在沙发旁,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瞟了一眼依然站在身旁的神情有些微愣的东姨,“给我倒杯茶去。”
东姨蓦地一怔,随即离开了。
杜思同坐在沙发上,刚才眼底闪过的寒芒在此时又消失了。轻叹了一口气,像是在诉说此时内心的无助似的。她知道,不管自己表面装得是有多么的坚强,实际上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在受伤的时候需要人安慰,疼惜的小女人。轻轻的闭上了眼眸,将自己的这一情绪全部都掩藏在了眸子里。
东姨砌好了茶放在了桌子上,杜思同瞟了一眼面前的茶水,优雅的端起正要喝的时候门边传来了一阵声音。接着看到东姨一脸喜悦的迎上去,立刻知道了来人是谁。
重新整了整自己的神情,将茶杯重新放在了桌面上,听到那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由得握紧了放在双膝上的手指,站起身来,“瑾瑜!”
梁瑾瑜的脚步一顿,连眸子都没有转过来一下,声音冷然,“有事?”
杜思同深吸了一口气,眸子里透着几丝坚定,“《离婚协议书》你尽快签了。”
话毕,感觉梁瑾瑜向来伟岸的身体一颤,还有东姨朝着自己投过来的带着利剑的眸光。转眸看向别处,身体却依然挺得笔直。听到梁瑾瑜颓然又无力的冷笑,“《离婚协议书》?”
梁瑾瑜已经来到了她的身旁,手指忽然紧捏着她的下巴,眸光里透着无限的痛苦,“你别妄想离开我,《离婚协议书》我是不会签的!”
深吸了一口气,杜思同紧皱着眉头,精致的眉眼里透着几丝说不清的情绪。梁瑾瑜刚要上楼便听到身后传来响声,即刻转身见杜思同朝着门口走去,快步追上去拦住了她。
眸光里带着不解,也带着慌乱,呼吸在一瞬间紊乱着,深吸了几口气才恢复了过来,紧盯着她的眼眸,“你要干什么?”
杜思同停下了脚步,看着梁瑾瑜的眸光复杂,忽然又朝着楼上走去。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这样的沉默无疑是给梁瑾瑜最大的伤痛,深呼了一口气,不知道此时此刻还有什么能够让他的心情舒缓下来。手指紧抓着一旁楼梯的扶手,伟岸修长的身躯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瞬间就要倒下的感觉。东姨在一旁看着梁瑾瑜满眼的心疼。
打开行李箱,东西一件一件的收拾着,眸光忽然落在床头桌上自己和梁瑾瑜的合照,她忘记了那是什么时候照的,照片上的她只是微微笑着,像是纯白的栀子花一般透着淡然。拿过相框,放在手里细细端详着,忽然抿紧了唇角,感觉内心一阵抽痛。
之前她喜欢着林南,她以为自己的心里没有梁瑾瑜,她可以接受梁瑾瑜的风花雪月。可是一旦确定了梁瑾瑜在心底的位置,她就无法再这样委曲求全,她是个眼底容不得沙子的人,对于爱情尤甚。
身体忽然被紧抱着,看着环抱在自己腰间的那双修长的却是那么熟悉的双手眸子里闪过痛意。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已经被梁瑾瑜轻柔的转过去,满是柔情的眸光落在了杜思同的脸上,梁瑾瑜像是看着一个自己最珍视的珍宝一般,眸光始终不曾离开,半晌抿紧了唇角。
两人的呼吸慢慢的彼此拉进,彼此的心跳声渐渐的变得那么的明显。
杜思同闭上了自己的双眸,感受着梁瑾瑜的靠近。
“同同……”
这一声轻轻的呢喃声将杜思同从睡梦中唤醒,忽然一把推开了眼前的人,飘渺的思绪又重新回到脑海,看着眼前怔愣的梁瑾瑜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瑾瑜,放手吧,我们之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没错,永远都不可能了。”
杜思同慢慢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眸,感觉痛苦像是一股根源从心底一点一点的向上涌着。不由得抿紧了唇角。
放在她身上的那双手渐渐的已经没有力气,梁瑾瑜颓然的站起身,脸上几乎找不到任何的希望,看着她完全是一副绝望的神情,“好,我知道了。”
就像是一个永远都不会回归的男人,那扇门慢慢的关上,像是两人之间的关系随着那扇门的关上终于有了一个终结点一般。
杜思同在那一刻终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眼泪不可抑制的向下留着。轻轻闭上了眼眸,努力让自己忘掉刚才的每一个细节,可是大脑完全不听使唤,像是电影里值得关注的情节不断的回放着。伸手覆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宝宝,为了你,妈妈也一定会加油。
拖着行李来到了杜家,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想要知道一些原因。爸爸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不告诉自己一些事情,总是和梁瑾瑜谈话,难道什么都不让她知道就让她这样做一个傻瓜好吗?
眼眶在一瞬间又泛起了湿润,杜思同紧抿着唇角,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要坚强。她不想要做一个随时都依附别人的人,她是杜思同,是一直以来都很坚强的杜思同。
“小姐,您回来了。”
刚开门仆人就上前来给她拎着行李,轻轻闭上了自己的双眸,感觉所有的所有似乎都在耳边呼啸着。身体忽然变得很累,浑身疲惫,“爸爸呢?”
“老爷还没回来。”
仆人恭敬的站在一旁回答着。杜思同点点头,伸手抚上自己的太阳穴,将手里的行李交到了仆人的手里,转身来到了一旁,声音变得很轻,“你把我的行李箱放在一旁吧。我去楼上休息。”
缓慢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了床上轻轻闭上了眼眸。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般,醒来之后,月影落在身上,窗外的天色在恍然间已经变得深蓝。太阳穴还是传来一阵又一阵轻缓的镇痛,她伸手不断的揉着,感觉着身体在骤然之间传来的不适感。
很快的来到了卫生间里呕吐着,水龙头的水哗哗的流着,摸着自己的小腹,深呼了一口气。总觉得呼吸变得那么的艰难。
为什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那么的模糊,抿紧了唇角,眼底的笑意在此时不由得变得虚无。像是天边的云彩,看得到却无论如何都摸不着。
微微抿紧了唇角回到了床边,听到门边传来敲门声,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进来!”
门被打开,脚步声是那么的缓慢。杜思同缓缓的抬起眼眸看去,原来是爸爸。唇间勾起了一抹无力的笑。
“爸,是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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