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龙岩的应允,两女子自寻了一首曲子,又谈将起来,消散了方才那股忧愁,使得房内满是轻快之声!
丑时之时,月色渐渐朦胧,银色的星星亦昏蒙蒙,就算,借着屋内明亮的灯火,亦越发看不分明远方之景,天地之间渐渐朦胧,只留下尚热闹喧嚣的翠竹园。
然,翠竹园中,有一人亦陷入朦胧之境地,便是纪俞。因着纪俞已经渐渐沉睡,故而龙岩只得扶着纪俞离开翠竹园。
方方离了翠竹园,夜里清冷之风袭来,使得纪俞打了一个寒颤,瞬的便清醒过来。
纪俞见自己竟然被龙岩搂在怀中,甚是厌恶的抽身而去,“你这色中饿狼,离我远些!”
龙岩见不远处仍有稀稀落落的小贩,便未曾有任何动作,便由得纪俞一阵数落。索性,纪俞清醒后,亦知翠竹园乃是调查兄长身死之要地,便如同来时般,与龙岩一路同行。
走近小贩摆摊处,一股股香气扑面而来,纪俞不由得食指大动,付过银钱后,自小贩处接过烤熟的地瓜。地瓜经过一夜的蒸烤,皮焦肉嫩,入口即化。
纪俞用了半个地瓜,却已饱了。正思索着,这地瓜是带回住处,还是扔了时,一抹声音自纪俞身后传来,“公子,若是不用了,可否给了我?!”
声音饱经磨难,却仍是礼节十足。纪俞回头看去,瞧见一身着蓝色粗衫的中年男子,虽衣衫上满是补丁,却浆洗得干干净净,不见邋遢。
纪俞正准备将,手中地瓜递出时,却听得那男子惊呼,“纪兄?纪礼?你还活着?!”
“你,你认识家兄?!”纪俞不可自信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此地不便久留!”中年男子警惕看着周遭,轻声说道,便欲拉着纪俞远去!
纪俞忽的想起,这位中年男子,似乎正腹中空空,便又回身买了三两个地瓜。
如此,方才随男子远去。
男子带着纪俞等人,在黝黑的路上穿行着,约莫半个时辰,便一低矮破旧的茅草屋。屋外用篱笆围着,篱笆上攀着三三两两的植物,却因夜色看不分明。夜风吹过,留下稀疏的声响。
男子推开篱笆,将纪俞等人迎进屋内。男子一阵摸索后,点燃油灯。纪俞方才看清周遭,此时,他们置身之地姑且称为正房罢!
房里摆着一个小桌,桌上已然斑驳,却甚是整洁,可见主人常常搽拭。另一张小桌上则摆上了几本书,虽书已有年头,却未见任何皱褶之处,小桌上旁乃是一张略微陈旧的木床。木床上铺着打着补丁的棉被,说是棉被,却略微单薄了些,不知,在寒冬来临之时如何过得。
中年男子满脸通红说道,“陋室甚是简陋,恐碍了公子的眼,然,我等所议之事,却不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谈之,故而,只得委屈了公子!”
“还请勿要如此,你既然认得兄长,我便亦应称你一声兄!”纪俞忙说道。
“你,你家兄长可好?!”男子问道。
“我兄长,已然身死十余年!”纪俞说道,虽兄长已然身死十余年,然因亲眼看见兄长身亡,终的始终未曾释然。
“殁了?!纪兄?殁了?”中年男子听闻纪礼身亡之信息,不再有丝毫动作,只是嘴里反复念叨着殁了二字。突的,一滴泪自眼角滑落,流过脸上的沟壑纵横,把那过去的悲痛一一描绘出来。
良久,中年男子方才跪在地上,朝着靖国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方才缓缓站起。
而后问道,“我便是纪兄的幼妹罢?!”
纪俞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道,“正是!你是?”
男子答道,“我乃是你兄长的同窗好友李传。求学之时,总的听闻你兄长夸耀,他有一机灵聪慧的幼妹!如今,看来,倒真乃纪兄所言!”
原,这中年男子乃是哥哥的同窗,怪不得虽身处陋室,却仍是礼节周全!可,纪俞疑惑问道,“李传哥哥,你既然乃是我哥哥的同窗好友,你为何……”
李传看出纪俞心中疑惑,接着说道,“纪家妹妹,你想问我为何如此窘迫?!”
“正是!”这正是纪俞的疑惑之处,按理说,若是哥哥同窗,便是天之骄子,定当受到朝廷重用,怎的,亦不至如斯境地!
“我……”李传刚开口,腹中便传来一阵响动。
李传不好意思的说道,“纪家妹妹,见笑了!实乃腹中甚是饥饿!”
纪俞取出方才买的几个地瓜,递给李传道,“李传哥哥,你且用些罢!”
李传虽甚是饥饿,却未见狼吞虎咽之吃相。一会子后,李传放下剩下的一个地瓜,将其放在一旁。
“李传,你既然腹中饥饿,为何不一起用了?”龙岩问道。
李传不好意思的说道,“腹中尚有些许饱,便好!”
李传又说,“我便回纪家妹妹的话罢!为何我落得如斯境地!当时,我与你哥哥发现翠竹园勾当,便欲将手中证据呈于朝廷,以期解救那诸多无辜落难的少女!”
“这便是,你当时拉着我们远离翠竹园之因?”龙岩问道。
“正是!那翠竹园周遭尽是眼线,一来防少女偷跑,二来防人解救那些少女!”李传说道。
又说,“至于我落到如斯境地,乃是因我与你哥哥相约!”
“相约?为何如此相约?”纪俞疑惑问道。
“我们当时发现这些勾当,竟是边境官官相护,我们当时求救无门,便想着分头行动!
你哥哥先行回靖国,我仍留在此地收集证据,待你哥哥寻得官府之人,便飞书传信于我!我便携带证据回靖国!”李传说道。
“我哥哥自回靖国后,便再无任何信息?”纪俞问道。
“那倒也不是,元日之时,你哥哥尚传了书信归来,信上说,他已然寻得都城京官,或许我不日便可携带证据归靖国!”李传遥望远方说道,沉寂在过去之事中。
“可,你现在仍在此处?”纪俞疑惑道。
“说来也奇怪,约莫半月后,我又收到,书信写道,你兄长道,原他寻得的京官竟临时倒戈,经他细查,却发现这翠竹园的幕后黑手乃是蒋相!他唤我即刻回靖国,无须留守此处!”李传说道。
又说,“我自是明白,你兄长之意,那蒋相乃是蒋妃的哥哥,权倾朝野,凭借我等蝼蚁之力,又怎可撼动!
我修书一封,给你哥哥,问他是否仍在继续?他,他却始终未曾回信!恐怕,恐怕那时,他已然遇害!”李传说完后,满脸皆是心酸之意。
“可哥哥,既然已唤你回靖国?你为何,仍留在此地?”纪俞疑惑不解道。
“因,我去之书信未得回信,依我对你哥哥的了解,他定然会继续追查!
我又岂能畏缩退后,我便想着留在此处,继续收集证据!既然蒋相乃幕后黑手,那我便收集证据,告御状!”李传斩钉截铁道。
纪俞看着李传之模样,亦不知不觉受到,感染!
纪俞回头看着龙岩,一身僵硬,便不自主的伸手过去轻拍龙岩,甚是僵硬的臂膀!
“龙兄,无须如此,你我尽力便可!”
龙岩看着纪俞,扯出甚是僵硬的笑。
纪俞又问道,“李传哥哥,你呆在此处,可有查探到甚消息!”
李传移开木床,自床头处将一块泥土扣出,蓦然现出一木盒状,打开木盒,取出木盒内一陈旧账本,“这,乃是,我多年前取得一个账本,上面清楚的写着少女来处等信息!”
突的,又懊恼道,“可惜,那翠竹园资金往来的账本,我却未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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