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的小玉儿,还未踏进府门,就被绿昭喊了来。”黄瑾然双手背在身后,悠然的走到了黄锦玉卧房的窗前。
黄锦玉正趴在窗前出神,闻言,略有些埋怨的撇了撇嘴,“哥哥还知道来,近几日我一直被拘在家里,哪也不许去,可把我要闷坏了。”
“你啊你,我就知道,喏,今日下了朝,看见街上有卖糖葫芦的,便为你买了几串。”
黄瑾然将手转到身前,拿出一束糖葫芦,大约有五六支,递给黄锦玉。
她向来是最喜欢吃这个的,只是母亲总是拘着自己,往往有小半月才能吃一点,如今有这么多,她可不要太高兴。
“谢谢哥哥,我就知道,哥哥对我最好了。”
“你啊你,少吃些,我先去向父亲请安了。”黄瑾然宠溺地嘱咐了一句,转身离开,刚走没几步,他的脸色瞬间变的沉重。
“父亲,今日早朝,霖王再次向皇上进言,要求娶四妹,这,可如何是好?”
黄逸夫晨起时喜欢在院子里练剑,黄瑾然匆匆赶到的时候,他正练完一套剑法,接过黄夫人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汗。
“我已经上了奏章,称你还未婚娶,长幼有序,岂有幼妹先于长兄婚嫁的道理,皇上不念我的面子,好歹也要顾念顾念你姐姐的脸面。”
听此一言,黄瑾然顿时松了一口气,长幼有序向来都为本朝遵循,想来,外人也不会说什么,霖王更不会说什么。
“那,再过两日便是元宵了,能否让我带玉儿出去逛逛。”
黄逸夫将帕子递还给黄夫人,侧眸看了一眼身边的黄瑾然,没有言语,又转身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夫人,说道,“夫人拿主意吧!”
黄夫人这才点了点头,“带玉儿出去玩自然是可以,在明日下午若是玉儿能完整的背出一首词或者在帕子上秀出一枝梅花,我便让她出去。”
“这次不拘是什么词?”
“是。”
“谢谢母亲,谢谢父亲,孩儿先退下了。”
黄瑾然闻言,险些乐的跳起来,我的好玉儿,哥哥只能帮你到这了,究竟能不能出去,且要看你的本事了。
看着黄瑾然欢脱的身影,黄逸夫心里的愁容也减半了许多,握起身边夫人的手,轻声说道,“这些年,多亏了这些孩子陪在身边,我的心里也慰藉不少。”
“好了,老爷,如今还有什么比我们一家人平安要紧的呢!”
“嗯,若是轩儿也在便好了。”
元宵这一日,一大清早,黄锦玉就跑到黄瑾然的院子,悄悄地走到他卧房的窗前,将窗子打开,没一会,黄瑾然就被冻了起来,抬眸,就看见了黄锦玉正趴了窗前,一脸戏谑。
看着这个和自己从小闹到大的妹妹,黄瑾然即使心里有气,却也早就习惯了。
“黄锦玉,一大清早你跑来我院子做什么?”
“亏哥哥还是个读书人,难道不知道一寸光阴一寸金吗?”黄锦玉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头上的珠钗发着清脆的声响,一脸无辜的说道。
“你,好,你且先去给父亲母亲请安,我马上便起身,定然不会误了你的花灯展。”
“好,那哥哥可要快些。”
黄锦玉甜甜一笑,乖乖地合上窗子,迈步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的雪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街上到处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每个商家门口都挂了许多红色的灯笼,只待天黑,燃起一片红色星火。
黄锦玉穿了一件月白色交领小衫,外罩一件正红色绣牡丹花的锦裙,最外面还披了一件正红色披风,往日束起的长发,今日被珠钗装饰,多了一丝温婉。
可是一举一动,却难掩英气与率性。
“哥哥,那个粉红色的糕点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我要吃。”
“那是桂花糕,母亲是最爱吃桂花糕的,那就挑一包带回去吧!”黄瑾然扬了扬手,吩咐身后跟着的小厮将东西买下,自己则随着片刻也不停的黄锦玉。
好不容易到了午饭时间,黄锦玉拉着黄瑾然往永安城最大的酒楼走去。
酒楼里,一个身着褐色衣衫的大汉正背对着门口,脚踩着一张长凳,嚣张的对着面前的人喊道,“爷今天就要坐在这,赶紧给我走。”
黄锦玉正吃着糖葫芦,将手中剩下的半截扔给黄瑾然,几步迈过去,一把扯住大汉的后领,用力向后一掷,“天子脚下,你怎如此猖獗?”
大汉被扔在地上,一张不满疤痕的脸瞬间笼上一层怒意,站起来大喝道,“哪来的人敢搅扰爷的好事?”
黄锦玉挑眉,冷笑一声,“在下玉小姐。”
大汉闻言,仰头大笑了几声,刚欲说话,却好像被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东西射到一样,冷哼道,“今日爷还有要紧事,暂且放过你。”说完,召着自己的手下迈出酒楼。
黄锦玉不屑地看了看大汉离去的背影,从黄瑾然手里拿过糖葫芦刚想吃一口,便听见身后传来声音。
“今日多谢小姐解围。”
黄锦玉转身,摆了摆手,刚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面前的人之后,立马扬起一抹笑,“是你啊!”
“怎么,小姐识得我?”
“没有,咱们原是第一次见,第一次见。”黄锦玉恍然,尴尬的笑了笑。
“如此,今日多谢小姐解围,言某备一桌酒席酬谢,不知小姐可否赏光?”
此话一出,正中黄锦玉下怀,可是,转念一想,回眸看了一眼黄瑾然,发觉他正看着自己笑的肆意,顿时回道,“今日原是陪家兄外出,多有不便,下次吧,小女子告辞。”
说完,拉着黄瑾然往外走,却一不留神撞在了来人的身上。
来人像是早有防备一样,拿手拖住了她的头,冷声说道,“怎么如此不当心?”
黄锦玉闻言抬眸,心跳骤然减了一拍,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候遇见他,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拉着黄瑾然就要离开。
刚走了一步,便被握住了手腕,“今日是元宵,我订了酒楼最好的位置,晚间可以展望全城。”
黄锦玉扯了扯嘴角,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退后几步福了一礼,“多谢王爷好意,今日原是元宵团圆之日,晚间还有家宴,恕臣女不能从命。”
此话一出,黄瑾然的额头顿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不知道慕淮安对小玉儿说的话有没有忌讳。
果不其然,慕淮安闻言,黑眸略过一丝恨意,随后又趋于平静,展了展袖袍,迈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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