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他,二十四小时要不间断派人贴身看护,如果出现半点问题,就从船上跳下去吧。”梁辰想问的问话已经问完,不再问话了,向张山挥了挥手道。
“是,辰哥!”张山一个立正,敬了个军礼,走进了屋子里。
走到船舷边,梁辰扶着铁栏杆,眼里迷茫阵阵,像是在下着什么重大的决心。稍后,清醒了过来,一伸手,旁边有人递过了一部海事电话,他拨通了一个秘密号码,
“铁子,不要表现出任何慌张与情绪上的波动来,现在,马上把我们的钱全部从股市里拿出来,转移到我们在瑞士银行的秘密帐号。包括我们所有的现金,所有能折现的财产,全部转移。我们的房产已经全部抵押了,把所有的手续留好。我们的兄弟,尤其是核心高层的兄弟,包括赵总他们,去找白先明,全部秘密办理欧赴澳门护照,三天后,处理好这一切,集体去澳门等我,不许走漏半点风声,对那些兄弟只说这一次集体出去玩儿。记住,要秘密地走,不能引起其他人半点怀疑来。同时,不要问为什么,只需要照我的话去做就可以了。”梁辰安排道。刚才阿卜杜热的话已经引起了他的警觉,他必须要紧急处理做好安排了。否则真容易出大事情。
“辰哥,有这么严重么?”旁边沉默了半晌的高羽轻声问道。
“羽子,恐怕是真的要出大事情了。这不是阿卜杜热的危言悚听,而是可以预期的了。”梁辰长叹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走向房间的背影显得有些沧桑寂寥。
华京。
华剑园。
这里也是整个华夏的军机重地,在这里居住工作着现役几十位军中高层,可谓是将星闪烁,无论拿出任何一个来,跺一跺在华夏军中乃至政界都是威风八面的人物,无论是谁只要说一句话,恐怕都会引起华夏军中一场大地震来。
当然,这里守卫的森严也是可想而知了。
杨忠勇坐在宽大的办公室中,面色阴沉,手握着一个老式的搪瓷杯子,杯子上面还写着“一九七九,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字样儿。此刻,他的大手握得杯子吱嘎吱嘎乱响,仿佛再稍稍用力,上面涂着的一层搪瓷都会不堪重负剥落下来。
“混帐,简直就是混帐!”杨忠勇怒吼道,将杯子往桌子上狠狠地一墩,整个桌子面儿都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来。
他身前站着一个身着蓝装的海军上将,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满脸通红,低着头在那里嚅嚅地不敢说话,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我问你,倒底是谁下达的攻击命令?倒底是谁?”杨忠勇从桌子后面几步便蹿了过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胸口,怒声吼道。
“是,是局特情处,说是有紧急任务,必须要捣毁这个恐怖分子基地,并且,他们还有空军总部的命令,所以,我们只能无条件服从,出动最先进的歼十五对这个恐怖基地进行攻击。”那个海军上将嚅嚅地说道,有些惶恐不安。
“放屁,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当时是谁在现场?具体是谁指挥了这场行动?”杨忠勇怒吼道,老头子发起火来年轻时战场博杀的英姿尽展无疑,将那个海军上将摇得如风中摇摆的一片落叶。也不怪老头发这么大的火,这起攻击事件居然瞒得死死的,直到两天后,他才知道居然有这么一回事。
当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登时就是眼前一黑,险些急怒攻心之下心梗发作死过去。这件事情的内情他当然知道,他更知道梁辰当时就在那个小岛上,当时还在窃喜,梁辰这一次即将再立一记天大的功劳,他正琢磨着要给梁辰再请个什么功的时候,却没有想到,三架飞机六枚导弹毁了他的梦。
在这种可怕的大爆炸下,谁要是还能活下来,那可真是奇迹中的奇迹了。梁辰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想到曾经那样英勇无敌屡立功勋的小辰子居然就这样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他就有一种要发疯的感觉。当兵的人,最愤怒也最悲哀的一件事情就是自己在前面冲锋陷阵,而后面的人却在暗地里打人黑枪,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无法容忍的事情。尤其是,他心底明镜一样,这么做的人,必定是为了抢功,甚至为了抢功要杀死头等功臣,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在滴血,对梁辰充满了愧疚的同时,对背后捣鬼的人同样充满了无边的愤怒。
“是,是特情处,秋桐秋处长亲自进行信号追踪并且下达了攻击指令。”那个海军上将嚅嚅地道。
“秋桐?居然真是这个小兔崽子,哈哈,好,好,好,真是好啊,居然抢功抢到了要杀害自己人的地步了,这个狼崽子,跟他老爹简直就是同样的货色。”杨忠勇悲怆地大笑起来,声如夜枭啼哭。
那个海军上将吓得唇青颊紫,嘴唇哆嗦着愣是一个字儿没敢说。整个军委大院儿里,恐怕也只有这位老将军敢这样骂秋桐了。秋桐是什么人?那可是某大部部长的儿子,是秋老将军的亲孙子啊。
“你给我滚出去,停职反省,滚!”杨忠勇死命地向后将他一推,他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开门溜了出去。
不过心底下这个憋屈啊。他当时也是奉命行事而已,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任务是什么,等最后结果出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居然真的把西北独军的秘密基地给铲除掉了?这得是多大的一个功劳啊?甚至今天早晨杨忠勇叫他过来的时候,他还志得意满地以为这一次杨副主席会代表给他多大的嘉奖呢。
却没有想到,换来的却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外加停职反省,前途未卜不说,这锅烙跟着吃的也太冤枉了吧?
“你们高层之间的内斗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么?我冤不冤啊?”那个海军上将垂头丧气地走出了军委大院,心底下暗自腹诽不已。
而杨忠勇此刻已经在屋子里都快闹翻天了,把杯子砸了,把暖壶砸了,把电视也砸了,甚至连桌子都掀了,气得连胡子都翘起来了,无论是谁都拦不住。
不过,明眼人清晰地能看得到,老将军眼圈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红了,好像有泪水随时要流下来。
“给我备车,我要去三零一医院。”杨忠勇发泄完一腔怒火之后,打开了窗子,平静了一下,向着外面的勤务兵说道。
“是,副主席。”那个勤务兵小声地应道,撒腿便往外面跑。他也害怕在这里不小心再触了杨副主席的霉头,再结结实实地吃上一记大锅烙,那可比刚才那位海军上将还要冤了。
“小辰子,我对不起你,现在我就给你讨一个说法儿去。就算是将军现在身体情况不允许,我也要把这件事情跟他说清楚,要他看清楚他的儿子和他的孙子的真实嘴脸。”杨忠勇牙齿磨得格格做响,在心底暗暗发誓道。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装,现在已经职务调整为国家军委副主席的杨忠勇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稍后,一辆SUV军车驶出了军委大院,直奔三零一医院而去,甚至连一个保卫军车都没有带,车子里只有开车的勤务兵还有苟栖和赵阳两个最忠诚的下属。
三零一医院也是国家军委下属的医院,同样是国家最高级别、设施最先进、医资力量最优秀的医院,这里根本不接待普通百姓,只为军中高官及国家领导们服务,属于特种医院那一类的。
车子风驰电掣地驶出了军委大院,不过走了没多远,杨忠勇的车载电话便响了起来,正在闭目养神的杨忠勇现在心情烦燥,没有理会,也并不想接,只是那电话依旧执着地响个不停,他暴怒地抓起了电话,“谁?”他怒声吼道。
“杨主席,我是不是要恭喜您的高迁呢?”电话里,传来了梁辰的声音,声音里有调侃,但更多的是深层的悲哀与愤怒。
“停车!”杨忠勇神色不变,转头向着勤务兵喝了一声,那个勤务兵一脚踩住了刹车,将车子缓缓停靠在路旁边。
“司令员,怎么了?”苟栖看这架势不对,皱眉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怎么。苟栖,你来开车,你,下车,自己打车回去吧。”杨忠勇向那个开车的勤务兵道。
那个勤务兵有些懵头转向,不过还是照着指令去做了,乖乖地下车打车回家了。
“小辰子,你还活着?”杨忠勇握着电话,说出了这一句话后,已经是声音哽咽起来,老泪纵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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