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任凭九州风云如何动荡,学院依然是小船避风的港口。
血巫的事情耽搁了半年,没心没肺的小崽子们又好了伤疤忘了疼,蠢蠢欲动起来。
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这些学生既不能回家,也没有课上,还不能出门玩,这可把这些不安分的小东西憋坏了。
朝逢几人在宿舍憋了一个多月之后,睡也睡够了,修炼也修炼不下去了,整天无所事事都要憋出病来了。
除了夏猎时的一点小插曲,她们这半年其实过的挺舒服。
当时长留与长漓失踪的时候,朝逢与浣溪在旁边没事做,正好看见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比那林子里的鸟还能叽叽喳喳。同样嘴不能停的浣溪简直是伯乐相中千里马,立刻就和凤雨熟悉了起来。
凤雨为人单纯又直爽,长得也可爱,尤其是她一笑起来的时候露出来的两个酒窝,别提有多甜了。这也许就是凤雨的字是“酒盈”的原因吧。
凤雨与长漓同班,两人关系极好。长漓被从地下救出来之后,当时吓得话都不会说了。结果没两天她就缓过来了。
随后众人才发现,这两人关系好是有原因的。长漓讲起自己在地下的冒险经历时眉飞色舞的样子,让人觉得她倒不如去茶园说书来的更好。
朝逢她们从没经历过这等事,也好奇得紧,就让凤雨叫她来讲。一来二去,长漓也与她们混熟了。
朝逢与浣溪两人的茶话会规模不断地扩大,先是加上玉冰寒,现在又添了凤雨与长漓。放假的那几天,她俩的宿舍里好不热闹。
眼下又是一场经典的茶话会,五个姑娘一边嗑着朝逢师兄送来的瓜子,品着玉冰寒沏的雪尖茶,吃着浣溪做的糖酥糕,拿着长漓带来的水果,玩着风雨带来的牌,嘴上竟然还有空还不停地闲扯,真是好不快活。
这群小丫头什么都聊,不过他们聊的最多的还是正在火热进行的学院擂,毕竟这是她们最近唯一能看的热闹了。
“容遂,你们三个去看今年的院内赛了吗?”
凤雨对着朝逢浣溪和玉冰寒三人说。
“看了几眼,感觉今年不行啊,哪个都没有去年锦师兄的风采。”浣溪嘴快,先答到。
“是啊,锦师兄的风姿当真是无人可及。”这一点几个小姑娘倒是一致认同。
要不说锦上卿风华绝代呢,哪怕是这些仅仅看过他几场比赛的小姑娘也都对他印象深刻。
他与赫岚当真是镜缘学院万年都难得一见的潇洒少年,水火双璧。
“有空你们可以去看看暗院的比赛,我觉得今年的冠军很有可能是暗院的。”长漓边嗑着瓜子,边对几个姐妹说。
“咦?你不是灵院的吗?怎么会跑去看暗院的比赛?”嘴慢的玉冰寒好不容易逮到浣溪嘴里正塞满了西瓜的时候,终于说上了话。
“嗨,你们不知道吗?暗院今年的第一名是她哥。”那边还有一个嘴快的,凤雨瞥了长漓一眼,带着几分揶揄说道。
“真的?长漓,你到底有几个哥啊!都这么厉害的吗?”浣溪好不容易将一嘴西瓜咽下去了,连忙看着长漓,眼睛里似乎都有星星在闪烁。
“嘿嘿嘿,七个~羡慕吧~我二哥长醒超强的!等到决赛的时候你们都要来给他加油鸭!”长漓得意地看着众人,骄傲地说。
“行行行,到时候我们要是一起因为背叛水院被扫地出门,长漓你可要负责啊哈哈哈哈。”朝逢笑着对长漓说。
“没问题,等我也被灵院扫地出门了,我带你们回魔域,你们就天天跟着本公主吃香的喝辣的!”
“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被退了学,看你父皇和母妃怎么收拾你。”凤雨显然比较了解在大家族做公主是什么感觉,不失时机地打击长漓。
“他们才不会呢!不过说起来,你们知道吗?咱们这一届今年有一个退学的。”长漓对凤雨的话满不在乎,但是也知道见好就收,转移了话题。
“真的假的?不是三年考的时候才会劝退吗?”浣溪在与凤雨比嘴快的路上绝不轻易放弃,长漓话音刚落,她就接上了。
“他是自己退学的,你们认得吗?就是西谚烈氏的那个烈歌。”朝逢却是听说了这件事,为长漓补充道。
“什么?烈歌?我的天啊,为什么?烈氏那么强,怎么他们家的子弟会有退学的?”
这里边只有浣溪一个西谚人,显然她最了解西谚烈氏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听了朝逢与长漓两人的话,这丫头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据说是因为不喜欢当术师,就喜欢做买卖,他为了这事和家里都决裂了,出了学院都没回西谚,直接在中州拜了灵凌阁的阁主做师傅,还真学起做生意了。”
不知道为何,朝逢消息比谁都灵通,连这些细节都知道。这下换长漓她们好奇了,不停地追问朝逢。
朝逢故作神秘地说,“这灵凌阁知道是什么地方吗?是浪淘沙手下最大的拍卖场。”
朝逢不知道是不是和长漓待得时间长了,这说书的架势耳濡目染也学会了。只见她拿手中的牌往桌面上一点,继续说,
“这浪淘沙家大业大,手下有采、鉴、买、卖四大招牌。灵凌阁便是卖的这一块儿的。浪淘沙的主人到现在都没人知道是谁,不过这灵凌阁阁主习凉却是人尽皆知的商业奇才。”
“想当初这习凉也不过是······”
朝逢本想说习凉也是一个被学院劝退的学生,但是想了想还是换了句话,“这烈歌还挺像习凉的,两人都是不爱修炼,偏爱做个商贾。也难怪习凉会收他做徒弟。”
“习凉做术师不行,经商可真是一等一的天才,进入灵凌阁一年,就让浪淘沙的进账翻了几番。这么些年经营下来,浪淘沙现在的四部早已尊灵凌阁为首,这习凉据传也将成为浪淘沙下一任的继承人。”
几个女孩子对这些做生意的事情都没什么兴趣,只是还在可惜烈歌。
“烈氏那么好的天赋,当真是可惜了。”
这其中数浣溪最感慨,毕竟在她眼里,烈氏可是响当当的灵修大家,如今烈氏子弟居然跑去经商,简直是不务正业,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家世背景。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他就是没那个当术师的天赋,才找了这么个借口,好不给烈氏丢人罢了。”还是朝逢想得多些,尤其是刚刚说起习凉,她似乎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嗨,管他呢,火系的术师少一个算一个,都放弃了,那可就是我们水系的天下了!”凤雨完全不顾她还有个火系的亲姐姐,损起火系来一点都不客气。
这一代,九州最盛的就是火系的术师。因为御守便是修习火系灵力,自然也就大力扶持自己这一脉。
而水系作为火系的死对头,两边其实是相生相克的。火系强了,自然也就刺激了水系的发展,如今世间的术师,说上一句水火分天下也不为过。
而在学院,因为院长长泊主修暗系,故而晨暗这一对也不差。
这么多年学院擂的擂主,十之七八都是这四个系出来的。
朝逢她们作为水院的学生自然是希望自己这边越强越好,火院那边越弱越好。
一下午的时光又在欢声笑语中悄悄溜走了,这样美好的光景,在风雨欲来的九州,还能见到几次呢?
毕竟,雷声炸过,雨便要落了。
五十年一次的八方来朝,就要开始了。
这一次,注定不会再如往常一般平静,因为万年不曾在中州现身的魔王长临,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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