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远此人,心思深沉,隐忍蛰伏,卧薪尝胆,终于在得了哀帝信任后,一举叛变,为已是阶下囚的二皇子扫清了障碍,一举登得大位。
长乐元年,景帝四子容礼登记,史称灵帝。
灵帝登基后大锋功臣,怀远赫然在列。同时不加隐忍,立即着手清除异党。
岳有蓝因为哀帝重臣,屡次弹劾怀远而被怀远怀恨在心,其掌政后立即查抄翟旌岳氏。
岳氏上下千余人口,连同九族,悉拿下狱。
而哀帝幼妹,诞原嫡公主容月,下嫁怀远。
时古翰青虽早投奔灵帝,又结姻亲,终不忍袖手旁观昔日好友命丧黄泉。
然古氏不知,唇亡齿寒。容氏忌惮翟旌古、岳二氏之名已久,借机发难,一并清肃。
古翰青本娶怀瑾为妻,其妻为保其人,令其入赘。古翰青不愿苟活,然怀瑾已有身孕,苦苦哀求,其终于再次为小舍大,此后心灰意冷,默默退隐,不问世事。
怀远扶持容礼登基后,其野心仍不满足。图谋五年,在容氏清理大半世家官吏,君臣离心之际,一举篡位,颠覆社稷。
自此容氏近千年统治结束,怀氏天下方始。公主月,于容氏覆灭当日悬梁自尽,终于双十年华。
岳有蓝于牢狱之中苟活十载,乃怀远对其恨深,令其遍尝酷刑,容氏覆灭后,岳有蓝于狱中浅唱一曲,不哀不切,曲终人尽。
后世唯叹怀帝谋略,谁知少年,埋骨污泥。
锦上卿与赫岚看完整个故事,已是后半夜。烛火将尽,两人久久不语。
“温言,我们来演这个故事吧,没有那些腻腻歪歪的情情爱爱,这戏文讲得干脆利落。”
干脆利落······
只是不愿讲罢······
其中多少恨意与悔,岂是言语可诉?
锦上卿点点头,轻轻闭上了眼睛,两人悄悄出了藏书阁,正准备溜回宿舍,就被夜间巡查的河远枫逮了个正着。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赫岚赶紧把书藏在袖子里,往锦上卿身后躲了躲。
“河老师,我们在藏书阁学习,看书忘了时候,出来晚了。”
锦上卿规规矩矩地对河远枫说。
河远枫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在锦上卿身后缩头缩脑的赫岚。
“赫岚,你出来!锦上卿去学习了我信,你是在藏书阁干什么呢?”
赫岚这个刺头,学院里就没有一个老师不头疼的。河远枫不知道逮着他晚回多少次了,现在一看到他,气顿时不打一处来,脸一下就黑了。
“呃······我去······我在······我在看他学习!”
赫岚指着锦上卿,理直气壮的说。
河远枫一下子给赫岚气笑了,看着他说,“再说一遍?你干什么了?”
赫岚不敢说话了,又躲回锦上卿身后。
“这是怎么回事?”
河远枫刚想说赫岚两句,就听到长泊的声音传来。
几人一起向长泊行了一礼,河远枫对长泊说,“院长,这两个学生刚才从藏书阁出来,我正在问他们晚归的缘由,既然院长到了,那远枫便继续去巡视了,这两个孩子就交给院长吧。”
说完,河远枫就像脚底抹了油一般,飞一样溜走了。
长泊无语地看着河远枫远去的背影,又看看站在原地笑嘻嘻看着自己的赫岚,也是一阵头疼。
“你们,跟我去院长室。”
院长室内
“又偷什么禁书了?自己拿出来!”
长泊皱起眉看着赫岚,连废话都不愿多说半句,上来就直奔主题。
赫岚嘿嘿一笑,看向锦上卿。
“你别看他,他也帮不了你!”
长泊连抬头都不曾,就知道赫岚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锦上卿从身后轻轻拍了赫岚一下,赫岚不情不愿地从袖子里将那戏本拿出来,恭恭敬敬地递给长泊。
长泊接过书,看了一眼封面。
“戏本?你还会看戏本了?”
长泊略带惊讶地说。
长泊本来是个严肃却不失亲切的老院长。但是自从赫岚来了之后,在一次次气得额头青筋暴起之后,他变了。在其他人面前,他仍然是从前的模样,不过对赫岚嘛······他连挖苦和嘲讽都学会了。
赫岚摸摸后脑勺,嘿嘿一笑,“这不是······游园会要到了嘛。”
长泊没接他的茬,手中翻动书页,大致浏览了一边。
锦上卿一直没说话,但是在观察着长泊的神色。
他看见长泊的眉头越皱越紧,便说,“院长,这书有何不妥吗?”
他与赫岚一样,在心里好奇地紧,想知道一本戏,怎么会成为禁书。
难道里面藏着什么绝世法术不成?
赫岚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听到锦上卿的话也一脸期待地看着长泊,等着他的答案。
长泊终于抬头看了看两人,似乎是看懂了两人心中所想一般,摇摇头说,“这戏本的内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锦上卿还好,赫岚听到这句话顿时一脸失望。锦上卿看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拿这本书出来不是为了排演节目的,他一开始就以为里面藏了什么玄机,想拿出来多琢磨一下罢了。
锦上卿在心里暗暗吐槽了这货一顿,心想他的想法居然连自己都瞒着。
长泊是不会对他们说谎的,如果是一些他们不能知道的东西,他也会直言不能说。
故而长泊说这内容没有玄机,那就是没有,不会有转机了。
锦上卿又问,“那院长为何看到这书会是这个的表情?这书又为何是禁书?”
长泊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沉默不语。
赫岚此时也从小失落中走了出来,想要用好奇心的满足来填补心中的空缺。
长泊犹豫了一下,心知今日不吐出些东西来,这两个孩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尤其是赫岚,他想想都头疼。
顿了顿,长泊说,“这书中的内容没什么特别,但是这作书之人,却是特别得很。”
锦上卿与赫岚对视一眼,继续盯着长泊,长泊叹了口气,继续说,
“作此戏者,便是万年前陨落的月族圣子,丹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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