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莫清商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土炕上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司璃“哎呀”了一声,连忙去推莫清商,边推边说:“你不要乱说话,昨天夜里多亏司马白救了我。”说着,她便想过去给司马白把脉。
莫清商却死死地搂住司璃不放,一边面沉似水地瞪着司马白,“你咳什么?难道本王说得有错?那些黑衣人就是冲着你来的!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司璃其实也早想到了,司马白身上一定有什么问题。只是,昨天夜里司马白出生入死,最后还拼了命带回了一个俘虏,他即使是有什么问题,也一定不可能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她拼命摔开了莫清商的脸,沉下脸说:“你不要乱说话,他现在是个重伤的病患。昨天夜里,我们抓了个活口回来了,一会儿你去审审他,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莫清商有些阴郁地望着司璃,喉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来。他眼睁睁地看着司璃紧张地给司马白把脉,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半晌,看着司璃松开司马白轻舒了口声,连忙说:“去叫慕容漪来照顾他吧。你快跟我去休息一下。”
“去哪里啊?我就在那边躺躺好了。”司璃一指房间另一侧的那铺小炕。
莫清商的目光顺着司璃的手指望过去,看到那铺小炕上凌乱的被褥,脸色顿时沉得能滴出水来。“慕容漪!”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吼着,慕容漪此时刚刚好推开门探进头来,见到莫清商这副样子,浑身一抖,正想退出去,却被莫清商一把给抓住了。
“你怎么能把司璃跟司马白放在一个房间里了?”莫清商口不择言地说,说完又马上后悔,只好紧抿着嘴唇恶恨恨地瞪着慕容漪,浑身寒气直冒。
慕容漪的心思根本还在司璃和司马白两个人的病情上,根本没咂摸出莫清商话里话外的意思来,小心但理直气壮地回答说:“昨天夜里,他们两个人都很危急,一个是重伤出血,又刚刚做了正骨手术,疼得睡不着觉。一个是莫名其妙地呕吐,胆汗都吐出来了,怎么也止不住!我只有一个人,要两边同时施针,不把他们安排在同一个房间里,能怎么办?”
“哼!”莫清商冷哼一声,心里却是一痛再痛,“那她现在还会不会有事?”
司璃这时候已经回到自己那铺小炕边坐下,听到莫清商问,直接回答说:“我已经没事了,就是昨天夜里太疲劳太紧张了,又看到那边多死人,有些应激反应,再睡一觉就好了。”
司马白这时候也沉声说:“我的伤倒是没什么,但是王爷的怀疑让我承受不起,慕容漪,我什么时候能下床?我想亲自审审那个黑衣人。”
慕容漪还没来得及说话,司璃就急忙道:“不可以下床!你这不是一般的皮肉伤。骨节错位,如果碰到了神经,你可能就永远都站不起来了。这次是你的运气好,遇到了我,而且错位的情况也不严重,再是着急下床再错位一次,你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莫清商和慕容漪听了,脸色都凝重起来。莫清商虽然不喜欢司马白,但是司马白一路行来,帮了他们不少忙,听到他确然伤得如何重,一时间心里也有些着急。
司璃想了想,忽然说:“我倒是有个办法,把那个黑衣人带到这里来提审就好了。”
慕容漪听了点点头,“也行,这样你也可以一起听一听。”
司璃乐了,觉得这次慕容漪是说到点子上了。她就是想跟着听一听,这种事情要是不让她第一时间掌握情况,那多让人着急啊。
莫清商沉着脸也点了点头。曾几何时,他一直不想让司璃卷入他真实而又危险的生活,可是,现在司璃却越陷越深了。不过,自从他死里逃生,彻底向司璃打开心结以来,他倒是希望司璃能够时时刻刻陪伴在自己身边,有了司璃,他好像就更有主心骨了。
慕容漪唤来白芷,把东厢房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司马白不能移动,只能继续躺在小炕上,莫清商和慕容漪分主次坐好,司璃则倚在另一侧的小炕上旁听。
在白芷等人收拾东西的时候,司璃才有时间又打听了一下刘三儿和刚子的情况。原来,头一天下午,司璃他们出发以后,莫清商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起止坐卧都不安宁。刘三儿见他这样子,便劝他独自一人去追上司马白和司璃,还说自己和刚子不用他担心,能够照顾好自己。
可是这时,莫清商还是觉得,自己才是那些黑衣人偷袭的目标,怕牵连到司璃和司马白,所以不敢行动。直到他和刘三儿枯坐到后半夜,仍然不见一丝动静的时候,才觉得事情不妙。
莫清商让刘三儿守着刚子,自己悄悄地摸了出去,在后厨抓到了掌柜的。掌柜的不明所义,不过还是供出,今天天黑之前,有一伙客人结账走了,看样子倒像是与司璃和司马白他们离去的方向一致。
莫清商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一直针对的就是司璃或者司马白。当时,他便恨不得插翅追赶过来。可是,那时已是夜半三更,这个时候动身实在是毫无意义。
莫清商只能瞪着眼睛望着天边,待到天边刚露出一抹鱼肚白,但迫不及待地出发了。至于,刘三儿和刚子,既然已经确定了没有什么危险,他就让他们两个人留在客栈了,等刚子伤势好了再来追赶大队。
司璃这边,也就把头一天下午出发,如何一直赶路,如何在山中遇袭,司璃是如何利用毒药大大消灭了敌人,司马白又是如何英勇地一路守护司璃,并且成功生擒了一个俘虏的事情,详细说了出来。
听到一半的时候,莫清商就沉着脸向着司马白说了一声“谢谢!”毕竟,昨天夜里司马白想独自逃走还是很容易的。可是他没有丢下司璃不管,还几次奋不顾身的相救。不管这些黑衣人是不是冲着司马白来的,莫清商都得承了司马白这个人情。
司马白躺在炕上动弹不得,听着莫清商道谢,只觉得身上更难受了。他拼命护着司璃,那是他自己愿意,很不必莫清商来这个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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