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漪一听莫清商的话,不由得变了脸色。从此再也不欠她什么了,这话是什么意思?感觉这是两个人从此撇清,恩断义绝的话啊!
喜阳也睁大眼睛看着莫清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话听着,好像是莫清商再也不想跟司璃打交道了似的。如果真的是那样……喜阳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司璃听到莫清商颤抖地说出这句话,心里那块大石头陡然又重了几分,压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吃力了。她绷着脸,咬牙道:“那就多谢了,给我吧,需要的时候,我自己也会制药。”她觉得自己控制住了声音和表情,可是,却不知道那一瞬间变得煞白的脸色已经暴露了她心底的激荡。
莫清商眯着眼睛,仰着头吃力地望着司璃,眼睛里深邃的内容,让别人都看不清楚。他又看了司璃两眼,便转过头去,冰冷地说:“我现在感觉很不好,需要静养,你们都出去吧。”
“这怎么行?”喜阳头一个反对,“你现在情况很不好。需要有人时时在旁边陪着。我现在马上就给你施针,你坚持住,我们三个都是大夫,会想到给你治病的办法的。”
莫清商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那你留下吧,给我施针,扎上针我会觉得好过些。”
喜阳听莫清商开口留下她,先是一喜,然后又是愣,“你要扎针,可是这针扎下去,你会……”
还没等喜阳说完,莫清商忽然提高声音斥道:“放肆!”
喜阳心中一凛,连忙道:“那就依你,都依你。”说完,她抬头看了看慕容漪和司璃,眼睛里都是疏离的表情。
司璃现在努力把头仰起来,才能够保证自己眼中晶莹的泪水不会掉下来。她深深地吸着气,早就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莫清商了,现在听他亲口说出来,又有什么了不起呢?司璃啊,你真是不争气啊!居然有想哭的感觉,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想到这里,司璃都没再看莫清商一眼,也没有说半个字,转身就走出了帐篷。
慕容漪一见,连忙看向莫清商,却见莫清商身子朝着床里面,连头也没回。他想说什么,可终于没有说出来,跺了跺脚,也赶快追了出去。他没有发现,在司璃掀开帐篷门帘的一瞬间,莫清商用他羸弱的身体所不应拥有的速度蓦地转过身来,望着司璃消失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
慕容漪一路小跑追上司璃,低声道:“你别生气,莫清商现在脑子大概有些不太清楚。”
司璃现在已经控制住了情绪,她用冷静地声音说:“我没有生气。你的帐篷在哪里?我拿了地精和离魂草就走。”
“你真的要走?你真的要在莫清商这么危险的时候一走了之?”慕容漪睁大了眼睛,语气中有了一丝怨愤。
“我看你的脑子是不清楚了!”司璃冷冷地说,“莫清商说得很清楚了。让我拿着离魂草走人,他再不欠我的了。我还在这里呆着做什么?再说,”司璃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喜阳的医术也比我高明多了!”
慕容漪话塞。他听出司璃的话语里有某种怪怪的味道,但是却不敢说明。也罢,也罢,莫清商现在饱受蛊毒折磨,如果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就由他怎样高兴怎么来吧。
想到这里,慕容漪不再相劝,领着司璃进了自己的帐篷,没多久,司璃就手捧一只木盒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头也不回地奔着来时的马车而去。慕容漪在后面追着说:“我这里写了封信,你交给莫刀,他会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司璃脚步顿了一下,大概是想拒绝,但终于理智地没有拒绝,她跳上马车,慕容漪早已安排了另一位车夫,司璃低喝一声:“走”。车夫一扬鞭子,司璃总共在莫清商的驻地停留不超过半个时辰,便又飞快地离去了。
乌尔雅和她的侍卫们,因为中间走了一条弯路,脚程上慢了些,刚好在司璃离开的同时抵达了月然国都。乌尔雅一路催马,直接冲进了月然皇宫,她知道,此时莫清商正住在这里。
一路上,有几个想要拦下乌尔雅的人,都被梅诺们轻易给打发了。乌尔雅竟然一路毫无阻拦地冲进了皇宫深处,顺利找到了莫清商的帐篷。
此时已是日暮时分,帐篷里早早就掌上了灯,灯光透过门帘的缝隙射出来,可以看出里面人头攒动,还有杂乱的人声传出来。乌尔雅心中一紧,一把挑开了门帘就冲了进去。
帐篷里的情形,让乌尔雅一下子站住了脚步,张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
只见莫清商赤裸着上半身躺在矮榻上,慕容漪和喜阳一左一右站在两旁,一人手里拉着莫清商一条胳膊。莫清商两只手腕上的腕脉都被刮开来,暗红色的血液正一滴滴往床边的铜盆里落下,发出令人心悸的滴答声。
乌尔雅敢肯定,莫清商被薄被覆盖着的下半身也是裸着的,她已经看到莫清商的两只脚踝被布条绑在榻脚上,脚上的血管也被割开了,也在向下淌着血,棉被的一角都被染红了。
“你们要干什么?”乌尔雅发出一声厉喝,就向喜阳扑了过去。
喜阳身手倒是敏捷,一闪身就躲过了乌尔雅势大力沉的一击,手里依然抓住莫清商的腕脉,似乎还用力向往挤着什么,一边大声说:“你疯了,我们在给莫清商治病,别捣乱!”
“治病?治病有你们这样治的吗?他的血都要流光了!”
“没有那么严重,我们割开的都是他血液流动较慢的脉管。一时半刻他绝不会流血致死。若是不割,他倒有可能活不到明天这个时候。”喜阳连眼睛都没看乌尔雅,面色肃然地沉声说。
“这还不严重?什么才叫严重?”乌尔雅转向了慕容漪,“你也要看着他这样流血致死吗?你是什么医生啊?!”
慕容漪眼神躲闪着乌尔雅咄咄逼人的目光,解释说:“他中了蛊,体内经脉紊乱,但是气血却充盈到要胀破身体的程度,所以我们才给他放血,而且要想办法诱蛊虫出来。”
“放血?”乌尔雅脸色黑得像锅底,“那么现在蛊虫出来了没有?”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