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是个聪明人,他早就想开溜了,但大家伙都在,他又不好一个人搞特殊,到时留下话柄传到刀爷那,他就别想在刀爷身边混了。
而宋德义这人,自己惧怕宋德洲,又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哄骗他们说杀鸡给他哥哥接风洗尘,结果,去的是他老子的家,杀的是他老子的鸡,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麻子的视线从那支扁担上挪回,托起手中的公鸡对那瘦猴子六子说:“俺们先等着,看情况不对头,再走!”
六子点点头,“行,我和其它兄弟说道说道。”
这宋德义骨子里就是个卑鄙小人,最近这几年凭借拍马屁的功夫得到刀爷另眼相待,但这人私底下的作风让所有人都不屑,比如八年前的那件事……
又比如今儿,利用他们这群兄弟给他壮胆,算盘打得真响!
以麻子为首的人已另起他心。
但既然已来,大家都不想就这样走人,毕竟这鸡肥得流油,不吃白不吃。
坐在门槛上的宋余,其实心里也没底,这帮人的长相实在是一言难尽,尖嘴猴腮瘦不拉几的,有的人甚至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冷风一吹连连打呵欠,说是混黑社会的又不太像,一没那身型胆略,二光是欺软怕硬,从刚才那麻子身上就瞧出了大概。
这些人,似乎和电视新闻里某些宣传篇的特殊人群吻合?
宋余皱了皱眉,如果她的猜测成立的话,宋德义又怎么会认识这么一群人?
难道宋德义也是一丘之貉?
她突然想起那个梦境……
那个叫刀爷的男人。
从那些人口中得知,刀爷是一方老大,宋德义似乎和他做了一笔交易,而那笔交易的对象……
就是阿溪!
宋余想得心里打了一个冷颤!
如果这群人就是当年的那群人!
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宋余倏地一笑,她从门槛上如风般站起,走到那群人中间,笑得清甜无公害。
“叔叔,今晚是准备白斩鸡,还是烧鸡呢?我家景禛哥哥对烧鸡的做法相当娴熟,还特别好吃,让人一想起就会垂涎欲滴。”
宋余的忽然热情,让麻子几个一个头两个大,不想惹这位有功夫底子的大小姐,但又不能不理不睬,万一惹得她不快,一扁担拍下来,他们的鼻涕得提前流,一点都不好玩……
于是,以麻子为代表,陪宋余打哈哈:“女娃,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哥哥?”
麻子想的是,宋德洲功夫了得,他闺女功夫底子也不错,再多出一个男的,一旦宋德义闯下祸事,弱不禁风的他们逃出蒙养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宋余把玩着手中的扁担,得意洋洋地对麻子说,“叔叔,你说的景禛哥哥呀,他和我姑姑阿溪有关系!”
麻子:……
女娃口中的阿溪难道就是……
正想着,宋余突然凑到他面前,嘴角扬起一抹诡异地笑。
笑得麻子头皮一阵发麻,有一瞬间小女娃变幻成另外一张惨白的脸。
宋余不给对方喘气的机会,扁担一指,指向他们正对着的摆在正屋里宋家的一排灵牌,神秘兮兮地道:“要不你给我阿溪姑姑上柱香,让她亲口告诉你?”
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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