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莱芜,林尧先是被院内清新雅致的环境吸引,后又看到三三两两的学生或行走,或在廊下讨论学问,或在摇头晃脑的读背诗词,院内学习氛围浓厚不说,人与景相映相生,其乐融融,直叫人惊叹连连。
因她是第一天入院,若要入院必要先行拜师礼,郭玉祁和李硕将她带进了映礼堂。
期间,郭玉祁几次想先脱身,都被李硕拦了下来,难得有机会与他亲近,他自然不会放过此次机会。
进入映礼堂,先印入眼帘的是孔子的行教像,没等一会儿,蔡秦便唤来了院长和负责各各学科的授业先生,并由礼教先生带着她行下了拜师礼。
他们先向孔子像以及其他神像行礼,再一一向院内的师者们行礼敬茶,每一步都庄重肃穆,在这样的礼道引导和气氛的熏陶下,林尧不觉对莱芜起了敬畏之心。
行过拜师礼后,负责学生寝室的孟先生向他们简单说明了学生寝室的情况,童儿听完脸都绿了,得知已没有单独的寝室后,她坚持反对她们与其他学生同住一间寝室。
师者们犯了难,来他们莱芜求学的学生颇多,其中不乏贵族子弟,寝室本就有限,整个学院单独的寝室也才十几间,现在里面居住的各各是他们惹不起的主,能给她们一个两人间的寝室已经是他们最大的极限了。
“我不同意!”童儿愤恼开口,全然不顾及他们身旁的莱芜院长和师者们。
而林尧还在看着孔子的行教像失神,因原主的独特身份她的所学所用皆围绕国家社稷及百姓礼仪,她差点就忘了平行时空一说,既是平行时空遇到些想通事物自然不足为奇。
于她却是个麻烦事。
这里既有孔子像,一些文人墨客自然也存在这个平行时空,她可得好好研究下这里的文化历史了,可别洋洋洒洒的将别人的诗作当做自己的诗作了。
林尧轻呼一口气看向身前的一众人,看着白胡子飘飘,老成持重,不苟言笑的莱芜院长,蓦地心安下来。
不得不说的是,这里确实是个陶冶情操,平心静气,凝神的好所在。
“不管你们说什么,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们公子要单独一间寝室!绝不可与他人同住!”
听到童儿愤恼的声音,林尧扭头朝她看去,低头思忖起她们寝室安排的事宜来,灵光一现,转头看向厅堂观礼的郭玉祁三人,邪恶的笑起来,灵动的眸子愈加流光溢彩。
这三人每人都有一间自己独立的寝室,既如此,郭玉祁是她的首选,蔡秦便是她的第二人选了,李硕嘛就算了,他心思太过深沉,而且还发现了她的女子身份,怎么想都太危险了。即便郭玉祁和蔡秦都不同意,她也绝不会选择与他同住一间寝室的。
莱芜院长莫子衿干咳出声,“够了,既入了莱芜,怎能没有莱芜的礼数和规矩?”
莫子衿的声音苍老而低沉,却是句句有力,带着不容人抗拒的气息,堂内之人瞬间安静下来。
林尧草草打量了精神矍铄的院长,规规矩矩行下一礼,“莫院长所言甚是。只是学生有一疑问,规矩既是人定,若是他人应允,规矩可否破之?”
李硕眸光一凛,一脸兴趣盎然的看向林尧,她不会真要与男子同住一间寝室吧?为了接近郭玉祁,她竟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节?
蔡秦自然也听懂了林尧的言外之意,想也不想道:“我倒是不介意她与我同住一间寝室。”
李硕狠狠瞪向他,“你闭嘴。”
“硕硕?”
蔡秦不解,林尧这小子有趣的很,一来就敢公然挑衅文宗城各大学院,想来极有家世背景,他与她同住,也算是在为他筹备良才了,他为何要反对?
顾虑到太多人在场,李硕也不解释,“你哪这么多话,闭嘴就是了。”
蔡秦撇撇嘴没了话语,事后他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莫子衿右手抚须,幽幽说道:“规矩既是人定,自然可破。不拘于礼,则无不通也。”
林尧笑笑,“既如此,若是单人寝室中有人愿意让学生与他同住,莫院长可否觉得合理?”
莫子衿眯了眼,直直看向身前的林尧,眸光渐渐犀利,他这是要挑战那些人背后的势力?还是说,这小子天生喜好攀附权贵?
“自然合理!”
林尧眼里放出光来,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童儿回过神惊呼道:“公子,万万不可啊!”
她的公主竟真打算与男子同住一间屋子了!这要是被人知晓她的这段经历,她们还如何说的清?对了!玉牌!即便没有单人寝室,她们还可以使用特权让人让出一间屋子的,那玉牌不是连尚书大人的儿子都惧了吗?这次也一定可以!
“公子,我们……”
林尧回头看向她,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接着直直走向神色冷然的郭玉祁,“不知郭公子可否愿意与我同住?”
“不行!”正如她所想,郭玉祁想也没想的就拒了她。
童儿惊的目瞪口呆,她竟要……这绝不可能!王泽说郭玉祁脾性冷酷,向来不喜与女子亲近……不!不对!她们现在是男子装束!……哎呀!也不对!他们怎么能住一起呢?即便她的公主想赚银子,也不能不要自己的清誉啊……
“你老实点啊!”李硕紧紧拉着蔡秦,生怕他冲过去搅了一场好戏,自己则是一脸玩味的看向林尧,看到她眸中闪过的自信,惊诧不已,那丫头不会是已经有了什么主意吧?
郭玉祁无心再与她纠缠,转身就走,“拜师礼已毕,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林尧眼疾手快的拉住他,“公子可否愿意与我来场比试?”
郭玉祁身形一顿,回头看向她,她说什么?比试?她竟要与他比试?这小子看似通晓事理,却也是个无脑之人呢!她知不知道他是谁?又知不知道他的脾性?她这般急于接近他,就不怕惹祸上身?还是说这小子看他给了她一把伞,便觉得他有心向着她了?
“为何?”
林尧一脸的自信与笃实,“就冲公子对我的诗作有了反应。”
郭玉祁眯了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尧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据我所知,郭公子向来喜欢独来独往,难道就不想身边有个朋友吗?”
郭玉祁冷哼一声,“不想!我劝你别在我身上打主意,我是不会答应与你同住的。”
他是对她的诗有了反应,可那又怎样?他的心事她又知道多少?可一想到她的那句“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的诗词,郭玉祁还是恍惚了神色,她心中若没有难以放下的愁绪,也绝做不出这种诗作。
见郭玉祁冷淡的表情有所松动,林尧再接再厉道:“公子是不想有,还是害怕拥有?”
一听她的挑衅之言,郭玉祁当即甩开心中杂念,音色更为清冷道:“我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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