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他脑海中已经飞速掠过了很多种的材料。
琉璃?不行不行,那样的东西太容易碎了。玛瑙?不行不行,打磨起来太不方便。
他一边轻轻用扇子叩击着掌心,一边仔细思索着,忽然他动作一顿,看着手中的白玉扇骨,心里忽然有了答案。
他立刻转身想要告诉她,却与沈倾羽的目光撞了个正着,此时的她正懒洋洋的趴在椅背上看着他,阳光斜斜的洒在她绾青丝旁,连脸上的绒毛都看得分外清晰。
一瞬间他仿佛喉咙中有什么东西噎了一下,心脏不知道被什么莫名的东西记住,跳动的速度也开始不停的加快。
“怎么?你想到了?”沈倾羽看着他的反应也有些奇怪,歪着头询问了一下他怎么了。
梁逸寒立刻错开自己的眼睛,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最后语气尽量放成像平时一样正常的说:“我倒是有一材料可以提供给你,那就是白玉。白玉质地坚韧而又好雕琢,拿在手里温润而不寒,是上好的材料。”
“白玉?”这个名字她倒是没听过,不过应该与现在的那些玉石之类的差不多吧,她暗自思忖着。
“可是……我又去哪里获得白玉这种材料呢?”她现在又面临了新的问题,材料有了,去哪里采购呢?
梁逸寒到是可以准确的回答出他这个问题,他笑了笑,随后说:“城中有一间玉露坊,宫中很多的材料也是从他那里而来,不过他那里珍宝繁多,不少达官贵人上那里千金一购,你要是有需要的话,可以去那里看看运气。”
“玉露坊……”沈倾羽默默的记住了这个名字,决定过几天出去以后去那里一探究竟。
“你若是想要的话,我现在倒是有一件白玉的物什可以赠与给你。”他目光有些闪躲的说出了这句话。
沈倾羽抬起头望过去,语气有些疑惑的问:“现在?赠予给我?”
梁逸寒抬起骨骼分明的手,温润如玉的掌心在她面前慢慢摊开,随后在她有些惊讶的目光下,说:“就是这柄白玉扇。这是有上等的白玉细心琢磨而成的一把古扇,我拿着它已经有些年头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倒可以将它送给你。”#@$&
沈倾羽看了他一眼,随后慢慢的从他掌心中接过了那柄扇子,触手的一瞬间神情一凛,一触生温,当真是个好物。
“这么珍贵的东西,你就如此随便的赐给我了?而且你带着它有些年头了,该不会是什么重要之物吧?要是如此,我是万万不会要的。”沈倾羽还是明白不能够平白无故的接受他人的好意。
“只不过是一件普通东西,我看它长得好便一直拿着了,送给你也无妨。”他干脆的说,脸上丝毫不见肉痛之感。
其实这件白玉扇可是一件万里挑一的宝物,当时玉露坊的坊主与大皇子结交之时赠予他的,坊主奇珍异宝笼络了不少,更不会拿什么低劣的物质送出去,这件白玉扇的白玉是所有白玉品阶中上等的雪玉,千金难求一块,可见这把扇子的价值,世上也不会有第二把。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收下了,要是什么时候你反悔了,你也随时可以来我这里拿回去。”她展颜一笑,将那把白玉扇纳入手中,扇面雕琢精致但不繁琐,手感温润让人爱不释手,而且大小方面也不会让她的手有累赘,真是叫她越看越喜欢。%&(&
“嗯。”他在她身后看着她喜悦的把玩着那把扇子,感觉她脸上的笑容就像是自己的一样,心情莫名的舒畅。
不过时间长了,他面子上也有些绷不住了,自己好好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但是在沈倾羽眼中还不如那一把白玉扇,让人心里有些发酸。
他不得不再挑起话头,说:“图纸的事情你思考的怎么样了?”
沈倾羽听到这件事情,把手中的扇子放了下来,随后一板一眼的回应说:“幸亏你上一次把情况对我如实相告,现在图纸我已经暂时有了头绪,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落笔,从何而起。”
“哦?这怎么说?”梁逸寒挑了挑眉到是想知道为什么。
她咬了咬嘴唇,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边疆的战事应该还处于僵而不斗的状态,看起来似乎很太平,但是这样的情况却最是糟糕。战士的战意被不断的削弱,百姓的惶恐被不断的放大,常言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但这明显是外围的那些诸侯小国所想的消耗战,我军虽然阵势庞大但完全被这种方法所克制。如果我说的没错的话,现在估计军费的支出上面也应该有了困难。”
梁逸寒神情一变,倒是没想到她一介女辈到是把最严重的问题抓到了骨子上,她刚才说的句句属实,不仅全部猜测正确而且还指出了国库空虚的主要问题。
他是大皇子,手中掌握着朝堂的不少信息,并且已经有很多的权力已经潜移默化的挪到了自己之下,其中就包括国库的开支。
自从战事爆发以来,下面的部署已经不止一次的上报国库的金钱亏空,战争地区的税收收不上来,军事上的开销又在不停的消耗,几乎是在苦苦的支撑着。
在他接任掌管事情之后,通过外侧番地的增加国税,才让这一症状暂时得到缓解,但是如今在源源不断的消耗下面,却也仍然是强弩之末。
“那你觉得还有什么其他有效的策略?”他现在倒是有兴趣听一听她的想法,毕竟每一次和她交谈,都能给自己耳目一新的感觉。
沈倾羽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随后叹息了一声,说:“纸上得来终觉浅,你告诉我的那些资料无法让我准确的判断出最有利的方法,因为除了人力因素以外,地理因素、环境因素也是不可或缺的,只给我一个方面我没有办法判断。”
这些她说的都是事实,并非是她故意想隐瞒自己的想法,毕竟她远处在千里之外的京城,边关之事她本不应该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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