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溪吓得白了脸,小声道:“姑娘,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姑娘,您三思啊。”这种事儿,一旦事发,在他们乡下那是要浸猪笼的。
往日罗世子和你皆是未婚,人家看都不看你一眼,如今人家有妻有子,如珠如宝的待着,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这位有夫之妇呢。
还是自己的弟妹,说不好听点的,人家躲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
“你尽管去就是,我还使唤不动你了?”
云溪只能出去了。
她在角门边上站了半天,实在不想让陆知音错下去,可是姑娘不听她的话,她有什么法子?
难道真要回去给郡主报信不成。
云溪这边愁得不行,那边顺德郡主的头发也白了一半。
陆鼎之刚死,陆迁又失踪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现在坊间有传闻,说陆家风水不好,还有人扒出来,说早年凌含霜死得蹊跷,说不定是被陆家的人害了,因此才会有所报应。
不过说这话的人还是少,没掀起多少浪花来,也就没引起多少注意。陆家的政乱适时地跳了出来,把陆家抨击的够呛。
以前陆氏父子,可没少仗着顺德郡主耀武扬威,现在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他们要是不在圣上面前给陆家人上点眼药,都对不起老天爷睁的这眼。
顺德郡主的事儿也被人翻了出来,不但有赈灾粮案,还有莫名其妙的肚兜上树案。更有甚者,还传出了当年白家二爷的死,另有蹊跷一事。
满大街都在议论,白家二爷到底是怎么没的。
“白家二爷身子骨虽然弱,但却一直没有什么大灾大难,常年太医给他调养身子,怎么说没就没了。”
“哎,谁说不是呢!”
“当初啊,按道理来说,是不是应该守孝,就是郡主也该如此啊。”
“算算日子,好像不到一年就嫁了吧。”
“哎,不好说,不好说。”
这种流言听得多了,就连白家人也不免动了些心思,开始暗中调查起当年的事,把几位给白二爷看诊的大夫都拜访一遍,心中自然有数了。
这些流言一起,顺德郡主的心就更慌了。
陆知许将张氏,凌飞羽等人送走后,也听到了这些消息。
“这些消息该不会是你放出去的吧?”
罗炽没否认,还道:“白家那边,我派人打过招呼了,事情会一点一点发酵,不会烧到咱们身上来。”
陆知许将手中书放下,端起茶水来喝了一口。
“当初阿芙蓉这案子,便是因为与皇家牵扯不清,不了了之。现在罗通发作,这件事情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朝廷必然要迎来一场清洗,这是一个好时机。”
陆知许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不知道该怎么和罗炽说。
陆鼎之死于她手,陆迁亦是死在了她手里。虽然陆迁只是报了失踪,但是失踪的人久久渺无音讯,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她若想要顺德郡主死,也很简单,可她冒充郡主这事儿,必需公之于众。
不管她背后是谁,真相必然要被揭露。
“我怀疑,顺德郡主与那位东方公子,便是阿芙蓉案的背后主使。只不过,这种动摇国本的事情,对顺德有什么益处呢?”她有皇室做靠山,才是郡主,可她若是与虎谋皮,想动摇国本,即便她真的是成王的女儿,天启帝也容不下她。
“玲珑阁主不是那么好查的,咱们动了阿芙蓉,就算是打草惊蛇,说不定那位啊,过些日子就会来京城了。”
罗炽怕她忧心,安抚她道:“你放心,京城如今危机四伏,大家都顾着自己,正好也给了舅舅喘息之机。等天气好了,就把水泥厂建起来,到时候,咱们谈判的筹码又重一分。”
“好,我知道了。”陆知许的眉眼都柔和了起来,“世子,多谢你。”
罗炽心里甜滋滋的,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你抽空多陪陪宝儿,我下午约了人,晚上会晚点回来,不必等我。”
“好。你在外头要当心,有事让人回来送个信。”
罗炽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屋。陆知许处理了一些账目,就去陪宝儿了。
天气渐渐暖和了,宝儿也不必再穿成粽子模样了,他最近有点缠人,每天都要陆知许哄着吃饭,睡觉。估计是前一阵子分离时间太长,都有心理阴影了。
陆知许陪他玩了半天,一会儿踢球,一会儿读书,还抽空去喂了兔子,看了宝儿新养的鹦鹉。
娘俩出了一身的臭汗,等陆知许洗漱回来时,宝儿已经睡下了。
“小公子最近午觉歇得多,差不多能睡一个时辰的样子。夫人也快去歇歇吧,免得他一会儿醒了,又要闹您。”
“我又不累。”
陆知许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把之前给二皇子准备的药方子写出来,再斟酌斟酌。
方子才写一半,新梅就进屋送消息来了。她脸色不太好,在陆知许耳边嘀咕了两声,肺管子都要气炸了。
陆知许听了啼笑皆非。
“夫人,您还笑得出来?”
“我不笑,难道还哭不成?哎,难道老话都说,生女肖母。这顺德郡主恬不知耻,教出来的女儿也浪荡。”
青天白日的,居然给大伯子送信,还说什么午夜相会之类的话,简直不要脸啊。
她难道不知道罗炽与姜氏不对付?他连罗通这个有一半血缘的弟弟都看不上,又怎么可能看上陆知音这个弟媳呢。
想当初,陆知音可没少在罗炽身上下功夫,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太不要脸了。”陆知许感慨了一句,又道:“不过,也挺有意思的。等世子回来,我问问,看看世子怎么说。”
当天晚上,罗炽回来的时候都后半夜了,陆知许睡得香,就没搭理他。
到了第二天早上,两口子吃早饭的时候,宝儿不在,陆知许就忍不住问了这件事。
罗炽听了,眉眼都舒展起来,“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
“怎么不问,她对你有不清不楚的心思,我凭什么不问,还是你要护着她。”
罗炽见她眉毛都立起来了,当即放下手里的粥碗,哄她道:“我怎么敢,她是什么阿猫阿狗,也配让我护着!我不过是怕你不在乎我,不肯吃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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