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味药,都是治虚耗之症的药材。
对于玲珑阁来说,火山岩浆是好找的,只要豁得出去银子,总有一些不怕死的,又或者是必死之人,愿意为他们去取火山岩浆。
至于七彩莲嘛,确实没有。
陆知许一进殿,就闻到了火山灰的味道,只不过这殿里常年焚香,掺杂在其中,一般人是闻不出来的。
她猜测,玲珑阁的人应该是去找了火山岩浆,就算找到了刚喷发的岩浆,拿回来也变成岩浆岩了,那玩意能不能入药,谁也不好说,不认识的人呢,兴许就扒拉回一堆火山灰也说不定。
而且,这道长也没受伤,大殿里的药味儿是怎么回事?
陆知许利用透视异能发现桌案下面藏着一壶没喝干净的茶,还有两个茶杯。
她猜测,之前是东方煜在这儿,有外人来了,他便躲了。
偏殿四周她都看过了,没有暗室,密道之类的地方,想来是躲去别的地方了。
东方煜听说罗炽抓了淮王,终究是坐不住了呀。
陆知许一脸失望之色,毫不掩饰。
“是我为难道长了,想来这两味药材,正是人间最难得之物,怎会轻易现世。无缘,无缘啊……”她摇了摇头,似是万般苦涩在口,说不出来。
静衡道长这个气啊,幸亏阁主不在此地,要是他听了这女人的话,说不定怒从中来,做出什么荒唐事。
不过……
他转念又一想,这女人为什么偏偏要求七彩莲和天之火呢!
这两味药材能治的病不多,仅存的几个方子,就有治虚耗之症的。当然,药都没有,能不能治谁也不敢保证,但方子在那儿摆着呢。
难道这女人知道阁主来了量天观,所以有心试探?
看着又不像。
“不知道夫人府上贵姓?”这么问,就是问她丈夫姓什么,是要打探陆知许的底细。
因为面生,没见过。
陆知许也不藏着掖着,笑得十分温婉,“我夫君姓罗。”
道长的眼皮子狠狠地跳了两下,“姓罗?”
“是呀,道长认识我家将军?”
陆知许穿戴不俗,她虽然不喜张扬,可是身在其位,也不可能打扮得太过朴素。
静衡道长是长了一对火眼金睛的,他见过的好东西太多了,一眼就瞧得出来陆知许穿的戴的,都是精品,不便宜。
她出门呼奴唤婢,排场不小,肯定是官宦家的女眷。
京中当官的,姓罗的就那么一户。
晋国公府。
她问自己是不是认识她家将军……
武将,只有一位姓罗。
被晋国公赶出府的那位世子,麒麟军的军主,罗炽。
静衡道长的心怦砰乱跳,他若是拿了这个女人,借以要挟,可使罗炽左右为难。
男人嘛,事业为重,即便罗炽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束手就擒,但也可以拖住他的手脚。
退一步说,如果罗炽知许他的女人被毁了清白,可还能淡定如初?
毁他的道心也不错。
静衡道长的眼睛都浑浊了一些,“无量天尊。原来是罗夫人!”
“我是第一次来,道长居然知道我。”
这话让我怎么接?
静衡道长准备动手了,他向前一步,靠近了陆知许,手中拂尘扫了两下,才道:“原先不知道,此番,贫道便知晓了。”
藏在佛尘中的迷药散开,此时的陆知许应该头晕眼花,意识不清才对。
接下来,她身子一晃,就该晕倒了。
可陆知许一点反应也没有,笑意盈盈,“道长,虽然量天观没有我所求之药,但相逢即是有缘,我也想为三清祖师尽尽心,捐些香火。”
静衡道长暗暗吃惊,这女人神清目明,难道看清了自己的把戏?
毕竟她也是医者,懂得药理也不奇怪。
可是,不管是谁,知道旁人对自己用迷药,都翻脸的吧,这女人还怎能笑得出来呢?
是不是他的药没撒出去?
静衡道长想到这里,又挥舞了两下手中的拂尘,等着药效发作。
陆知许却笑着问他,“道长,好玩吗?”
“什么?”
静衡一愣,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陆知许却是学着他的样子,挥动了两下手中的帕子,“这个,好玩吗?”
陆氏迷药无色无味,药效强劲。
静衡道长还没反应过来呢,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一头栽倒在大殿上。
门口的道童听到声音也装作没听到,这种事情不止发生一次了,他早就见惯不怪了。
总不能是道长吃亏吧。
只是下一刻,门突然被打开了,道童一转头,就看到陆知许毫发无伤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
道童有些懵,刚才殿里砰的一声,不应该是她中了药晕倒的声音吗?
人怎么意识清醒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晕倒的是谁?
道长?
道童刚反应过来,正欲说什么,却突然觉得眼皮子沉重得不行,眼睛一闭,身子向后一倒,马上就要从台阶上栽了下去。
新梅上前一步,将他接住了。
“送到里面去。”
“是。”新梅和若菊快速将道童拖到殿里,出来时将大门关好。
两个丫鬟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似的,从不过多问一个字。
这是陆知许最满意的地方。
“四处转一转,等杜夫人来了,咱们就回去吧。”
打草惊蛇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等会儿下山,她就把上次抓到空间里的人放了,这样一来,双方相互怀疑,狗咬狗去吧!
她只管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主仆三人在量天观转了一圈,总共也没发现几位道士。
有人给百姓看病,有人在挑水,干活。
没有人知道偏殿那边静衡道长已经出了事。
“山里的空气就是好,风景也好,可惜了……”
可惜是个腌臜的地方。
陆知许现在可以确定,这里就是玲珑阁的另一处大本营。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杜氏回来了。
她脸色不太好看,身后空空如也,没有见到魏家大姑娘。
还少了两个婆子。
看来月老祠那边也不太平,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大姑娘呢?”
杜氏尴尬地道:“她有些不舒服,我让人送她下山了。”
“夫人也是的,大姑娘要是不舒服,就更应该来找我啊,我给她瞧一瞧。”
“呵呵……”
杜氏想吐槽,我生她的时候,大概把她的脑子忘在胎盘里了,也能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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