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府门前被围得水泄不通,京城的百姓闻风而动,全跑过来看热闹了。
那架势,比庙会的时候还要热闹,人还要多。
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哎,严家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人家清欢楼姑娘的卖身钱都骗,实在太可恶了。”
“哎?你怎么知道她们是清欢楼的!哦~懂了,男人嘛,老主顾。”
“不是不是,你们千万别误会,是刚才她们自己说的,被我听见了。”男人连忙摆手解释,又道:“我就是个扛活的,自己每天都吃不饱,哪儿有钱去那种地方啊。”
圈子外围,有人想看热闹但是进不来,只能爬到周围的树上,或者别人家的墙头上看热闹。
这附近住的都是官宦人家,换了往常,是万万不可能这样喧嚣的,更别说自家墙头让人爬了,早就把人赶出去了,说不定还要见官。
可眼下,到处都是看热闹的人,连严家左右四周的邻居都跑出来看热闹了,谁还能顾得上赶人啊。
“开眼界了,活到这么大,头一次见到有人来论要P资的。”
“哎,此言差矣,怎么能是P资呢!那是人家姑娘自己攒的卖身钱。”
两人心照不宣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四周几乎都是这种议论之声,像菜市场一样。
严府管家的汗都下来了,他活到这把年纪,又常年替严家经营着严府里的一些生意,要是看不出来,眼前这局面是有心人推波助澜造就的,那他可就白活一世了。
管家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赶紧让人去通知严家大爷,另外让人去京兆尹报案去了。
要知道以严家昔日的身份地位,直接就把禁军和五城兵马司的人找来了。多一句话都不用说,事情就能解决了。
可惜魏大姑娘在府里,他们自己做贼心虚,不敢去五城兵马司触魏赢的霉头,就去报了京兆尹。
消息传回后院,把严涛急得团团转,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不管真的假的,他得把事情控制住,否则的话严家的脸就真的要丢光了。
“去找禁军,把他们都抓起来。”
传话的人脸色微僵,“大爷,官家让报了京兆尹。”他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眼下这种情况,不适合找禁军。”
严涛一拍脑门,怎么把这事儿忘了。
“怎么还不来?”
“不知道。”
“快去打探。”
传话的人飞快地转身下去了。
严家已经被看热闹的人围得严严实实,怕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了。
也不知道这些人之中,有多少是真正看热闹的,又有多少是魏家找来的。
京兆尹那边,最不爱管这种闲事,严家的人去了,他们也是爱答不理的,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大人,咱们能不能快点啊。”
官差十分不耐烦地瞪了严家的小厮一眼,“我来问你,你们严家次人家清欢楼姑娘P资的,卷走了人家卖身钱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冤枉啊大人。”小厮急得一脑门子汗,但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他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放肆,毕竟严家如今已经落没了,否则的话这官差怎么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
“冤枉?”那官差嘿嘿一笑,特别猥琐,“别人说冤枉,我信,你们家嘛……”
他拉了十足的长音儿,眼神还十分揶揄,看得人一阵不自在。
“您什么意思?”
“你家主子又没在这儿,何必装得这么无辜呢!”
那官差怪笑道:“你们严家,在京中大名鼎鼎,谁不知道你们家里那点事儿啊。你家二爷,真是这个。”
他竖起一根大拇指,“与僧尼大被同眠的可不就是你们家二爷吗?全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所以说,他干出这种卷人家姑娘卖身钱的事,也不稀奇不是?”
满屋子的人都哄笑起来。
“你,你们……”小厮被气得不轻,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帮人根本就不想管这事儿。
他没办法,赶紧往回赶。
结果府门前水泄不通,把他急得直跺脚,就是挤不过去。
他转念一想,顿时有了主意,赶紧往外挤。
天气热,人多杂音多,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跟踪了。
有人跟着他一起挤了出去。
小厮挤到外围,绕到府门后面的一个胡同里。
旁边的宅子是空着的,一直没有卖出去。小厮翻墙而过,拐到二门的位置上,直接从墙根底下的一个狗洞钻到了隔壁严府。
这个洞还是他无意发现的,位置刚刚好,要是到了内宅,他也不敢钻。
这一幕,自然被跟着他的人瞧得清清楚楚。
严府管家听说人回来了,赶紧问:“怎么样?”
小厮气得脸色通红,“管家,别提了,那帮孙子干看热闹,是不会来的。他们说,二爷连与僧尼大被同眠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卷走人家姑娘的卖身钱也不稀奇。”
管家哎了一声,当下去请示严涛了。
严涛也是气得不轻,当下道:“当我们严家是什么地方?岂容这些人来撒野,给我把人打出去。”
“是!”严家人憋了一肚子气,管家亲自挑选了十几个家丁,人人手上拿着木棍,扫把之类的武器,气势汹汹地打开了府门。
大门一开,人声如同热浪一般席卷而来。
“哎哟,终于不当缩头乌龟了。”
“来人了,来人了。”
府门前,原本还在哭诉的姐妹俩,这会儿哭声更大了。
“把严二爷叫出来。”
“把严二爷叫出来。”
管家气的直接挥手,严府的人呼啦一下全都出来了,举着武器就要动手。
“你们真是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聚众闹事。我严家,也不是什么软柿子,你们找错人了,识相的话,就快点离开,否则休怪我们手下无情。”
“还有没有天理了。”其中一女子大声拷问道:“你们家二爷白白睡了我们姐妹俩大半年,还卷走了我们的养老钱,这会儿不认账是吧?好,就不要怪我们让你们严家没脸了。”
看热闹的百姓们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沸腾起来。
“看来这小娘们还有后手。”
“指定有别的证据啊。”
“真是想不到啊,还有这样的热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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