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壮有点失去思考能力了,不过他一向都是知知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好,你说,现在怎么做。”
“我刚才点了安神香,这些人现在全都晕了,得把他们收到……”
陆大壮立刻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你弄吧。”他还紧张地背过身去,站在营帐门口,像是给陆知许望风似的。
高大的背影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陆知许大手一挥,将已经帐中晕倒的人和十几口大箱子,瞬间收到空间之中。
大帐之内空空如也,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罗炽挑了挑眉,看来祝家先祖留在暗河秘洞内的宝藏,就是这样被他媳妇搬空的。
果然很轻松,我媳妇真棒,真能干!
陆知许瞧见罗炽眼里的得意和宠溺之色,略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没想到让罗炽瞧个正着。
他挑了挑眉,似乎在询问知许为何撇嘴。
“好了没有啊?”
陆大壮有些着急,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陆知许只道:“好了大哥,你转过来吧。”她倒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陆大壮转过身去,只不过他心中有信仰,有敬畏,所以陆知许也就随他去了。
陆大壮转身一看,大帐之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剩下。哪怕他早已经领教过陆知许偷天换日的本事,可是再次看到她几息之间就将营帐清空,心中的震惊一点也比初次见到时少。
陆大壮看了罗炽一眼,又看了看他妹子,“那个,完事咋办?”看样子妹子这点底都透给妹夫了。
人家是两口子,妹夫的人品也没问题,这些事情朝夕相对,早晚也是瞒不住。
“你先回去?后续的事情我和大哥会处理的。”
陆知许点头,“需要我替你们准备什么吗?”
“暂时不需要,如果有事,我会找你。”
这口气,听起来像极了渣男。
“行吧!你和大哥都要注意安全,有事一定要和我说。”
“放心。”
陆知许朝着陆大壮一笑,“哥,家里好着呢,娘和嫂子都盼着你平安回去,你可得好好的。”
“你放心,我……”陆大壮的话还没说完,陆知许的人就当即消失在了原地。
大变活人。
陆大壮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猛咳了两声,指了指陆知许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罗炽,一副有话不知道怎么说的模样。
罗炽一摊手,表示自己习惯了。
陆大壮清了清嗓子,“我,我也习惯,就是没想到……”
至于没想到什么,他没说。
罗炽也不拆穿他,当下和他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陆大壮的面色渐渐凝重起来,随后点了点头。
罗炽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是!”陆大壮立刻抱拳领命,出了大帐办差去了。
趁着还没有天亮,假扮淮王及其党羽的麒麟军士兵像做贼似的溜进了大帐里。
这些人的身形,长相,都和那些囚犯有相似之处。给他们换上囚衣,再将头发弄乱,脸涂黑,一时还真看不清哪个是李逵,哪个是李鬼。
“怎么样,不错吧?”陆大壮有点小得意,他的眼力也算是练出来了,挑中的人都是非常像的。
罗炽点头,让人把动过手脚的枷锁镣铐给他们带上。
“这些东西都是样子货,一挣就开。你们到时候长点心眼,别一直傻站着,遇到危险赶紧保命,听到没有?”
那几个士兵都笑嘻嘻地应了,没有人问真正的淮王去哪儿了,没有人问那些金银去哪儿了,他们对罗炽一向是无条件的信任和敬重。
“做戏做全套,咱们还要和那个姓徐的斗上几天。”人家画个圈,你就钻进去,也未免太敷衍。
姓徐的傻,他背后的人可未必是个傻的。
陆大壮点了点头,“那明日我带人先去叫城门,他若不开,我就骂他。”
罗炽点头,“城墙上的箭可不长眼睛,你别把他骂急了,再受伤。”
“不能,他不敢。”
姓徐的不想打仗,一旦打起来,他便是那个不忠不悌的。大军凯旋而归,他敢不开城门,这和公然造反有什么区别?
“我猜,姓徐的要当缩头乌龟了。”
“哼,无耻小人,什么东西。”
“哎,一想到咱们在战场上厮杀,拼命,偏偏有那胆小鼠辈,窃国求荣,实在是让人心寒。”
此话一出,营帐众人都沉默下来。
挞虏数十年如一日对大夏虎视眈眈,还有辽东,南疆,也因大夏国力渐弱而蠢蠢欲动。偏生咱们那位圣上啊,越老越糊涂,分不清什么是重要的,前朝的事情一塌糊涂不说,连后宫也是乌烟瘴气的。
到现在一把年纪了,连个继承人都没有培养出来。
太子是马夫的种!
自己正统的皇子,死的死,废的废。不是想造反要他老子的命,就是养小倌儿……
真是倒霉催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将那位囚在伏牛山了。
“好了,都打起精神来吧,接下来咱们还有一种硬仗要打。”
“是!”
此时,伏牛山的庄子里,瘦成一把骨头的庶人祝祺,正满脸阴郁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
“防护过密,无从下手?”
那人细声细气地道:“是。”
“孤看就是你们胆子太小,错过了时机。”
祝祺就是之前的济王,被贬为庶人之后,他还保留着皇家的姓氏没有被褫夺。
天启帝这么做的原因不言而喻。
他已经没有可用的子嗣了,总不能真的把皇位拱手让给别人吧!与其让宗室里随便的一只阿猫阿狗来继承皇位,还不如让他这个罪人来继承。
毕竟骨子里流的都是一样的血,他比他的父亲更加心狠手辣,也定是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帝王。
只恨那老家伙都要进棺材了,还不安分,竟然又生了一个儿子。
稚子虽年幼,可也是老家伙的血脉,而且老来得子,说不定格外喜爱一些。
三五岁的幼童登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他要是败给了一个奶娃娃,那可真就再无颜面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那奶娃娃不死,死的就是他了。
“孤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将那个孽障弄死……”说到最后,他眼里的阴鸷仿佛化成一头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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