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这丫头和传说中不大一样
付战寒注视着他,付叔年神情哀伤:“你们都忙,战霖家里又没人了。我这个闲人也就对付着出来,尽一点心意吧。”
那双鹰利墨眸锐利无比地看着他,竟生生把付叔年看出一身冷汗。
这侄子年岁一大,身上气场愈强,威重令行,渐渐地他长辈的样子都拿捏不利索了。
付战寒身边的年轻女子悄然艳立,出色的外貌和干净的气质让人一眼难忘。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和善地看了一眼裴飞烟,说:“战寒媳妇,不大适应这儿吧?我瞧你脸色不大好,也是辛苦你奔波了。”
他的眼神表情都很和气,可是裴飞烟有种直觉般的危险,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是莫名地想要离付叔年远一点、再远一点。
她记着付战寒的嘱咐,乖乖巧巧地垂眸,轻声说:“哪里,这是我作为付战寒妻子应当的。”
付叔年看着她,感觉这丫头和传说中不大一样。
之前,在别人口中听到的裴飞烟,是不知规矩、飞扬跋扈、恃着付战寒的宠爱就是个闯祸精。
然而,眼前的她,一张白白净净的脸蛋,肌肤吹弹可破,五官赏心悦目。最吸引人的是那双眼睛,睫毛极长极密,眼睛标准的杏核眼,澄澈的眼神如一泓秋水,顾盼之间显得她整个人的气质十分干净舒服。
倒是个少见的美女。
付叔年那毫不掩饰的眼神,看得裴飞烟颇不自在。她退缩一下,躲在付战寒身后,只露出半个身子。付叔年见状,说:“你害怕我的腿吗?”
他两条腿整整齐齐地放在轮椅上,一身西服,黑皮鞋铮亮。膝盖上放了一条羊绒毯子。
裴飞烟摇摇头:“不。”
“她身体不大好,怕冷。”付战寒帮她圆了谎,裴飞烟十分感激地抬眼看了他一眼,又抓紧了些他的胳膊。付战寒握紧她小手,说,“你到里面暖和一下吧。我和三叔商量下,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裴飞烟巴不得这一声呢,赶紧答应了,在佣人的指引下去了休息用的屋子。
“小烟太太,请在这里歇息。”
屋子里已经挤了十来个女人,都是付家各房来吊唁的。裴飞烟一个都不认识。屋子里人多,又关密了门户,她坐了不到一刻钟就觉得气闷不已,索性走到外面走廊上透气。
付战霖在付家算是比较有能力挣钱的,他在生时候在战神集团旗下一个子公司统筹工作,还暗地里跟着付叔年捞钱,家境殷实。所以这个房子里里外外都十分精致考究。裴飞烟看着那修整整齐的小花园,心口烦恶之感渐渐消散不少。
等待的时间格外冗长,她等了一会儿,肚子也饿了。她小月子之后低血糖厉害,付战寒随时随地准备零食在手边。如今她一打开手包,里面有好几样真空包装的小点心,摸出一个就吃起来。
点心香甜,很快就吃完一块。她又拆开一块,正想要送进口中,忽然觉得背后传来一阵针刺般的感觉。她一怔,回过身来,却看到一个全身黑衣的小男孩,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呃……确切来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里的零食。
裴飞烟视线转移到自己手中,那男孩的目光仍然没有收回……他的眼神犀利,远超同龄人。长得粉妆玉琢地,非常可爱。
她把手里的零食递到男孩面前:“你想吃吗?”
男孩咕的吞了一口口水,点点头,却没有伸手去接。
“我请你吃吧。”裴飞烟说,“我还有好多呢。来,我们一起吃。”
男孩这才露出喜色,接过零食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他饿坏了,吃得太用力,一下子呛到了自己,裴飞烟赶紧拍拍他心口:“别急,慢慢吃。”
男孩一口气吃了三、四块点心,才开口道谢:“谢谢姐姐,我饱了。”
裴飞烟见他长得可爱又有礼貌,很喜欢他,就问:“你是谁家的小孩啊?你家大人呢,怎么任由你在这儿乱跑,也不照顾一下你?”
男孩顿时露出快哭的表情,说:“我爸妈都死啦。”
“啊?”裴飞烟吃了一惊,心里不由得为他难过,“你爸妈是谁?那你今天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的?”
男孩说:“我爸爸叫付战霖……”
“安少爷,安少爷!”远处来了几个佣人,见到那男孩,就走过来说,“安少爷,原来你在这里。”
这些佣人看起来满脸焦急,话里话外却没有多少关切之意,他们来追这个男孩倒比较像警察抓逃跑的嫌犯似的。裴飞烟心念一动,正想要出声挽留,安少爷却自己离开了她,走向佣人:“来了,我就是去个洗手间而已。”
语气老成,和刚才那馋嘴猫判若二人。
佣人领着安少爷,不急着走,反而狐疑地看着裴飞烟:“小姑娘,你是谁家的?”
恰好这时候辛伯也出来了,见到裴飞烟,喊一声:“太太。”
走了过来。
那佣人级别没有辛伯高(整个付家也没几个人地位有辛伯高),见到辛伯喊裴飞烟太太,顿时吃一大惊。恭恭敬敬地弯腰鞠躬:“原来是家主夫人,请原谅我失礼。”
“无妨。”裴飞烟端起架子。
那个安少爷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又吃惊地一直看着她。裴飞烟其实也满肚子疑问想要问安少爷。不过他们都没有说话的机会,就被人分别带走了。
辛伯领着裴飞烟到了另外一个安安静静、干干净净的房间。这是才收拾出来,专供家主一系的人休息用的,换句话说,就是供裴飞烟专用。
这儿的环境好了,呆着也舒服,正好让裴飞烟歇一歇酸疼的腰。休息不多久,付战寒走进来,裴飞烟问:“外面的情况怎样了?”
“还是那样,按足程序走就行了。”付战寒说,“外面气味不是太好,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裴飞烟乖乖地笑:“知道了,我是那么娇气的人么。”
她跟着付战寒到外面去,有人侧目:“家主的妻子怎么现在才出现呢?”
裴飞烟对那些人一概不理,径直来到付战霖妻子遗像前,庄重哀伤地深深鞠躬。
那些人讨了个没趣,撇撇嘴,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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