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吃饭,这样太财大气粗了吧。
偌大的一个餐厅,此刻空荡荡的,除了他们两,就一位小提琴手,连侍应生都很少露面。
“我不希望愉快的晚餐让别人打搅。”
瞧着对方吃惊的表情,唐亦洲云淡风轻的解释。
挥了挥手,小提琴手也恭谨的退了下去,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男人拿着两份菜单上前。
“唐先生,驰小姐,这是菜单。”
侍应生说罢将菜单小心翼翼的放在他们面前。
钱米伸手慢慢的打开菜单,然后……傻眼了。
咳,上面那些七扭八歪的字貌似它们认识她,可是她不认识它们啊。
钱米郁闷的想要掀桌。
菜单就不会用中文字写吗,这些什么鸟语她怎么会看得懂,看不懂怎么点菜,不懂得点菜怎么吃啊关键是。
唐亦洲看她目光炯炯的盯着菜单却动都不动,微折眉:“没有合你胃口的菜吗,那我们去另外一家。”
还要再换一家?
以他的尿性肯定还是去类似这样高大上的餐厅,然后她还是要面对一大堆看不懂的鸟语,所以还不如……
“呃,要不你先点,我随你。”
自己只能折中的想到这个办法,不能让这个男人知道她根本看不懂这些鸟语的真相。
唐亦洲似乎被她这句话取悦了一般,笑容都深了几分。
合上菜单,用不知道什么语言报了几个菜名,专业的侍应生一一记下,随后恭谨微微弯腰:“请稍后。”
直到服务员拿着菜单退下去的时候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这顿饭吃的纠结又痛苦。
不说别的,就光光上菜就上了四个小时,而实质上她根本就没吃到什么东西到肚子里头。
看这小女人掩饰不住的纠结神色,唐亦洲优雅的放下刀叉。
“怎么,不喜欢今天的菜,但我听说你很喜欢吃法国料理。”
那是那个真正的千金大小姐喜欢,又不是她喜欢。
她喜欢的是那种热乎乎的热汤面还有各式各样的家常菜。
可现在又不能说真话,钱米只能敷衍:“还好。”
还好,她的脸都快纠结成苦瓜了,这叫还好?
男人兴味盎然的轻轻摇曳着高脚杯,黑眸划过一丝光亮。
吃完饭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钱米哈欠连天又不敢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根本没让她好好睡过一次觉。
“你在门口等着,我去车库将车开出来。”
唐亦洲早已让司机回去,现在只能他自己亲自开车。
“好。”钱米生生忍下一个哈欠,点头。
唐亦洲刚离开不久,就有一道尖利的女人声音传来。
“哟,这不是驰家大小姐吗?”
钱米趁着唐亦洲离开正肆无忌惮的打着大大的哈欠,这不一个哈欠还卡在喉咙中,就有一道刺耳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
她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一个穿着精致时尚的女人从一辆看着就很烧钱的车走下来。
着女人长得极为美,一袭复古旗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包裹的前凸后翘,但说出的话就不像她本人那样漂亮了。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驰家那个眼高于顶的驰小姐吗。”
对方睨了她一眼:“你不是从来不屑于跟别人出来吃饭吗,怎么,改变初衷了,终于愿意跟男人一起出来吃饭了,行嘛,开窍了呀。”
她刚刚看到一个修长俊挺的男人背影,前一脚刚离开往餐厅车库下走去,估计是去取车了。
但为什么那个男人的身形好像有些熟悉。
钱米听着她喋喋不休的挑衅,又忍不住张开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顺势楷掉因为哈欠而挤出的眼泪。
那女人见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伸出修剪精致的指甲恨恨的指着她。
“驰思晗,别以为你有你爷爷撑腰就了不起,你在这个圈子就是个异类。”
被指着鼻尖骂异类的钱米一点感觉都没有。
反正又不是骂她,不过驰思晗是做了什么事让她这么愤怒,看着挺漂亮的,说话简直跟粹了毒一样。
“怎么,说不出话了,上次要不是你哥及时出现,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放过你吗?”
旗袍女两眼冒着怒火恨恨的瞪着她。
“我上次怎么你了?”她两眼亮晶晶的问道。
虽然自己不八卦,但是好奇却是每个女人的天性。
倒是挺想知道这些上流社会的豪门恩怨,是不是也跟楼下的大妈吵架一样精彩。
“贱,人,你别明知故问了。”
钱米眉头挑了跳,甩了甩手。
她脾气可不太好,这个打扮精致的女人一出现就跟毒蛇一样一直对她吐毒液,她都退了一步了,这货居然还不知死活的凑上来。
甩了甩手,钱米大眼慢慢眯起,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
旗袍女看对方甩着双手,似乎想起什么,吓得脸色都白了。
她怕的倒退了好几步,声音都带着抖音:“我,我警告你哦,你如果敢再打我,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钱米眼珠转了转,狡黠的勾起唇角:“哦,既然你都这么清楚,还送上门来让我揍?”
她双手掰的嘎达嘎达响,步步逼近旗袍女。
旗袍女的脸色更加白了几分,退了好几步转身飞快跑回车里,好似后面有野狼追一般。
砰的一声关上车门,而后降下车窗叫嚣:“驰思晗,你别得意的太早,我迟早会让你倒霉的,这个公道我一定会在你身上讨回来的。”
“啧,没种。”
钱米摇摇头,这么不经吓啊,上流社会的千金大小姐都这么个怂包样么。
“你说谁没种?”温热的气息拂在身后,某女瞬间全身的毛又耸立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你,你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站在我身后的?”
唐亦洲沉沉一笑,眉眼都带着愉悦:“在你威胁那个女人的时候。”
“咳。”钱米心虚的咳嗽了一声。
幸好她刚刚没有表现自己暴力爷们的一面,否则不就露出原型了。
“是她先惹我的。”
钱米撇了撇嘴:“我从来不会轻易招惹任何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那人若犯你呢?”唐亦洲从善如流的问道。
做了一个手刀劈下的动作,某女大眼一闪:“杀无赦。”
唐亦洲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直到钱米被盯得全身不适的时候他才收回眼神:“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
留下一句话,他转身去开车门。
“不过庆幸的是……”
滴的一声,安全锁解开,他复又回头,“从现在开始,我可以慢慢的在你身上解惑,满足我的好奇心。”
钱米恶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
……
等自己回到驰宅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睡下。
蹑手捏脚的走进客厅,却发现那个驰少爷在客厅沙发上坐着。
看到钱米推门而入,清润男人原本有些迷茫和涣散的眼神才清醒了一些。
“你回来了,晚餐还顺利吗?”
“恩,还好,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看到昨天被自己误伤的驰家大少爷,她还是有些尴尬和不自在。
“恩,睡不着。”驰锦昀避重就轻的将这个话题带过去。
其实自己是在这专门等她,但他不会说出口。
昨天爷爷跟他谈了很多,自己不过是去出差了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不仅思晗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还突然跑出来一个跟思晗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
又来了又来了,他又用那双温和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了。
钱米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双方各自沉默了一会儿钱米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太尴尬了,朝他挥了挥手:“那,我先去睡觉了。”
“去吧。”驰锦昀看她一脸疲惫之色,点了点头:“我也回房了,晚安。”
“晚……啊!”
钱米路过驰锦昀身边,但她今天穿的是一件裸色长裙,因为没注意高跟鞋又踩到裙摆,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前扑去。
男人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她,因为惯性的作用,钱米的脑袋直直撞到他的怀里。
“呃,不好意思。”
钱米急急忙忙的从对方怀里退出来,但奈何头发被他的衣服上的扣子给勾住。
她这一大动静,扯得头皮都疼:“啊啊啊,疼。”
“先别动。”
驰锦昀一只手轻轻揽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将她的头发慢慢的扯出来。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头发缠的很紧,几番下来居然都没法扯开。
“好了没有。”现在这个姿势尴尬无比,万一等一下有人下来看到这一幕,绝对会误会。
“再等一下。”
楼梯上有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传来,钱米心中一沭,也顾不得疼了,直接伸手扯开。
“嘶,好疼。”她揉着脑袋,疼的龇牙咧嘴。
“你没事吧?”驰锦昀看着她疼的鼻子都皱起来了,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事没事,倒是你,扣子上都是我的头发,不好意思啊。”
“无妨。”驰锦昀温和的笑笑:“早点上去休息吧,小心一点。”
“恩。”因为刚才的亲密接触,钱米也觉得有些尴尬,恩了一声提着裙摆就上楼了。
看着她消失在楼道的身影,驰锦昀才收回了视线。
低头看了看缠绕在扣子上的头发,摇头笑了笑,但片刻之后他的视线却移回那一撮头发上,眼神变得深沉难懂。
长得一模一样,除非是双胞胎。
否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人。
驰锦昀今天没去公司,而是转而去了医院。
昨晚他辗转反侧了一晚上,最终还是决定做DNA鉴定。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思晗和钱米之间到底有无关系。
如此相像的两个人,除非是双胞胎。
用自己的血和钱米的头发去做鉴定,现在正在外面等待最终的鉴定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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