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昊见他们对这个女人如此恭敬,立即举起手里的扳指,扬声道:“我来找张淼,这是杜爷的信物!”
许晴柳眉一皱,以审视的眼光朝江昊看过去。
当看清楚他手里的那枚扳指,脸色当场变了。
龙戒!
这个年轻人手里拿着的居然是消失了三年的龙戒!
这是杜爷的信物!
青龙会是杜爷一手创立,后来交给张淼打理。
除了张淼,没人见过杜爷的真面目!
因为他们不配!
而张淼曾经放过话,见龙戒如见杜爷!可以号令青龙会做任何事!
如果说张淼是海城的地下皇,江昊手里这枚龙戒就是杜爷赐给张淼的尚方宝剑!
许晴心尖一颤,哪里敢怠慢?
她冷着脸色,冲赵飞和王经理娇斥一声:“你们两个蠢货!还不放手!”
再转头看向江昊时,红唇扬起客气恭敬的微笑:“这位先生,里面请。请您在玉兰厅静候片刻,我马上派人请水爷过来。”
赵飞和王经理都傻眼了,这个穷逼到底是什么来头?
手上拿个破戒指,竟然能让掌柜对他这么恭恭敬敬?
甚至还让他进接待贵宾专用的玉兰厅!
要知道许晴做掌柜多年,做事八面玲珑,极有手腕,哪怕是海城的市首见到她也会礼让三分!
于是,在王经理和赵飞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许晴亲自把江昊请进了玉兰厅。
当铺里装修复古奢华,到处都描着烫金色,雕龙画凤的装修风格,很是奢华。
江昊坐在紫檀木椅上,喝着武夷山的大红袍,静静等着张淼。
没过多久,收到消息的张淼在一众手下的簇拥下,赶来一号当铺。
这家当铺只是他在海城的产业之一,他贵人事忙,一年到底都鲜少露出。
现在为了一个打扮像乞丐的穷屌丝,张淼居然真的来了!
当铺里所有人都懵逼了,暗自揣测江昊到底有怎样可怕的身份!
而刚才得罪江昊的王经理和赵飞已经吓没了魂!
辱骂水爷的贵客,他们今天死定了!
玉兰厅。
张淼推门而入,他四十来岁的年纪,穿着一身唐装,在他左手的大拇指上戴着一枚羊脂白玉的玉扳指。
还没走近,就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严。
“强子,是谁要见我?”
他一开腔,许晴立即把龙戒恭敬地递过去,娇声回话:“爷,是这位先生,他手里有龙戒。”
张淼闻言,脸色微变,接过龙戒,对着灯光一照。
戒指上那条龙的眼睛仿佛一下子亮了,整条龙都像活过来一般,带着纵横天地威风凛凛的气势。
这是龙戒!
失踪了三年的龙戒!
货真价实!
确认了龙戒,张淼大步走到江昊面前,恭敬谦卑地弯腰低头,“您就是江昊江先生吧?杜爷跟我提过您,我一直在等您的消息。”
从来都是别人对张淼卑躬屈膝,张淼几时给别人低过头?
在旁边伺候的伙计见状,顿时大惊失色。
堂堂海城的地下皇居然对一个穷酸的毛头小子如此恭敬!
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背景,绝不简单!
而江昊听了张淼的话,不由一愣。
杜爷不是一直在监狱吗?
他是什么时候跟张淼提过自己?
尽管江昊满心疑惑,却不方便多问,开门见山地道明来意:“我女儿走丢了,想请水哥帮忙找人。”
“江先生客气了,找人是我们的强项,您把女儿的照片给我,我马上安排人手去找人。”
江昊又是一怔。
他今天刚出狱,别说是照片,他连女儿现在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他摸了摸口袋,有点尴尬地对张淼道:“能不能借手机给我打个电话?我才出狱,没有手机也没有女儿的照片。”
张淼立即对许晴吩咐道:“晴儿,你立刻让人给江先生买手机办卡!”
于是,不到五分钟的时候,一个插了新卡的崭新手机被送到江昊手里,“江先生,您的手机。”
“谢谢!”江昊接过手机,拨通秦婉的手机号。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来秦婉温柔好听的声音。
“你好,哪位?”
江昊缓声回道:“是我,江昊。”
秦婉愣了下,语气迅速变冷:“你打电话来做什么?”
糖糖丢了,她跟王冲跑遍了大半个海城去找孩子,可是他呢?
一出狱回来就吼她发脾气,还不分青红皂白想打王冲。
她怎能不心寒?不气愤?
江昊听出她在生自己的气,柔和了嗓音:“小婉,你可不可以发糖糖的照片给我?我想请人帮忙找糖糖,但是没有她照片。”
秦婉又是一声冷哼,没好气地回道:“你还知道关心我们的女儿吗?”
江昊知道,自己三年来一直没有陪在她身边,她一个人带孩子肯定很不容易。
女儿失踪,她肯定比任何人都着急!
“小婉,这三年你过得是不是很辛苦?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秦婉咬了咬唇瓣,语气还带着愤慨:“辛苦一点算什么?只是我为了找女儿四处求人帮忙,到头来你居然这么误会我!”
江昊一怔,急急问道:“你跟王冲没有在交往?”
秦婉终于明白他刚才愤怒的原因,毫不犹豫地回道:“当然没有!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跟王冲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江昊的面色略有缓和:“那你为什么跟他约会?”
秦婉气愤地回道:“我跟他哪是什么约会?糖糖不见了,他在警局那边有熟人,所以我请他帮忙!”
江昊跟她是校园情侣,当年毕业证和结婚证是一起领的。
江昊虽然是孤儿,但他一直很上进,毕业后公司办得也很红火。
要不是她哥太不争气,江昊也不会背锅入狱。
可能刚才她跟王冲走得太近,再加上她妈罗玉凤的有意误导,才导致她和江昊产生误会。
此时,江昊听着她的解释,心里的阴郁消散了不少。
不过,想到王冲色眯眯盯着她的眼神,他依然很不爽:“王冲对你什么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找他帮忙?”
秦婉皱起秀眉,很无力也很无奈:“爸妈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几年一直不在,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是啊,她一个女人无依无靠,女儿丢了,她该有多着急,多无助!
江昊听得心疼不已,握着手机的手不由攥紧:“小婉,我不在的这三年让你们母女受苦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糖糖。”
秦婉很清楚,他坐牢三年,没有熟人也没有路子,想找女儿很难。
不过,如今知道他心里有她跟女儿,她心里已经很知足了。
于是,她找了一张女儿的照片给他发过去:“糖糖的照片我发你手机上了。”
“好,这是我的号码,你存着。一有糖糖的消息,我立即通知你。”
江昊挂了电话,点开秦婉发来的照片,只见照片中的小女孩五官长得粉雕玉琢,圆圆的大眼睛像黑宝石一样明亮,小小的鼻子,肉嘟嘟的脸蛋,又软萌又可爱。
他看着照片,心尖软得一塌糊涂。
他缓缓抬手摸上照片中女儿的小脸蛋,鼻子有些酸涩。
这就是他和秦婉的女儿!
没想到已经长这么大了!
小小的五官长得跟秦婉一模一样,长得肯定也会跟她妈妈一样漂亮。
旁边,张淼见他盯着手机迟迟没有吭声,忍不住问道:“江先生,照片发过来了吗?”
江昊这才回神,吸了吸鼻子平复心情,然后把手机递过去,“在这里,这个就是我女儿糖糖,今年四岁。”
张淼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照片,对许晴吩咐道:“立即打印一千张照片发出去,放我的话,天黑之前谁能找回糖糖必有重赏!”
江昊很感谢地说道:“多谢水哥!”
张淼走到江昊跟边,附耳恭敬道:“江先生,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等找到您的女儿后,我们坐下来谈一谈,杜爷有话交待您。”
另一头,月湖小区。
秦婉刚挂了电话,罗玉凤就凑过去,一脸八卦:“谁打的电话?是不是王冲?你们俩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他有没有约你明天一起去看电影?”
“妈!”秦婉转头看向她,秀眉紧蹙,“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跟王冲只是普通朋友。我今天找他是请他帮忙找糖糖,不是约会!”
那个小拖油瓶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竟然还拜托人家王冲一起找?
罗玉凤脸色顿时一沉,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那个小拖油瓶没了就没了,你还找她回来做什么?没有她拖累,你以后才能嫁个好人家!”
“糖糖是我十月怀胎生的女儿,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无论如何我都会把她找回来!”秦婉挺直脊背,态度强硬地继续说道,“刚才那个电话是江昊打来的,他说他会把糖糖找回来!”
听她提起江昊,罗玉凤立刻气急坏败地叫起来:“你联系那个牢改犯做什么?还嫌他把我们家害得不够惨吗?就因为他,我们一家人出门都被人戳脊梁骨!”
每次打麻将,一聊到女婿,她就在那些老姐妹面前抬不起头!
都怪江昊那个废物!
秦婉愤愤不平地捏紧秀拳:“江昊什么时候害我们家了?是我们家对不起他!”
如果江昊当年没有替她哥顶罪,他们一家三口肯定会过得很幸福!
罗玉凤听她口口声声维护江昊,气得指着她鼻子怒骂:“你个死丫头!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帮外人说话!要不是他坐牢坏了咱们老秦家的名声,你哥怎么可能快三十岁了还讨不到老婆?”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江昊?当年要不是他一力承担了事故,我哥才该是吃牢饭的那一个!”
“亏得你哥对你那么好!你现在竟然这么说他!”罗玉凤气都不顺了,捶胸顿足地诅咒,“江昊那个丧门星,他怎么不死在牢里?放出来还怂恿女儿跟我作对!”
这时,秦婉她爸秦达华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他的宝贝鸟笼子。
罗玉凤看到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成天就知道玩你那几只破鸟,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就知道跟我作对!早晚有一天我要被你们活活气死!”
当年罗玉凤嫁给秦达华的时候,他是事业单位的在编人员,很有前途。
谁知他在单位干了一辈子,还是个小职员。
倒是罗玉凤从代课老师一路升职到了教导主任的位置,退休前还评上了特级教师。
于是,她看秦达华也哪哪都不顺眼。
秦达华看了一眼老婆的脸色,拿出当领导的架势,严厉地批评女儿:“小婉,又怎么惹你妈生气了?你妈血压高,你要让着她!”
“爸,你能不能有点主见?不要每次都不分青红皂白,向着我妈?”
秦婉还想再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响。
罗玉凤见她掏手机,立即跳了起来:“是不是江昊那小子还不死心想纠缠你?你把电话给我!我来跟他说清楚!”
“不是他。”
秦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眼底不由划过一抹失望。
是王冲。
她没有理会罗玉凤,回自己房间去接电话,罗玉凤见她这么不听话,气得在客厅骂骂咧咧。
“王大哥,有事吗?”
电话刚接通,听筒里就传来王冲激动的声音:“小婉!糖糖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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