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是没有人做声,智子的目光扫过被绑架来的众人,有人已经开始逃避她的眼神。
智子等了一会儿,见还是没人发声,继续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外表的丑陋,并不代表内在也是丑陋的,难道你们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么?中国男人都是这样的胆小怕事么?连尝试未知事物的勇气都么有么?”
“你说谁胆小怕事!”智子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大喊了一声。
众人皆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中等身高,一条胳膊的袖子上还贴着个“A09”的标签,正急速朝朝智子以及酒坛子的方向走去。他的面孔算不上英俊,甚至看起来还有一点儿稚嫩,但此时此刻,他眉宇之间所闪烁的不甘和决绝,却让人动容。
他几步就走到了那个碗面前,俯身端起了碗,不等智子再说话,也不顾旁边其他人‘小兄弟小心’的提示,脖子一仰,咕嘟咕嘟就把酒喝个精光,不但如此,他还一口气把蜘蛛、小蟾蜍吞了下去,蜈蚣和蛇被他咬了一口吞下去一半,剩下一半却还留在嘴外面,而那条稍大一些的蝎子却没能一口吞下,仍然躺在碗里。这个年轻人见酒已经喝光,嘴上却丝毫没有含糊,瞪着眼睛生生的又嚼了几口,把嘴里的蜈蚣和蛇都吞了下去,随即拿起碗底的蜈蚣,硬生生的塞进了嘴里,跟着就听‘咔吱咔吱’的声音传来,那只蝎子留在年轻人嘴外面的尾巴随着年轻人的咀嚼上下跳动,像是活了一般,叫一旁的人看了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而那个年轻人脸上表情扭曲,也实在算不上好看,但尽管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十分痛苦,但是,嘴上的动作始终没有停,直到把那个蝎子也生生的咽了下去。
年轻人做完了最后一个吞咽动作,深呼吸了好几次,又抚了抚胸口,似在抑制着干呕的冲动,随即,他眼神灼灼地盯着智子:“好酒!”
智子颇为欣赏地看完了眼前的这一幕,瞥了一眼年轻人手臂上的标签,身后的大学生连忙翻看名单,随后低声向智子汇报了一句,智子于是说道:“谢昭先生,胆识过人,我们樱花组向来佩服勇士,来,请。”说着朝门外做了个请的手势。
而刚饮下药酒吞下虫子的谢昭,只觉食道灼烧,胃里也有些翻腾,谢昭自幼学厨,尽管他几乎可以确定那几条虫子是可以食用的,但关键是虫子们早已被药酒浸透,一咬下去,混杂着土腥的酒味浓烈刺激,再加上谢昭胃里空空,所以格外的难受,但谢昭性子甚是刚硬,虽然难受的紧,但丝毫不愿在眼前这个女人面前示弱,想起父亲曾教过自己通过按摩手腕处的穴位来控制呕吐,便暗暗的揉捏着手腕,不想让自己呕吐出来。
穴位按摩多少有些效果,又或者是心里作用,总之谢昭走出了舱室之后,呕吐的感觉不那么强烈了,不过倒是觉得酒劲顶了上来,浑身热烘烘的,好像还挺舒服的。
谢昭跟着智子走出舱室一段距离,谢昭回头一看,见方才站在舱室里那些带刀女子也全部都跟了出来,最后一个出来的,还把舱门给反锁上了。
“叫我出来什么事?”谢昭问智子。
智子用一种颇为赏识的眼神看着谢昭:“一个有勇气的人,命运理应和懦夫不同。”
谢昭想了想,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智子没有回答谢昭的话,只是对身旁红头发的女人说:“释放药物吧。”
红头发的女人点了点头,从后腰摘下来一个遥控样的东西,拉起天线,按了一个红色按钮。
谢昭不解地看着那个红头发的女人,不知她按下这个按钮是启动了什么,但是左右看看,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化。正当谢昭有些迷茫之际,却见一个人从里面奔到了舱室门面前,透过圆形的玻璃窗,谢昭认出那个人是之前那个满身是水的,被叫做刘天杭的男人。刘天杭白净的面孔看起来满是焦急,双手在圆形的玻璃窗上使劲敲击,玻璃窗和金属舱门都很厚实,刘天杭的敲击声看来很重,但是在谢昭听来,就像是遥远地方的敲门声,听起来动静不大。
但刘天杭的焦急还是引起了谢昭的注意和警觉,联想到方才智子说的‘释放药物’,谢昭忽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连忙几步跑到了舱门口,透过舱门的圆玻璃窗往里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只见里面不知从什么位置冒出了一股子淡红色的烟气,大家都在不停的往后躲,有的人也捏着鼻子,可是船舱就这么大,就算躲又能躲得到哪里去?
谢昭慌忙去拉船舱的门,可是那门已经被用钥匙锁上,任凭谢昭把把手拉得喀拉喀拉直响,门也还是无法打开。就这么一个停留的功夫,屋里的烟气已经笼罩到了刘天杭的位置,刘天杭连忙捂住口鼻,表情看起来很是痛苦恐慌,而因为烟气笼罩的原因,里面其他人的状况已经看不清楚了。
“你为什么要放毒气毒他们?”谢昭回头质问智子。
智子没有理会谢昭,只是回头用日语跟身后的红头发女人吩咐了几句什么,那个女人从腰上又摘下另一个带天线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大号对讲机,只是上面排满了按钮。谢昭看见每个按钮上都贴着”A01,B03”之类的编号。红头发的女人端起那个仪器,两只手的拇指飞快按动,把那个仪器面板上所有的按钮几乎都按了一遍。谢昭强烈感觉这些按钮和他手臂上的编号有什么关系,再往舱室里面一看,见原本还捂着口鼻的刘天杭此刻已经躺在了地上,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手腕上的手环,身上抽搐不已,跟方才遭到电击的潘大星症状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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