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小篱今天没有上班,一大早谭思琇就帮她请了假。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热腾腾的姜汤, 冒着浓郁的姜味刺激着大脑神经, 她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摸了摸杯壁,稍微温了些, 撑着身子从被窝里钻出来, 有气无力的靠着床靠, 扭头呆呆地看着灰蒙蒙的窗外。
屋外刮起了强风, 窗户玻璃震动发出声响,窗外风声‘呜 呜 呜’如同鬼魅嚎哭, 挣脱出厚厚灰色云层的骄阳又被掩埋消失了光芒。
刺鼻的姜味飘散而来, 直扑在她红通通发烫的脸蛋上, 她吸了吸鼻子, 端起姜汤先试探的喝了一口,不烫就是有点苦涩呛鼻,皱着眉头又将姜汤放在桌子上, 看到压在杯底的纸条:
‘小篱啊, 别想着倒掉, 要是被妈妈发现你倒了,罚你和三碗,不要怀疑妈妈多年来的侦查能力;快喝吧宝贝, 要凉了。’
谭小篱就知道谭思琇会来这一招,每次她生病吃药, 她妈妈总是有办法收拾她,捏着鼻子眉头皱成一团‘咕噜咕噜’的还是全部喝了下去。
杯子见底的那一刻, 宛如新生。
全身软塌塌的没有力气,她准备又缩会被子里,手机铃声伴随着震动传来,她斜着身体拿过手机,是万伯母。
她尽量装作无事,清嗓子的咳嗽了几声,稍微好了点,接通电话:
“喂,伯母。”
“小篱,听说你生病了?有没有吃药啊。”万妗担心的问道,从接到季原的电话的时候就一直担忧着,“亲家母和亲家公都在上班,兴钺又要上学,没人在家,你生病不方便,要不我打电话给你找个保姆去照顾你几天。”
“不用了万伯母,我就是小感冒而已,明天就好了,让您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谭小篱强忍着头昏脑胀故作轻松的笑道。
这件事妈妈不可能告诉万妗伯母,爸爸也不可能,兴钺就更不会了,那么万伯母是怎么知道的。
她试探性的问了声,“万伯母,这件事是我妈妈告诉您的吗?我说了让她不要麻烦您,害您担忧了。”
“不是亲家母告诉我的,是你们董事长打电话给啊原,啊原告诉我的,啊原已经让你们董事长给你准了几天假,在家好好休养,不去也没关系。”
谭小篱......还有这种操作,董事长什么时候认识自己的?
“那谢谢伯母了。”
俩人寒暄了几句,万妗让谭小篱好好休息,病好了就过来玩,又关心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她将谭思琇留在床头的感冒药吃了几粒,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卷缩到被褥里捂得严严实实的,微微发汗。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谭思琇和陆烽业都回来了,厨房里响起了锅碗敲碰的叮玲声,饭菜香味透过门缝溢进来,她钻出被子,脑袋出了一头汗。
吃药过后捂了一身汗感觉好多了,她摇摇晃晃的下床,穿着毛拖鞋推门而出的时候谭思琇正端着饭菜到桌子上,见她状态不错,喊道:“小篱,吃饭了。”
吃过饭后不久谭思琇又催促谭小篱吃了一次药,去上班前将她盖的严严实实的,看着被裹成一团球的谭小篱,她笑笑,“这样很快就好了,等会下午再吃一次药,没事别出来吹风。”
叮嘱了几句,他们全都上班了,留夏谭小篱独自一人,她原先打算下午就去上班,毕竟这段时间放假有点频繁了,怕遭人闲话,可谭思琇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她好好躺着,只好再休息一下午。
手机短信铃声响了,她极其不愿的伸出手去拿,划开锁屏:
“小篱,今天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她想了想,迅速回来几个字。
头昏脑胀的不想再接电话,她将手机关机放在抽屉里,闭着眼睛酝酿了几分钟,沉沉的睡着了。
谭小篱做梦了,在梦里她在原野上狂奔,伴着微风,迎着初阳,草木柔柔软软绿油油的,她累了下马走进一间蒙古包,祖姬既然在里面,见到她后祖姬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一把拍在她脑门上,谭小篱火了,抓着她的手...
“这丫头抓着我做什么?”谭思琇扳开谭小篱的手,怕她在做恶梦,轻轻摇着她,“小篱,快醒醒,小篱。”
谭小篱气愤的睁开眼睛,看我不收拾你祖姬,眼前却是妈妈的脸,原来是个梦。
“妈,你下班了?”她撑着身体起来坐着,缓缓刚才的梦境。
“嗯,做恶梦了?”谭思琇坐在她身边,“还好不烫了,应该是好得差不多,今晚吃药调养明天就可以活泼乱跳了。”
“我去做饭,你躺着等会在喊你起来。”
谭小篱坐着无聊,才想起手机关机,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事,她从抽屉里拿出手机开机,有十多个未接电话和短信,爸妈和温沉,还有季询和八煊。
卓野和小初的短信,估计是上班偷偷发的。
拿在手上的手机‘嗡’了一下,紧接着铃声响起,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谭小篱吓了一跳,手机被扔在床上,无奈又丢脸的捡回手机,看是那个长眼的偏偏这个时候打过来。
“小篱,今晚我回安市,你等我三个小时左右好吗,我现在在飞机上快起飞了,八点半左右到,我想见你。”
刚刚接通电话,季询就说了一长串。
“不好意思,今晚我有约了。”谭小篱抱着手风轻云淡的说道,“具体是谁你没有必要知道,还有事吗,没事我该化妆了。”
“是温沉吗?”季询急忙问道,“你不许和他出去,他那个人城府很深,你去了会吃亏。”
“季询,你干嘛这么说温沉,你难懂城府就不深吗,我去又管你什么事,你先管好你自己。”
“你不许去。”
“我就去。”谭小篱想到祖姬那晚的电话,好她刚刚做的梦就火气大,“你不知道吧季询,前几天温沉向我表白了,问我能不能做他女朋友,我也找到合适的人了,不怕你毁约。”
“你不可能答应。”季询笃定的说道。
“呵呵”谭小篱笑笑,听到他那边的声音,说,“空姐说飞机起飞了,让你关机,就这样吧。”
谭小篱挂断电话,就起床换衣服,脸色不太好,化了一个淡妆遮盖......
......
宋煊察觉到季询自从挂断电话就一直一动不动,刚刚语气又有些无奈和担心,他摘下眼罩,扭头见他一脸不悦,好像在沉思。
他用胳膊推了推季询,“怎么,真吵架了?”
季询叹了口气倒靠在背椅上,“温沉问小篱愿不愿意当她女朋友?”
“我靠,他动作这么快?”宋煊惊诧,声音有点大,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他双手合十微微点头道歉,然后低声问,“小篱的回答是什么?”
“她没说。”季询星眸垂下,饶有心事的看着窗外,云层稀薄却不见星星,“她今晚和温沉有约。”
“小篱不会傻傻的同意了吧?”宋煊抱着头不可思议,“你怎么不告诉小篱真相,温沉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还要清楚啊季询。”
“温沉就是利用小篱来威胁你,或者是从各方面来给你施加压力,逼迫你们季氏公司和他们签合约,签完合约后如果喜欢的话就将小篱留在身边,不喜欢就一脚踹走,他的心你还不懂吗?”宋煊激动的说着,泡沫直飞。
“你以为我不想说?”季询眼眸多了几分柔软,“上次季皓云对小篱的感情伤害很大,她有了防备和抵触,心里的阴影不说说散就能散,若我再将温沉的这件事告诉她,只怕会对她的伤害更大。”
“小篱看似很聪明,有的事情很老练,可是她却真真实实的喊单纯,我不希望她在受到第二次伤害。”
“那只能看你怎么处理了。”宋煊耸了耸肩,“温沉也许会伤害小篱。”
“不,我看得出,他对小篱还是有好感的,只是程度我向来不愿估计。”季询戴上眼罩,“累了那么久,休息。”
宋煊还没问完话,将季询的眼罩摘下来,“季询,你是近水楼台,你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感情这事情,等不了。”
“我以为我们一直都是情侣关系,不用说明。”季询再次戴上眼罩,“我和她一直都是,难道不是已经默认了吗?”
“你个榆木脑袋,你这样想小篱不一定这样想,她兴许还以为只是合约关系,你要说明啊,而且你身边又有祖姬这么一号人,还有一众的大老板想要让他们女儿和你商业联姻,你说小篱能有安全感吗?”
“她们喜欢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宋煊准备想再说什么,季询捂住他的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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