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洛接着道:“为夫心忧国事,想着想着便走了神儿。咱们二人即刻便回府。”
杜婵音莞尔一笑,“好。”
杜婵音跟着楚潇洛,向前走了几步,见宝振没跟上来,杜婵音又转头招呼,仍然呆站在原地的宝振,“宝振,怎的还不跟上?”
听到杜婵音在呼唤他,宝振赶紧答应一声,抬起脚步,跟在了杜婵音与楚潇洛身后。
听到杜婵音,熟练地呼唤宝振的名讳,楚潇洛眸色更加深沉,脸上也笑意更深。
楚潇洛与杜婵音,一路说说笑笑地向前走,那亲密无间的模样,让人远远一看,便知道二人是一对夫妻。
而跟在楚潇洛与杜婵音身后的宝振,此刻却在风中凌乱。
宝振一会儿,抬手拍拍自己的脸,一会儿,又下狠力,使劲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由于用力过猛,他将自己的大腿,掐的红肿了一大块,疼的他呲牙咧嘴,捂着嘴暗暗呼起痛来。
等痛意稍减,宝振心道:这样痛,应该不是做梦啊?
可眼前发生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如若他神经没有错乱,杜府的大小姐杜婵音,应该是嫁给了,禁军统领叶北承才对啊!
怎的如今,杜婵音却唤自家公子为夫君?
而更为诡异的是,他家公子还默认了这件事情。
这一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宝振觉得,他的脑袋已经不够使了,他要好好冷静冷静。
在楚潇洛与杜婵音的一路说笑,和宝振的不敢置信中,三人很快走到了楚府门外。
见到了自家门前,楚潇洛装作不经意地停顿了两步,让杜婵音行在了前边。
看着杜婵音,熟门熟路的进了楚府,看似真的,在楚府生活了十几年一般,楚潇洛这下心中更加安定了。
这下他已经,完全可以肯定,杜婵音是真的,忘却了今生的事情,只记得前世。
更重要的,是杜婵音忘却了叶北承,只记得他,而且如今只认他为夫君。
想到这,楚潇洛莫名的有几分开心,嘴角不由地挑了起来,再难落下。
杜婵音进了楚府的朱红大门,沿着鹅卵石铺成的甬路,一路向主院走去。
一面走,杜婵音一面诧异问道:
“咦?怎的这里的花草被人移走了?”
“那里的石缸,又为何不见了?”
……
楚潇洛落后杜婵音一步,微笑着回答,杜婵音的每个问题。
“这里的花草有些枯败了,我明日让人栽上新的。”
“那里的石缸,我命人搬去了别处,你若不喜欢,我便让人搬回来。”
……
夏曼竹平时里,很少出她的小院。
一方面是因为,她如今无心闲逛,另一方面,是怕有人看到她,认出她来。
她好不容易,从死牢里头逃出来,可不想再被送回去。
今日,她是想自己做紫粉,想起在前院,看到过一大片葵花子,她便来到前院去寻找。
她刚走到,前院的那片葵花子前,转头正看到,楚潇洛与杜婵音,远远地走了过来。
夏曼竹慌忙躲到了,不远处的大树后,震惊的看着,并肩而来,有说有笑的二人。
杜婵音怎的和楚潇洛走到一起了?
夏曼竹百思不得其解。
她知道楚潇洛,心里一直惦念杜婵音。
可是杜婵音,不是一直不理会楚潇洛的么?
难道,杜婵音只是,在做样子给外人看?
其实她暗地里,是和楚潇洛有往来的?
这也不可能啊!
如若真是如此,楚潇洛又怎会,总摆出一副求而不得的模样?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夏曼竹隐在树后,看着楚潇洛同杜婵音,一起进了主院,面上神色复杂,开始细细思量起来。
等在主院安顿好杜婵音,楚潇洛又带着宝振,来到了外院中。
楚潇洛站在外院,巡视了一圈,让宝振将管家叫来后,交代宝振与管家二人:
从大门前开始,一直到整个院落,必须要布置成,杜婵音方才刚刚描绘出的,楚府“原本”该有的模样。
方才杜婵音,一路走,一路很奇怪地询问,今日的楚府,为何会同,昨日的楚府不一样了?
宝振在一侧听着,已经感到很纳闷了。
楚府,别说昨日与今日了,他是楚府的家生子,从小在楚府中长大,这楚府一直是这般模样,何时也未曾变过啊?
宝振尽管心里不解,但他明白,自家公子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讨杜婵音欢心,他不能拖自家公子的后腿。
于是,宝振压下满腹疑虑,与同样一头雾水的管家,招呼起院中其他的小厮,热火朝天地忙活了起来。
楚潇洛见到宝振他们,已经开始布置了,心下满意。
他正犹豫,要不要去夏曼竹的院落,询问一下夏曼竹,杜婵音在杜府时,爱吃些什么,他好交代厨房,做给杜婵音吃。
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楚大人”地呼唤声。
楚潇洛转头一看,发现是他刚刚,还在心中想起的夏曼竹,正隐在不远处的大树后。
楚潇洛连忙向夏曼竹走过去,口中不满道:“伯母,你怎的来了这里?如若被人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楚潇洛说着,四下看看,见无人注意到这边,他忙眼神示意夏曼竹,与他一起走。
夏曼竹跟在楚潇洛的身后,一路回到了她的院落。
进了院落内,关好了院门。
夏曼竹迫不及待地,向楚潇洛问道:“杜婵音怎会来了这里?”
提到杜婵音,楚潇洛面上露出一抹笑意。
“她失忆了,如今忘却了今生的事情,只记得前世的事。”
“不可能。”
夏曼竹惊叫出声,“怎么可能?她莫不是装的?楚大人,杜婵音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楚潇洛收了笑,看着夏曼竹,“有没有目的,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她能清楚记得前世,楚府院中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又怎会是装的?”
夏曼竹闻言,尽管心里仍然不是很相信,面上却也讪讪笑道,“楚大人勿怪,小妇人不是此意,小妇人只是太过于惊讶了。”
楚潇洛颔首,此事的确很匪夷所思,别说是夏曼竹了,就连他,如今都还有些心绪不宁。
楚潇洛想起,他本要寻夏曼竹的事情,忙开口问道:“伯母,杜婵音在杜府时,可有什么特别爱吃的?”
夏曼竹听后,眸中闪过一抹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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