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扮成城隍爷的生云鹤,听了薛雷飞的话,猛然抬起头来,“救珍娘?”
“对啊!”
薛雷飞对生云鹤道:“你不是说,珍娘如今,被人囚禁在白雾城吗?
珍娘的夫君钟冠玉已死,她身旁那些相护之人,又不知去了哪里?不如,我们二人去将她救出来吧!也算是,对她的一些小小补偿。”
听了薛雷飞的话,生云鹤有些意动,“我的确是愧对那个女子,如若不是她身边人的屡次相护,恐怕她早已冤死在了我手上。”
薛雷飞为自己想到的,这个两全其美之策,而沾沾自得,“既然你也赞成,那还等什么?今晚歇息一夜,明早我们二人就出发吧!”
生云鹤点点头,“如此也好。等再偿还了她,我便回到山中宅院去,以后一个人安静度日,再不会过问这红尘中事了。”
听了生云鹤此言,薛雷飞目光暗淡下来。
很快,薛雷飞又高兴起来,他上前踢了一脚,地上一动不动的白净男子,向生云鹤问道:“他怎么办?”
生云鹤也看向了,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白净男子,“哪掳儿来的,送回哪里去。”
薛雷飞顿时面露苦色,“还要再将他,送回钟府去啊?他如此沉,快要将我瘦弱的肩膀压断了。”
生云鹤闻言,打量了薛雷飞健壮的双肩一眼,默默地转过了头。
次日清晨,钟府的门房揉着睡意蒙松的双眼,像往常一般,上前打开了钟府的大门。
当钟府大门被打开后,门房却一眼看到,钟府门外石阶上,正脸面朝下趴俯着一个人。
那古怪的姿势,好似被人满含嫌弃的,随意丢在了地上一般。
看到门外,竟然有个人,生死不明的趴在那里,门房惊叫一声,吓得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待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了些,门房犹豫了片刻,壮着胆子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地上那人翻转了过来,结果却意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这趴俯在钟府门前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昨夜的白净男子。
看到门外之人,竟然是一直,跟在钟夫人身边的白净男子,门房哆嗦着,将他的手指,伸到了白净男子的鼻下。
待感受到,白净男子还有微热的气息在,门房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还活着。
见白净男子还有呼吸,门房立刻重新回到院中,大声呼喝出了两个小厮,将白净男子抬进了钟府院中。
方才,门房在翻动白净男子的时候,看到从白净男子的怀中,掉落下来一封书信。
待白净男子被抬进门后,门房又弯身捡起,先前掉落在地上的书信,一路飞快地,去向主院中的钟夫人禀报了。
钟夫人听到禀报后,很是惊诧莫名。
白净男子这几日,一直在府中候命,并未外出,如今不知为何,竟然被人药晕,扔到了钟府大门口。
钟夫人压下满腹思绪,伸手接过门房递上来的书信,慢慢打开来看。
拆开书信后,钟夫人惊愕地发现,书信上是表弟生云鹤的字迹。
她赶紧认真看去,只见书信上只有寥寥几句话:
你的毒计我已识破,我生云鹤在此起誓,自今日起,你我二人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这竟然是一封绝义信。
看了信中决然的内容,钟夫人气得,额角的青筋不断跳动,抓握书信的手都有些发抖。
随后,她眼中如同淬了毒一般,将书信紧紧地握在手心中,用力捏成一团,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生云鹤决定了要去救珍娘。
他准备好一切后,连夜便出发去了白雾城。
次日,天上的日头高照,阳光透过窗棱,照射到了正躺在床上的薛雷飞身上。
一夜好眠,薛雷飞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幽幽醒了过来。
他还未睁开眼睛,便已大声呼喝道:“生云鹤,时候已不早,我们该出发了……”
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生云鹤的回应。
薛雷飞觉察到了不对劲,他猛然睁开了眼睛,“腾”的翻身坐了起来。
待看清另一张床上空无一人,屋中没有了生云鹤的身影时,薛雷飞眼里的睡意尽数退去,他口中大喝出声:
“生云鹤!你这天杀的,又将我丢下,休让我再追上你……”
已经行出去了很远的生云鹤,莫名觉得耳膜骤然一痛。
他甩了甩头,剑眉微微挑起,随后纵身一跃,向着白雾城的方向而去,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霞光里。
因白雾城的城主郭振英身中剧毒,至今未醒,郭振英的义子郭燕青受众人所拥,决定三日后,举办接任大典,正式接任新一任白雾城城主之位。
三日后,他就是新的白雾城城主了,他想要的一切都将垂手可得。
郭燕青站在郭振英的床榻前,看着床上郭振英憔悴的容颜,仰头大笑起来。
他不停地大笑,直笑的胸口闷痛,眼中的泪都掉了下来。
“义父,等我顺利接任下一任城主之日,便是我送你归西之时。
你不要怪我心狠,在你收我为义子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的命运,也决定了我的命运。”
躺在床上的郭振英,仍旧满脸惨白,双眼紧闭,对郭燕青的话,并未作出半分回应。
郭燕青再次深深地,看了床上的郭振英一眼,转身出了房间。
等郭燕青走后,生云鹤从屋中的房梁上跳了下来。
生云鹤看了一眼,已经被关上的房门,又围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郭振英来回打量,口中喃喃说道:“幻扮成这副模样,似乎有些难啊!”
生云鹤围着,床上的郭振英看了一圈后,又依照珍娘之言,伸手在床边的墙上不断摸索。
待手中摸到一个圆形的凸起物,生云鹤心中明了找到机关了。
他将凸起物,按照从左往右的方向,有节奏地转动起来。
只见房间中间处的地板,发出轻微的响动后,突然就被打开了。
唐香、武荣明、洛神医、钟周堂等人,掉落在洞穴中已有几日了。
先前的蜡烛已经燃尽,武荣明怀中的“聚宝盆”,也被唐香搜刮了个干净。
能用的都用了,能吃的也都吃光了。
唐香已经饿得,一丝力气也没有了,她靠坐在,同样饥肠辘辘的武荣明身旁,勉强抬起沉重的眼皮:
“武荣明,你怀中还有没有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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