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爆炸来的如此震撼而又可怕。
不远处的顾幽离带着凌珂飞速往后退去,临经君青澜向那火光中冲刺的一刻,她不知什么哪里冒出来的一丝善意,竟在这生死时速中扯住了她的衣领。
“回来!”
她厉声喝道,随即速度不减的踩起瞬步往后方躲去。
翻天的气浪汹涌而来,迎面的杀机让顾幽离后背隐隐发凉。
“放开我!”君青澜到底还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她望着那恐怖的爆炸,居然扬起玉笛敲击她的手背,眸光泛着森冷的煞气,仿似顾幽离是她的仇人一般。
“别不知好歹了!”顾幽离冷笑,继续往前掠去。
咔擦!
没留神的,玉笛猛地敲下她的手指。
骨头断裂声响起,顾幽离手一松,心下火气蹭蹭蹭冒出来,她看着君青澜前往爆炸中心的赴死的背影,扬声大骂,“劳资多少年没做好事了!你这女人太不惜福!”
“太蠢了!太蠢了!”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噗!”
脚下的土地在震动,无数元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凌珂本就没有多少修为,此刻更是凄惨至极,被这余下的气刃伤的极其严重,口中鲜血喷出,整个人就跟快要断气了似的。
而早在爆炸来临之时,郝连城长靴上的珍珠便散发出了五彩光芒,光芒如重重海水,严密的笼罩着二人,这个百年一出的东海珍珠天然具有防御力,并且受了一位至尊的加持,在这爆炸之中,生命危险也是不存在的。
而在两人不远处的树枝下,拓跋轻尘也被郝连城身上的防护罩保护的丝毫不差,有幸捡回了一条命,在这恐怖的爆炸声,他无比惊恐的透着寒枝与光幕,身体下意识的颤抖起来。
缝隙之中,他隐约看见了一道青黛色身影如电一般掠过眼前,那精致而凌厉的面容再一次的令他心神一颤!
她在这?
下一瞬间,他又看见了几道人影掠过,只是脑海愈发的昏沉,他还是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轰鸣声一直持续了很久,顾幽离这些天耳朵还在嗡嗡作响。
纤细的身上缠着些许纱布,上面渗了一些鲜血,脸上也有几道伤口,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减风采,反而添了几分别样的味道。
她靠在窗户旁边,望着外面的庭院,心下复杂至极。
琅环能自爆,简直就是匪夷所思,这些天,许多人都在讨论为什么这样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会选择以这样壮烈的方式死去。
也许,只有那个被他捆在一起死去的便宜师傅能够知道这事情的真相了。
窗外,一道玄色身影飘了过来,苦涩的药味传进了鼻子中。
拓跋惊寒准时的将药递了过来,双眸满是清冷,“喝。”
他态度相对于之前的脉脉温情简直是天上地下,顾幽离冷笑,“不喝!”
玄衣男子身影一闪,直接出现在她的床边,修长洁白的手指握着黑色的药碗,愈发的白皙。
良久的沉默之下,顾幽离瞥了一眼他脸上冰冷的神情,出声道,“你在这跟我摆什么脸色?”
拓跋惊寒眸中闪过一丝光芒,他静静的看着顾幽离身上的伤口,低声问道,”你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护着他?“
他说的自然是凌珂,琅环的大爆炸杀伤力极大,元气刃出现的突然,当时的情况下,她若中招了,最大的可能就是受伤,凌珂中招恐怕就要上西天了,这种情况下,她总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人在她手里挂了吧?
“你讲不讲理!”她感受着手指内的痛感,脑海中忽然冒出了君青澜那一往无前的身影。
拓跋惊寒皱眉,将药碗放下,不准备在说这个话题。
“你说,为什么会落得这样一个结果?”她抬眼,看向窗外积雪,灰色衣衫的童子来来往往,依旧的忙碌至极。
以她和拓跋惊寒相对战为开始,整场决战就颇带戏剧性,天海雄首先被引入局内,遭受了重创,然后便是琅环忍不住出手,为了确保他不会轻易逃开,宁山和华双汇也装模作样的加入战局,最后当雪至和将枪头调转正主的时候,琅环却依旧选择了逃离,如果这时候仔细分析起来,其实一切都是那两道钟声的缘故。
因为南钟响起,所以场上必定会有人死。
琅环怕的不是他们,而是南钟之上那恐怖难测的天意。
“生死无常,你不必想这么多。”拓跋惊寒淡然说道。
”我还有一个问题。“她转动着有些手腕,低声道,”我当时准备和雪至和联手杀琅环,你似乎不赞同,为什么?“
“你杀了他,你就要替代他的位置。“
“八方至尊之一的位子?”顾幽离轻笑,“挺好的,我没觉得取而代之有什么不对。”
“想当傀儡?”他眼里掠过些许柔色,嘴角笑意扬起,俊美的面容耀眼至极。
顾幽离一时语塞,知道自己情报又开始出现短板了,索性闭嘴,听他继续往下说。
“你知道接引阵法吗?”拓跋惊寒转头,看着她说道,“这个阵法是由这个空间的规则形成的,每一个可以突破天玄境界的人都会去往接引阵法前往九重天,可是还要取得初步资格,那就是和八个至尊其中之二战一场!至尊?说白了就是这空间规则的几个傀儡,你要一直听它的命令守在那里,等着其他人一步一步的越过你,直到死亡或者战胜它,方可解脱!“
“相信我,这种感觉你不会喜欢的。”
“ 当年琅环便是因为凌源进步太快,才在这一战之中下了杀手!”
感觉接收到了核心秘密的顾幽离淡定一笑,说道,“所以你一直压制着自己的力量?”
拓跋惊寒低声道,”这次压制也没用,我暴露了。“
“什么意思?”
“八个至尊一下子少了两个,它被惊醒了,所以看见我了。“
“规则?”
“是的。”
顾幽离抬首,皱眉道,“你要走了?”
既然暴露了,肯定就要跑路。
拓跋惊寒清冷一笑,认真道,“想带着你一起走,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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