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池,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言溪看着面前那张跟记忆深处能重合到八九分相似的脸,心里一阵钝痛。
她在外面费尽心思地想把他弄出来,他却几天时间都等不及又给她惹事。
“你是不是觉得反正都出不去了,多几项罪名也无所谓?”
言溪语速平缓,她没有情绪激动,只是坐在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她已经忘记了该如何情绪激动,四年前那件事之后她的情绪便如一潭古井,再大的事情也无法掀起她内心的波澜。
被她这么静静地看着,沈云池笑了,隐去眼底的失落,恢复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
“我是打人了,就像你说的,反正我也出不去,还不允许我打打人出出气啊!”
言溪眼底平静无波,“你想想你的父母,想想……”
“顾言溪!”沈云池扬声打断,仿佛她即将说出口的那个名字会让他气爆。
“我一个二十岁的大男人还需要你来管,你是我什么人?你走,我不要你管,你走……”
沈云池语气里满是厌恶和排斥,暴躁的情绪是一点就着。
言溪看着起身踹翻椅子的沈云池,有警察进来将他强制摁在了墙壁上动弹不得,可他嘴里还喊着让她滚。
顾言溪身体僵了僵,转身大步离开了羁押室。
气躁,她想抽烟。
便站在了警署大楼的门口点燃了一支,任由着腾起的白烟缭绕着。
眼睛里满是沉痛。
她怎么可能不管他?
……
第二天一大早,顾言溪就去了医院,抵达VIP病房楼层时,她站在电梯门口等了几分钟。
看到不远处那个病房门口的保镖去旁边接电话,她逮住这个机会快步走了过去。
却被那保镖发现,转身走过来将她拦在了门口。
“你不能进去!”
言溪皱眉,看着近在咫尺的病房门,遗憾,再快一点她就能进去了。
“我的弟弟伤了他,于情于理我也该来探视!”
那保镖闻言冷眸,“那就更不能放你进去了!”
言溪词穷,两天前她来这里,话都没说完就被轰了出去,今天难道也要无功而返吗?
病房门口,言溪跟保镖对峙,房门却在此刻被人打开。
白衬衣,西装长裤,慕时年单手插在裤袋里,看向言溪的眼神冷淡到几乎透明。
“又是你?”
言溪垂放着的手指紧紧地攥着,她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冷漠和阴沉。
保镖见到他急忙恭敬地躬身,“爷!”遂看了言溪一眼,眼睛里闪过疑惑,快速退后到过道尽头那边站着。
“怎么?在酒店里没睡你,都追到医院来了?”
一见面就说着这么羞辱的话,言溪脸色泛白。
慕时年以为她是跟踪他来的这里。
言溪没有解释,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的解释就等于掩饰。
“慕少天人之姿,被个女人追不是应该习以为常吗?”
慕时年暗幽的眸深深地锁定住她,唇角一勾,抬手就将言溪一把推在走廊墙壁上,壁咚,俯身,似讽非讽。
“既然你都追过来了,要不?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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