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瑶几乎每天都接到于沛玲的电话,可她却选择逃避,问此答彼,不愿意告诉母亲自己的归期。
因为,温云霆曾说过“永远不要见面”,她若回Z市,回母亲身边,终是避免不了见到他,可再见面,终是尴尬,终是让自己难堪的。
豆豆变得沉默了,每天跟在乐瑶身边,在厨房,在卧室,在客厅,即使乐瑶进卫生间,她也会守在门口不离开。
乐瑶知道,那是因为小丫头没有安全感。
可她,又未尝有过安全感?
从他离开到现在,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她几乎夜夜难眠,好多次,都是睁着眼睛从天黑等到天亮,除了卢敬棠外,小木屋没有其他的客人。这样寂静的时光,度日如年,幸好,还有豆豆陪着她。
何去何从?
在小木屋多待一天,乐瑶的心,就多了一分煎熬。天下之大,可除了这儿,还有她能去的地方吗?
乐瑶固执的,不再打开电视,不再上网,她过着掩耳盗铃的生活。
左柏潇的来电,打破了乐瑶平静的生活。
“乐瑶,”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沙哑,但是,却略显疲惫:“你和豆豆在哪儿?我这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了,”他说:“过几天幼儿园就要开学了,豆豆也该回来了。”
豆豆也终于要离开她了吗?乐瑶的心,真的被掏得空空的,可她,却没有任何留下豆豆的理由,“左大哥,我在……”她告诉了他自己详细的位置。
翌日清晨,乐瑶起床后,发现了停在小木屋外的车,好久未见的左柏潇,此刻正倚在车头抽烟。
“豆豆,爸爸来了。”乐瑶回屋去叫小丫头。
豆豆盈盈的眼睛似乎放着光芒:“爸爸?”她的笑,溢满眼角眉梢。
看到左柏潇时,小丫头原本兴奋欢喜的模样却染上了失落,可她却懂事的叫了声爸爸,眼神与话语里,却完全没有与温云霆在一起时亲呢欢乐的模样。
左柏潇将那未抽完的烟掐灭,手温柔的落在豆豆的头上,“乖。”而后,他看着乐瑶,笑意浅浅。
许久未见,但是,左柏潇给她的感觉如旧,像大哥一般温暖,亲切,熟悉。乐瑶低眉,湿润了眸:“左大哥,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其实,在两个小时之前,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左柏潇就来了,可他不忍惊了她的睡眠,所以一直坐在车里养神,直到半个小时前,他才打开车门出来透气。
“进来坐吧。”乐瑶说着,她发现了他身边那些散落的烟蒂……他,应该来了许久了吧。
左柏潇牵着豆豆,跟在乐瑶身后走进小木屋。
乐瑶从厨房里拿出小水壶与茶杯,豆豆却懂事而又麻利的从抽屉里拿出茶叶,母女俩,配合得很好,很快,一杯带着淡淡茉莉花香味的茶出炉了。
或许是心情低落,乐瑶并没有任何想与左柏潇聊的话题,“左大哥,你先坐坐,我去收拾豆豆的东西。”
“乐瑶,”就在她起身时,左柏潇叫住她。
乐瑶回头,“什么?”
“跟我回去吧。”左柏潇看着她。
乐瑶的目光落在那错落有致的竹林间,“我暂时还不想离开这儿。”除了这里,她还有地方可去吗?
“妈妈,”豆豆急了:“你说过,你不会不要豆豆的——”
左柏潇微微诧异,豆豆叫乐瑶妈妈?
乐瑶蹲下来,看着豆豆,柔柔的目光里,却有几许哀愁:“妈妈不是不要豆豆,而是豆豆该回家了,该回到爸爸身边,该去上学习了。”
“我不要。”豆豆突然扑进乐瑶怀里,抱着她的脖子不放,哭闹起来:“不,我不要离开妈妈,我不要离开妈妈。”
乐瑶抱着她,拍着她的肩膀哄着她,可不管怎样,豆豆都不放开她。
“乐瑶,豆豆需要你,”左柏潇知道乐瑶是与温云霆一起离开Z市的,当然,那铺天盖地的温宋联姻的媒体信息他也知道,而洞悉一切事情的他,理智的选择回避某些问题。
这一个月来,乐瑶与豆豆的感情增进很快,两人之间与一般母女无异,在她最艰难的这一个月里,是豆豆陪着她渡过的,她,也舍不得放开小丫头,可此时,她除了放手,还能怎样?
“妈妈骗人,说话不算话。”豆豆哭着,小手抱着她,仍旧不松开。
“乐瑶,”左柏潇看着她,“豆豆需要你,”他终是说道:“年前,有人收买了豆豆的保姆,将她绑架了,”他颇为无奈:“现在,除了你,我根本不放心将她交给任何人照顾。”
乐瑶皱眉,看到小丫头,到底还是有些担心。
“豆豆不要离开妈妈。”豆豆不依,抱着乐瑶一直不放开。
“豆豆,”左柏潇试着抱开女儿。
“爸爸,我要妈妈跟我一起回去。”豆豆求助于父亲,她睁着大眼睛,那样子,可怜又无辜。
左柏潇安抚着她:“豆豆,妈妈不会离开你,会和我们一起回家的。乐瑶,你说是吗?”
看着父女俩期盼的眼神,小丫头的泪痕还残留在颊上,乐瑶的心突然软了,“是,豆豆,妈妈会陪着你。”
豆豆笑了。
乐瑶在收拾东西。
恍忽间,阳台上坐着的父女俩让她有些走神,好像,又重回到那些带着暖暖幸福的日子,她瞬间湿湿的。
温云霆与豆豆在一起,总是斗嘴,吵吵闹闹的,那份吵闹,在此刻,却成了永远的过去。
而左柏潇与豆豆在一起,很安静,偶尔会说上几句话,但是,豆豆却全然没有了在温云霆面前的俏皮、可爱和淘气。
泪不小心落在手背上,将乐瑶从回忆里惊醒,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冷光,刺得她眼睛生生的疼。
原来,她刻意想要忘掉,却仍旧将他送的戒指戴在指间,不忍摘去。
一想到他,心底却又是压抑的疼。
在整理东西时,她的手颤抖着,不敢去触碰温云霆的东西,似乎,一碰心就会碎,她就会落泪。
当她打开抽屉,准备收拾证件时,却赫然发现,在她的身份证下,压着一个存折。当她看见存折里自己的名字时,颇为吃惊,而那存入的金额,却是她从未见过的天文数字。
乐瑶微怔,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触动了,可是,那念头却一闪而逝。
末了,她只取走了自己的身份证与衣服,温云霆的所有东西都好好的摆放在原位,包括她名字的那个存折。
豆豆的东西也不多,她们母子的东西打包起来,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箱子而已。
拖着箱子走出卧室,乐瑶回头,冷色调的房间,将成为过去,将成为记忆里快乐与痛苦的回忆。而那枚戒指,此刻静静而孤单的躺在梳妆台前。
关上卧室门,乐瑶抹去了思绪里那些甜蜜与痛苦纠结的回忆。
“收拾好了?”左柏潇站在门口,他不急不缓的看着她。见她拖着一个小小的箱子,长发披落在肩上,柔柔的,面容却略显憔悴与苍白,此刻的她,让他生出一种想要保护她,让她快乐的念头。
“嗯。”乐瑶说,可心底,却终是疼痛的。
“走吧。”左柏潇接过她手里的箱子,牵着豆豆,往小木屋外走去。
在踏下小木屋最后一步台阶时,乐瑶湿了眼,她记得她刚到竹海时,带着满心欢喜与喜悦,憧憬着未来的幸福,可现在,她却带着满身的疲惫与伤痕离开。
那个向她求婚,说爱她,承诺要与她一辈子在一起的男人呢?他终是失信于她。乐瑶眼底微润,可却没有泪,她的泪早已经流干了。
她告诉自己,离开小木屋之后,她不会再为他掉一滴眼泪。将过去,将那美好的甜蜜以及心碎的疼痛,统统留在这里。统统让他们成为她不再去回忆的过去。
过去,真的只是过去。
回Z市三天了,乐瑶却一直住在左宅,足不出户。
豆豆的房间,在左柏潇与乐瑶的房间之间。
乐瑶的房间有一个很大的露天的平台。豆豆,刚刚睡下,而她此刻正坐在平台的躺椅上,仰望着夜空。
初春的夜晚,空气中微微的带着寒意,可她却并未觉得冷。今晚的夜空沉闷闷黑压压的一片,星星与月亮都不知跑哪儿去了。
她仍旧失眠,每每到很晚才能睡着。
左柏潇似乎很忙碌,他每天几乎都是凌晨才回家的。她每天只有在在午餐时会见到他,那时的他,精神烁烁,但他的话却不多。这样的他,反而让乐瑶稍稍安心了一些。
她现在需要时间来梳理自己的情绪与思路。
她相信,她终是会走出那段感情的阴影。
“乐瑶,”左柏潇站在她房间门口,轻轻叩着门:“我可以进来吗?”
乐瑶回头,“左大哥。”
左柏潇走近她,将手里的保温蛊放在她面前的小桌上,沙哑的声音带着平静的温暖:“尝尝。”
“是什么?”乐瑶突然闻到一股很香的鸡汤味。
左柏潇打开保温蛊,那热气腾腾直上,他将筷子递给她:“是好吃街有名的鸡汤面。”
扑面而来的一股清香,让孤单沉静的乐瑶,突然有了些许胃口。
面,很好吃;鸡汤,很香浓。
“你慢慢吃,我去看看豆豆,”左柏潇稍坐片刻便离开了。
乐瑶看着他的背影,那样挺拔,那样出众,他总是这样大气的,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凡事都有尺度的,就比如,他曾不止一次向她表白,她拒绝了。但他却从来没有激进的想要对她做什么,只会安静的陪在她身边,适时的给她温暖。
等左柏潇从豆豆房里过来时,乐瑶已经吃完了鸡汤面。
“真好吃。”吃了面,她的心底有一股暖融融的感觉。她真的很感激他,感激他给她的自由空间,更感激他给她的温暖。
左柏潇淡淡的笑了,看着她:“想要出去走走吗?有个地方很不错,”他看着她:“陪我去看看,怎么样?”原本是要带她去散心,却换成了请她陪他去,因为他知道,这样说,她才不会拒绝。
左柏潇开车一向又稳又快,而今晚,也如此。可是,车经过的地方,渐渐由繁华的街道变成了冰冷的别墅,最后,道路两旁却是迅速往退着的树木,甚至,连路灯也昏暗了。
“我们去哪儿?”乐瑶微怔,但是却并不担心或者害怕,只因为左柏潇在身边。
“北山。”左柏潇专注的开车,目光一直落在车前。
北山位于Z市市郊,是Z市最近几年开发的旅游区,刚刚新建的景区,一切都是那样新颖而夺目。
车子,停在北山的山顶上。
山上的空气十分清新,乐瑶目光所及之处,是Z市璀璨的夜景,虽然天空里没有月亮星星,但是,此刻,Z市的夜景一如往日的繁华与美丽。
“漂亮吗?”左柏潇站在她的身后,与她一起,望着那璀璨的Z市。
“漂亮。”乐瑶低叹,此刻,登高望远,似乎她的心情褪去了沉重,变得轻松起来。
“这边呢?”左柏潇的手握住她的胳膊,让她转身,看着身后,那里,不再有璀璨的夜景,有的,便是一片黑暗的迷蒙。
可是,就是这片迷蒙里,突然,出现一阵绚丽的光亮,它们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圆弧,而后绽放。
“烟花。”乐瑶唇一扬,心底的阴霾瞬间散去,脸上是久违了的笑容:“左大哥,快看,烟花。”
见她欢喜的样子,左柏潇的心终是松了一口气:“喜欢吗?”
“喜欢!”乐瑶像个小女孩一样兴奋。
当那阵绚丽的光亮还未散去时,又一阵更漂亮的光芒升起,此起彼伏,绚丽夺目。
“真漂亮。”乐瑶低低的叹着。从小到大,她都生活在碧园,而五年前那段感情,让她的心,一直沉入低谷。离开碧园后,她的生活,一直是压抑而平淡的,几乎,很少有如此放松的时刻,所以,不过是夜空里突然出现的烟花,就让她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
左柏潇看着她,只要她开心,那就好。其实,她的一切,他一直都关注并在意着。他希望她能早日走出温云霆的阴影,开心快乐起来。
那漂亮的烟火,持续了约摸半小时,那阵阵璀璨的光芒,让整片迷蒙的夜空变得绚烂起来。
左柏潇的手轻轻的落在她的腰间。
乐瑶微微的一怔,却又不露痕迹的向前走了两步,而他的手,就那样,落在半空里。
气氛有稍许的尴尬。
“太晚了,我们回去吧。”烟花还在继续绽放,可她,却觉得空气有些凝重。
“好。”左柏潇有些失落,但是,却很绅士的替她打开车门。
回程的路上,车内沉默着。
乐瑶靠在车窗旁,看着那些路灯如浮华掠影般往后迅速退着。
左宅。
乐瑶推开自己的房门,回头对左柏潇浅浅一笑:“左大哥,晚安。”
“晚安。”原本他今晚准备了许多要说的话,但是,因为她不露痕迹的退缩,让他酝酿的话没有机会说出口。
就在左柏潇离去时,乐瑶又唤住他:“左大哥,”
他回头。
乐瑶笑了,“谢谢你,烟花很漂亮。”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些烟花,是他特地为她绽放的呢?
左柏潇也笑了,原来她都明白。
“左大哥,你在我心里,就像是哥哥一样温暖。”乐瑶知道,有些话必须得说破,否则,日后相处起来,会很尴尬的。“我会照顾好豆豆的。”
左柏潇微微扬眉,脸色微讪,倒是很坦然的说,“乐瑶,我说过,我不会强迫你,所以,你不必拘谨或者忐忑。我做这些,只是希望你快乐。”
乐瑶愧疚,原来,他才是坦坦荡荡的君子,她,不免有些讪色。
不管乐瑶如何刻意,但是,铺天盖地的温宋联姻的媒体信息无孔不入,即使她不看、不想、不听、不闻,但是,却仍旧逃不过。
“妈妈,妈妈。”豆豆匆匆的跑上楼来,推开乐瑶的房间。
“怎么了?”乐瑶看着她额上的汗水,担心她会不会因此而湿了背受凉。
“快去看啊。”豆豆拉着她就往铺着地毯的走廊里跑,而后,将她拉到客厅,站在电视前。
“那是爸爸。”豆豆指着电视上那颀长俊郎的男子。她还小,根本不知道大人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想着念着那个陪她玩,陪她笑的温爸爸。
乐瑶原本寂静的心在瞬间翻腾起来:一个多月未见了,电视画面上的他仍旧如常帅气,那抹不去的天然贵气,将他在一群人之间烘托得相当出众。他举手投足间,皆是她熟悉的动作。她的心,生出一种苍茫的悲凉来。
“妈妈,”豆豆不解的问:“爸爸怎么不来看我们?”她,仍旧想着那逗她、爱她的温爸爸。
电视画面流转,此刻,却是温云霆与宋思语的婚纱照,好美的一幕,只见他们并肩坐着,那洁白漂亮的婚纱,将整个画面渲染得美极了。
见了这一幕,乐瑶心底似被什么东西抓了,生生的作疼,而眼眸间,是难以抑制的酸涩。
她,根本没放下。
她,根本还是放不下。
痛,袭着她所有的神经。
她,胸口闷闷的。
倏的,她将电视关了。
而后回身,大步往房间走去。
豆豆愣住了,看看乐瑶远去的背影,又看看那已经关上的电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妈妈不高兴了。而她,却又在想着温爸爸了。
在电视上看见了他,让乐瑶有些慌乱,因为,她忽略了他在她心里的位置,原以为已经忘记,可是,却偏偏时时在心口,一碰,就会痛。她在房间里,烦燥着度着步子,手却无意识的将台历碰翻在地,看着那些数字,她俯身捡起来,明天……明天就是他们举行婚礼的日子。
心,痛得无法愈合。
原来,想要忘记的,却终是又浮在眼前。她颤抖着坐在了床边。
心,陷入一片黑暗的空间里,无法自拔。
他真的要与宋思语结婚了。
她倏的胸口一闷,呼吸,都觉得困难了起来。
脑子里,充斥着刚刚电视画面上他们的结婚照,那样漂亮,那样登对,还有白色夺目的婚纱……
他们才是外界所公认的金玉良缘吧。
可她呢?
乐瑶的唇畔,一抹冷冷的笑容,眸底,却是痛苦挣扎的泥漩。
“我订了明天上午的机票,乐瑶,我们带着豆豆去昆明,再转丽江玩好不好?”午餐的时候,左柏潇突然说道。
乐瑶微微抬眸,见他和煦的面容如常平静,可她心里……“我什么地方都不想去。”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是怕她难过伤心,所以才想带她离开Z市。
“机票已经订好了。”左柏潇说道,转而看着豆豆,问:“豆豆,想不想坐飞机?想不想去看老虎、狮子、大象?”
“想。”豆豆的小手拿着筷子,将乐瑶放在她碗里的菜往嘴里送。
“我不大会照顾孩子,”左柏潇很平静的说:“乐瑶,若你不去,我和豆豆也不能成行了。”
乐瑶垂眸,可她,真的没有心情出去玩。
“妈妈,”豆豆拉着乐瑶的衣服,带着一丝请求:“陪我坐飞机,陪我看动物,好不好?”
看着豆豆噘嘴的模样,乐瑶低暗的心,微微一颤,唇轻抿,点点头:“好。”她,几乎是没有办法拒绝豆豆的要求,虽然很勉强,但是她却答应了。
豆豆欢呼,双手举起来,做着胜利的姿势。
左柏潇抿唇淡然一笑,看着坐在对面的她们,心里涌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有妻有女,其实很好。突然,他的心底,有一丝小小的驿动。
郭嫂端了煲好的排骨汤过来,刚放在桌上,豆豆指着说:“妈妈,妈妈,我要吃排骨。”
“要吃排骨,先吃了青菜再说。”豆豆很挑食,并不爱吃蔬菜,所以乐瑶开始在纠正她的一些坏习惯。
豆豆噘嘴,求救似的看着左柏潇:“爸爸。”
“小孩子,哪儿有不挑食的?”左柏潇夹了一块排骨放在豆豆碗里:“来,吃吧。”
豆豆乐呵呵的,朝乐瑶皱皱鼻子,一副胜利的模样,可爱极了。
乐瑶看他,说道,“你不能这么宠着她。”其实,从上次温云霆教豆豆吃蔬菜后,豆豆的挑食习惯已经开始有所改观,但是,若像左柏潇这么宠着,可能那已经改观的部分,最后也会全部扭转回去。
“下次我就不这样宠她了。就这一次,好不好?”左柏潇笑看着她们。
刚刚的一慕,在外人看来,完全就是一个小家庭里慈父严母的模样。郭嫂走进厨房,悄悄抹着眼泪,心底,发出长长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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