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川皱眉:“这里又没人,为何我要排队?”
学徒没想到他还敢理论,被这么一打岔,计量放错了,拍着桌子骂道:“老子说叫你排队,我在这抓药你没看到?瞎啊?”
听到这年轻人出口伤人,萧平川表情冷漠:“你一共做了六副药方,全都是用于孕妇安胎,可在场没有一个孕妇,所以你分明是在练手,既然如此帮我拿些药材,又能耽误多长时间?”
学徒哑口无言,狐疑的看着萧平川,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人走过来,面带微笑:“本店规矩,无论看病还是抓药,都需要排队,若这位先生不满,可以致电我宝云堂总部联系投诉事宜。”
说完这话,中年人对着学徒摆摆手,示意他去做事。
明明学徒出口伤人在先,却未曾有丝毫的责骂,这偏袒实在明显。
萧平川看着貌似微笑,实则蔑视的中年,微微摇头。
看病和抓药一起排队?
哪有这样的规矩?
无非就是看萧平川只身前来,而且不似有权、财之人,所以才敢这样放出豪言。
萧平川不想计较,不过做药的事情确实着急,便打电话给了姜昆布,想让他安排一下。
人情社会,一级压一级。
谁想姜昆布竟然抱歉的告诉萧平川,他已经拿着龙涎针回京城了。
不过郑从军还在,十分钟就能到。
相比排了几十人的队伍,动不动就长达十几分钟的诊脉,十分钟时间不算长。
萧平川走到旁边去等郑从军。
中年人见状顿时嗤笑:“现在的人真是素质低下,宁愿等别人来给走后门,也不愿意老老实实排队!”
“就是就是,真是让人唾弃!”
“小伙子,你快走吧,宝云堂可不会惯你这些臭毛病!”
“还这么客气干嘛,直接让他滚就行了!”
众多排队人纷纷呵斥,他们还想走后门呢,只不过没有路子,凭什么让别人插队!
宝云堂的人最终还是没驱赶萧平川,要让他做个反面教材,给其他人展示不排队的下场。
萧平川安静等待,没有两分钟,又来了几个排队的病号。
其中一个走路左摇右摆,头也垂着抬不起来,呼吸好像破了洞的风箱,状态极差。
是肺出血!
这病可大可小,看这病人发病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知道为何没早治疗。
此时已经病情严重,再不治恐怕要丢掉性命了!
萧平川看了一眼病号前面的长队,微微摇头。
他拿起一张纸写下药方,走过去交给病人:“去找个药店拿药吧,你的病不能拖延了!”
病人已经痛苦不堪,看了一眼萧平川,迷糊道:“你是医生?”
“是。”萧平川没有行医资格证,但自认这世间没人能比拟他的医术。
“谢谢大夫。”病人已经难受的不清醒,下意识相信了萧平川,拿着药方走人。
这一幕恰好被之前的中年人发现,顿时大怒。
这个混账东西,想走后门不排队也就算了,为了早点抓药,竟然糊弄宝云堂的病人离开!
“小安、小东,把这个不知进退的混蛋给我撵出去!”中年人沉声喝道。
排队的病人们都一脸幸灾乐祸,等着看萧平川倒霉。
被叫名字的两个学徒,更是已经摩拳擦掌的上前。
“我去,外面堵车好严重,大哥我没来晚吧。”郑从军从门外跑进来,嘿笑着看向萧平川。
“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吊儿郎当了?”萧平川皱眉。
明明之前还高冷的郑从军,此时说话做事完全像变了个人似得。
他却不知道,郑从军以前生活在长辈的高压之下,在家吃饭都得是标准的军姿,性格也必须是压抑的。
就是所谓的如山岳般厚重的军人!
但现在天高皇帝远,他就放飞自我了。
郑从军不在意萧平川的评价,笑呵呵的看向一个小学徒:“我大哥来抓药,你们磨蹭什么呢?”
两个学徒犹豫了,求助的看向中年人。
姜昆布介绍过郑从军的身份,这就是一条过江龙。
别说禹州市的宝云堂分号,就算是京城的总号也要给几分薄面,所以无人敢得罪!
中年人也没想到萧平川能搬出这样的人物,立刻走出柜台:“原来这位小兄弟是小军的朋友,只是你刚才有些过分了,竟然抢我们宝云堂的生意,也不怪我们态度不好,对吧?”
只是一句话,萧平川就被丢到恶意竞争,和蓄意破坏人家生意的角度上,而宝云堂只是稍微有些态度不好。
果然一张巧嘴走天下。
郑从军听出这家伙是在挤兑人,当即脸色一变:“少废话,萧大哥是我师傅的座上宾,赶紧抓药!”
中年人不卑不亢,宝云堂是有两大派系的,恰好禹州市的负责人和姜昆布是对立派系,所以无论是对姜昆布,还是郑从军都没多在意。
不过抓药这件小事也不值得为难。
众多排队的人见到萧平川,终究还是不用排队就去抓药,全都一脸愤慨。
“妈的,到底是关系户厉害,早晚有你小崽子倒霉的时候!”
有人低声咒骂。
宝云堂的人都装聋作哑的看热闹。
郑从军听得不爽,要站出来收拾那人,却在此时一阵哭喊声从门外传来。
“我可怜的老公啊,你死的好惨啊,这帮杀千刀的竟然给你乱开药,我要让他们给你陪葬!”尖锐的哭喊声预示了,有人来闹事。
众人纷纷回头,发现是一个女人带着好几个汉子走过来。
那些汉子还用担架抬着一个男人。
萧平川皱眉,正是他刚才治疗的那病人。
果然还是没来得及吗。
来闹事的女人一张脸充满风尘,插着腰堵在门口破口大骂:“哪个杀千刀的给我老公开的药,吃死人啦!快点给我滚出来赔钱!”
那几个随同的汉子,也都满脸愤怒。
宝云堂的人坐不住了,一个国字脸的老人从后堂走出来,皱眉问道:“谁在门口叫嚷?”
郑从军低声对萧平川解释道:“这人叫宋天南,是禹州市宝云堂的坐镇大夫,国医级别,但跟我师父是对立关系。”
萧平川微微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就见郑从军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宋大夫,你不是一向自诩门下皆高徒吗,怎么还有治死人这事儿?”
宋天南满脸恼怒,旁边的中年人却冷笑道:“这件事我看你还是问这位萧先生吧,因为这人,正是他治疗的!”
郑从军脸上笑容僵住,错愕回头:“大哥,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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