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城清一脸震惊，难以置信地看着方祁凌。
“你、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我……”
方祁凌打断她后面的话，说：“别说些有的没的，回答我，是不是你！就是你吧？就算你否认，我也会查出来的！”
冷城清看起来快要哭了，就在这时，雉城川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他周身就像围绕着凝重的气息，没走一步都特别用力。
争执中的方祁凌和冷城清被他的突然出现打断，愣了一下，都没想到他会过来。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等秦若染那边的结果吗？
没等他们问出自己的疑惑，雉城川一步一步地走进，然后伸出了一双手，突然掐住了冷城清的脖子！
冷城清大张开嘴，哈哧哈哧地想吸气，一双手本能地抓住了雉城川，想把他掰开。
这一幕来得如此突然，不仅冷城清惊住了，就连方祁凌都被雉城川吓了一跳。
这时的他就像个恶魔，眼里只有凶狠和仇恨。
方祁凌回过神后，决定什么也不做。
这两个都是姓雉的，有他什么事？
更何况，他也想看看冷城清会有什么反应，雉城川倒是帮了他的忙了。
惊愕过后，冷城清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雉城川肯定听到了方祁凌的话，所以怀疑到了她的头上。
他的一双手像铁箍一样紧紧地扣住了她的脖子，根本掰不开。
如果想要自救，就得跟他说清楚。
“不是……我……不是。”
冷城清艰难地说着，感觉空气正在飞快地离她远去，“下午……一直在、在陪她的奶奶，没……没有……”
雉城川皱起眉，但是依旧没有松手，冷城清的答复并不能让他满意。
又不用她亲自去，只要找到人，后面的就是一个命令的事，雉城川会不清楚？
不，他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他不信。
冷城清的心凉了大半截，艰难地说：“我要恨她……就不会、不会照顾孩子……”
听到“孩子”两个字，雉城川的脸上才出现了一丝动容。
他的眼前浮现出冷城清照看两个小孩时的情景，心软了下来。
如果她那么恨秦若染，恨到要找人去害她的话，还会对两个孩子那么好吗？
那岂不是每看到他们一次，就想起秦若染？
照顾两个孩子的事不是他提的，是冷城清自己主动的，真恨的话总不至于喜欢这两个孩子吧？
雉城川松开了手，胸口的愤懑逐渐平息。
不是她，她是他表妹，不至于，那还有谁？
冷城清剧烈地咳嗽了一阵，敞开了胸怀拼命呼吸，这才终于好受了一点。
方祁凌在边上看着这一幕，至始至终都没什么表示。
“抱歉。”
雉城川对冷城清说，“我太冲动了，听到你们的话，就以为是你。他们把人弄成这个样子，我忍不下这口气！”
冷城清对雉城川挺了解的，她还没有忘记消失了的何亦秋。
只是被这么一掐，就算是菩萨也难免有气。
她不说话，雉城川也没有要她原谅。
方祁凌心中还有一丝怀疑，但暂时不准备做什么。
冷城清还照顾过秦若染那两个孩子？
这种事他也是刚刚才知道。
也许真的不是冷城清，连雉城川都做出了这样的判断，这一点他暂时放在了一边。
“你还有没有其他人选？”雉城川问他。
这三年方祁凌跟秦若染走得比较近，他却刚刚才把人找回来，根本没有头绪。
方祁凌想了一会儿，说：“难不成……是公司？”
他的语气不是很确定，说完这句话之后，自己先陷入了沉思。
雉城川见他半天不解释，冷着脸问：“怎么说？”
方祁凌抬眸看了他一眼，接着转开了视线，竟是一副不打算回答他的样子。
他拒绝得这么光明正大，雉城川想再问又憋住了。
已经没有问的必要了，方祁凌不会说的。
一旁恢复过来的冷城清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开口说：“人怎么样了？没人看着可以吗？”
方祁凌立即看向雉城川：“你怎么也跑来了？留她一个人怎么行。”
“送进重症监护室了，就刚刚的事情。”
说着他冷笑了一下，反问道，“我怎么可能丢下她不管？”
这句像是在讽刺方祁凌，方祁凌当然不背这口锅，立即反唇相讥。
“还不是你不顶用，人在那里还让她被伤成了这样，我再不调查是谁干的，难道还等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雉城川被戳中了痛处，没能保护好秦若染他认了，被方祁凌说也不回嘴。
方祁凌记挂着秦若染，过了一会儿又问：“到底什么情况？”
所有人都看着雉城川，雉城川说：“医生说要等三天才知道结果。”
这也就是说现在还不确定，方祁凌的眉毛一下子皱了起来。
居然伤得这么重，那三天后，如果……
“她一定会挺过去的。”雉城川沉声说。
方祁凌难得的没有和他唱反调，附和道：“是，一定会的。”
冷城清也说：“她那样的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众人都沉默了，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想相信，但是事实会如何？
事实就是事实，并不会因为他们的想法和希望而转移。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凝滞，要不是重症监护室不允许探视，他们也不会堆在这里。
只有一个人不受这件事的干扰，那就是冷城清。
她看向方祁凌，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心里不禁难过了起来。
出了事之后，他第一个就怀疑到了她的头上，可见他心里都是怎么看她的。
她的表现不够好吗？
方祁凌竟然怀疑她。
她被雉城川掐住了脖子的时候，方祁凌也没制止雉城川。
当时她只觉得快要死了，没注意到这种细节，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心不禁就开始疼了。
冷城清一直念着他想着他，可是他呢？
他这个样子像是对她还有一点意思的样子吗？
不，她不能这么想，这种想法太危险了，她不信！
冷城清拼命地驱赶自己这个念头，在心里为方祁凌作解释：他只是太生气了，而且也误会了，所以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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