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茵摇摇头:“我暂时不想让他知道我是沈家大小姐,不过他应该知晓沈嘉和梁月华的真面目。”
这都还不知道的话,谢斐然怕是个白痴!
孙氏有些遗憾,“茵茵,你怎么不和他说清楚啊,难道你要顶着伪装活一辈子吗?”
沈茵笑着说:“当然不会,先让沈府失去谢家助力再说。”
此时摊牌,那就是和沈府直接开战。
沈茵田园生活还没过够呢,手上的筹码也不够多。
孙氏眼睛一亮:“这么说,谢斐然会和沈嘉和离?”
沈茵想了想,“沈嘉都这么坏了,谢斐然如果还能和她过下去的话,那太阳估计会从西边出来。”
孙氏立刻鼓起掌来,“那就好!沈嘉和她母亲都不是好东西!”
沈茵和舅妈坐着马车从溪山回到金鸣县城,不一会儿,裴文林也回来了。
“茵茵,刚刚在郡主府的事,张县令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谢斐然搬出他爹,这次是动不了沈嘉了!”
孙氏很是气愤:“谢斐然居然以势压人,岂有此理!”
沈茵倒没有感到失落,或是其他的负面情绪。
因为她的计划就是这样,让沈嘉觉得自己逃过一劫,然后再让她被和离。
最好让沈嘉猜不出谢斐然为什么和她和离。
不一会儿,张府的管事送来一份礼物,是一张临水街的店面的租赁文书。
裴文林立刻拿着文书给沈茵,“这是张县令听说你买铺子受阻,给你的一点补偿,你收下吧,张县令帮你找的店铺,价格比其他商铺便宜不少。”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沈茵拿着那张文书看了看,“舅舅,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帮我谢谢县令大人,也多谢舅舅今天帮我周旋一番。”
“一家人,这是应该的。”裴文林蓦然叹了口气。
“那个沈嘉居然给你下药,简直恶毒,还好被你察觉出来了,你要中计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沈茵一点不意外,中了迷药落到沈嘉手中肯定会很惨。
不过,下次她不会给沈嘉这种机会了。
孙氏看着沈茵手中的店铺文书,脸上有几分欣慰之色,“茵茵,还好你这次机灵,张县令想必知道你的委屈,这才补偿你。”
沈茵点点头:“舅妈,等我的饭馆开张大吉,到时候请张县令过来吃饭吧。”
还要今天在湖阳郡主的别院结交的那些人,都可以一并请来。
要对付沈府,就得有更多的人脉。
孙氏眼睛一亮:“好啊好啊。”
晚上,裴文林和孙氏带着沈茵去酒楼吃饭,说是犒劳犒劳她,毕竟在郡主府太受委屈了。
吃完饭,沈茵沐浴着夕阳,骑着马回到宋家村。
结果刚到村口,远远就看到自家院子里外面围了不少人。
相熟的邻居立刻拉住沈茵,“沈娘子,有个姓谢的城里人,一直在你家门口等你呢!”
沈茵吓了一跳,谢斐然疯了,怎么来村里找她来了?
秦素香挺着大肚子正和几个妇人聊天,看见沈茵她就立刻小跑了过来,一脸兴奋地对沈茵说:
“茵茵,有个俊俏公子赖在你家门口不走了!你是不是惹上桃花债了?”
沈茵连忙捂住秦素香的嘴:“什么桃花债,人家来找人的!”
“这样啊!”秦素香说,“你注意点,村里人可喜欢说闲言碎语了!你可是有夫之妇。”
沈茵愣了一下,秦素香不说,沈茵都想不起宋庭渊了:“谢素香姐,我有分寸的。”
离开秦素香,沈茵立刻分开人群,挤了进去,一眼就看到谢斐然在她家门口站得笔直,气质清冷,和古朴的村人格格不入。
谢斐然的小厮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少爷,你都等两个时辰了,天这么晚了,咱们快回家吧!”
结果谢斐然置若罔闻。
小厮心里诽谤,少爷一直在人家沈娘子门口站着,引来这么多村民观看,实在不是一件体面的事情啊!
下午的时候,少爷自从见了这沈娘子,一直情绪愤怒,后来又不管不顾地冲少夫人发火,然后冲动地找到这宋家村来。
“沈娘子,你来啦!”
“嗯,回来了!”
听到沈娘子的声音,谢斐然猛然回头,看见沈茵后还愣了一下,这才快速走了过来。
“沈娘子,你告诉我,那本日记不是真的,对不对?”
沈茵站定,冷冷地看着谢斐然:“是真的,谢大少爷,你应该熟悉她的笔迹。”
谢斐然一下子塌下了肩,“沈府的人为什么这么对她?那她……是怎么死的?”
热心的围观群众吓了一跳,问沈茵:“啥?人死了还是咋的?”
他们以为沈娘子是惹了什么情债,怎么就成了人命债,怪吓人的。
沈茵挥挥手:“这位公子找人呢,没什么事,你们散了吧!”
此刻天色已晚,村民们这个时刻已经吃过饭,正想看热闹呢。
加上村里平日难得有外人,所以大家都不愿离去。
沈茵见大家不愿走,她就只能劝谢斐然:“谢大少爷,天色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家?你娘子还在家等你呢!”
她故意提及沈嘉。
谢斐然一下子炸了,“你别跟我提沈嘉!她和我那岳母如此恶毒地对待我她!我要和她们一刀两断!”
沈茵得到了心里满意的答案,但是也没有多开心,冷哼两声道:“你现在一刀两断有用吗?以前你不知道大小姐一直被人虐待吗?”
谢斐然闭了闭眼睛,他从前只以为他的未婚妻羞怯、怕生,哪知道她受到这样的对待呢。
胸中的愤懑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沈娘子,我们借一步说话。”谢斐然睁开眼睛看沈茵。
沈茵看周围这么多围观群众,只能说:“行,那我们到村口的榕树下说话,顺便送你离开咱们村。”
“好。”
谢斐然亦步亦趋地跟在沈茵身后。
“沈娘子,你为何有她的日记?她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
沈茵回头白了他一眼:“她出得去吗?我侄子在沈府当小厮,大小姐死后,她的丫鬟被变卖出府之前,将日记交给了我大侄子。”
谢斐然捏紧拳头问:“那她……怎么死的?”
沈茵回:“沉塘而死,被梁月华诬陷用巫蛊之术害家人,先是被沈傲方下家法杖责二十,然后被套在麻袋里扔进了堰塘!”
“梁月华?呵呵呵……她竟然如此恶毒……真该死啊!”谢斐然一拳砸在榕树上,整个人怒气冲天。
沈茵冷冷道:“不止梁月华!还有沈嘉,沈嘉一直嫉妒大小姐有你这么好的未婚夫婿!你不知道吗?”
谢斐然呆了,“我不知道,我资质平平,哪里好了?”
沈茵无语了:“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谢斐然捏紧拳头:“当然是休了沈嘉,然后拆穿梁月华和沈嘉的杀人之事,让她们以命赔命!”
沈茵问:“你想到挺好啊!你家人同意吗?沈傲方同意吗?而且巫蛊之术在安国可是禁忌,朝廷知道了谁不得赞一声沈傲方大义灭亲,值得歌颂!”
谢斐然一下子呆了,“那你说怎么办?”
沈茵回:“你先蛰伏,再找出梁月华更多的罪证,说不定真正会巫蛊之术的,是梁月华!”
谢斐然摇头:“不行,蛰伏不了一点,我没办法和梁月华这对恶毒母女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这简直是为难他!
沈茵叹了口气:“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吧。”
谢斐然眼睛红红,神情恍惚,声音却突然坚毅起来:“我要和那毒妇和离!她假怀孕骗我娶她!说不定我那次喝醉酒,都是她下的药!”
沈茵点点头:“也行。”
谢斐然蓦然捂着嘴,哭得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兽,失魂落魄地往远方走去,又像一具行尸走肉。
沈茵觉得他有些可怜,不过没办法,她不是原主,也没法告诉谢斐然更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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