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婴儿洪亮的啼哭声。
接生婆抱着孩子从产房出来:“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生了个男孩。白白胖胖的。”
孙太医满头大汗地从产房出来,一脸的笑看了一眼全脸通红的孩子:“真是贵人来迟。”
衸王妃看见孙应一脸的笑容,长舒一口气:“王妃怎么样了?”
“有惊无险,母子平安。”
衸王妃忙进产房去看望裕王妃,裕王妃躺着满头大汗,露出惨淡的微笑。
“姐姐……”
“别说话,好好休息。”
“孩子呢?我想看一眼。”
衸王妃忙喊接生婆把孩子抱回来,可抱着孩子进屋来来的是喜上眉梢的裕王。裕王妃两眼满是笑意。
衸王妃将被角往上拉了拉,盖住裕王妃的脖子。
“你虚弱得很,好好睡一觉。”顿了顿望了一眼望着孩子的裕王,朝着裕王妃柔声说:“你的好日子在后面呢!”
几日之后,衸王妃领着玉熙来看望裕王妃,还带来了玉熙今日练的字。
裕王妃躺在床上,望着孩子的睡眼愣神。听见玉熙的声音,她连忙放下孩子,朝着玉熙“嘘”了一声。
因为裕王妃在坐月子,秋老虎的天房间里也烧着火,屋里又闷又热。
衸王妃褪去外衫,一把将玉熙按住,将他外衫脱下。
“姐姐还是这样心细。”裕王妃说。
衸王妃道:“小孩子不知冷暖,待会儿捂出一身汗,出去吹了风着了凉,可不就又病了。带孩子可真是难,吃喝拉撒睡什么都要管,不说玉熙了,小世子睡着了?”
玉熙插话,将自己写的字挡到二人面前,说:“母妃,你看我的字!”
裕王妃接过来,仔细地看了半天说:“姐姐教得好,玉熙学得也好。”
随后裕王妃接着和衸王妃说道:“小婴孩都这样,成天都在睡,醒过来就是拉了饿了。”
衸王妃上前伸手手轻碰世子的脸,问:“孩子叫什么名字?皇贵妃定下来没?”
“煦贤。”
随后,裕王从外头回来,直奔裕王妃房中,看见玉熙在便说先领着孩子出去玩,让人家姐妹俩单独说会儿话。
“姐姐,您这些来不恨我吗?”裕王妃拉着衸王妃手问。
“恨你,怎会不恨呢?若不是你,我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家。可恨你,报复你有能如何呢?就算你死了,也弥补不了我这些年吃的苦。”
“那天你还求皇贵妃保我……”裕王妃低下头。
“我不想玉熙没娘,话说回来,我真的要谢谢,你把玉熙过继到衸王府,我真要谢谢你,这个孩子让我觉得日子有盼头了。”
裕王妃含泪点头:“对不住姐姐了。”
“这些话也别说了,好好和你的裕王过日子,我领着玉熙过日子。你就比我完出生那么一小会儿,可你命真是令人羡慕,嫁给这么好的人。”
京郊。
旷兮从天都城中回来,带回一应生活所需物品,还有一副安胎药。巧红从房中走出,帮着旷兮收拾,旷兮放下肩上的米袋子。
“你回去歇着去,怀着孩子呢!别乱跑。”
巧红笑笑,扶着隆起的小腹说:“还有些日子呢!”
“去去去!这点小事我自己能做,别帮倒忙!”旷兮没好气地说。
“姐姐,你这人挺好,就是不会说好话。”
旷兮一边干活一边说:“我就是伺候人的苦命,伺候完师父伺候你。”
巧红叹了一声:“太子应该快回到天都了吧?犹兮是不是也要回来了?”
旷兮点头:“今天我看见犹兮给我们的记号了,今晚他就会过来。”
已是深夜,篱笆外有人喊着,旷兮听是阿鱿的声音,连忙出来开门,四周张望。
阿鱿道:“别看了,没尾巴。”
旷兮没说,合上门来,请阿鱿进屋里说话。
阿鱿一见巧红腆着个肚子,看看旷兮,笑问:“这是?”
“祦王的,人都死了。这孩子对我们也威胁,留着吧!”
“师父的规矩都不顾了?”
旷兮提高的音调,义正词严地:“没出生的孩子他没有过错,他也不是我的敌人!你不能把对荣氏一族的恨转移到孩子身上,他是无辜的!”
阿鱿乜了旷兮一眼:“好,可你们不能告诉这个孩子他身世。”
巧红点头:“不会说的。”
阿鱿开始说道:“我们的人我已经全部集结起来了,散落在天都的酒肆茶楼妓院中。我跟了太子一路,一路上弄成血动静来,他现在就是进攻之鸟,他在距离天都一百里外的行宫住着,他不敢入城,担心一入城就被手握军权有内阁做靠山的祺王杀死,也担心自己的儿子被祺王拿来做人质。还担心一直闷声不出气的裕王,毕竟他也知道了裕王握着大荣的经济命脉,还有他的娘是如今统领宫禁的皇贵妃。所以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挑起裕王和祺王他们三方的对抗。”
旷兮说道:“祺王已经放弃了听探子说,祺王夫妇打算等太子回京之后就归隐山林,裕王本来也无心争夺皇位,裕王和我们有深仇大恨,我们可以对这个人下手。”
巧红问:“你想怎么做?”
“杀死裕王,裕王一死,皇贵妃想追查凶手,我们就接机将凶手往太子和祺王身上引,此时的太子和祺王必然也会觉得是对方杀了裕王,如此三足鼎立相互争斗,我们就可以引来大燕平定内乱,只是这个慕容洵,我们不好处置,请神容易送神难。”旷兮目光投向阿鱿。
阿鱿冷笑道:“这个容易,慕容炜被慕容洵杀了,要是将这个事散播出去,大燕皇帝自己就要把自己的太子给处置了,他们自己也会乱了阵脚。”
“好计谋,只是能散播出去这个消息吗?我们所需要点不是谣传,是有证据的揭发。”旷兮说。
阿鱿一脸鄙夷地说道:“那个慕容洵真的以为我和他有断袖之意,他的事我都是在我安排下进行的,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早就留下破绽,只要有人敢查太子身边的人,就能将慕容洵这些年所有事查出来。你说要杀裕王报酬,杀他对我们来说易如反掌,你要如何让这件事做得,能让人以为是太子和祺王所为,这就是难了。”
“三军之害,始于狐疑。弄得人人自危,他们争夺的不是皇位,是活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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