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还放着手机,屏幕上是她被两个女人压在身下衣衫不整的狼狈画面,一边放大的原型框里依稀看见她容颜的轮廓。
王妈进门的时候就见她还是维持着这样一个姿势,房间的门开得很大,楼道里的灯光依稀射了进来,王妈手中还拿着手电,却没敢开灯:
“小姐,您还好吧?秦少真得过来了,就在门口,我刚刚按您吩咐地跟他说了~”
“嗯~”
点了点头,池月宛表示知道,但半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还是一副蔫蔫地不想动的样子。
“小姐,您要想开一点,这点事其实根本不算什么的,原本也不是您的错!我们都是女人,也都知道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眼皮子更浅,有时候也不是不问青红皂白,就是对付不了男人,只能把气撒在女人身上!要真是小三,我也讨厌!可话又说回来了,谁不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每个小三都是坏的吗?多少小三不也是被男人欺骗的?”
“这些事说风凉话大道理我这个没念过多少书的也会,但轮到自己身上难免就眼盲心盲,处事冲动!小姐,您别往心里去!其实,我看秦少对您还是挺上心的!虽然他可能是有些前任的关系没处理干净、没处理好,但终归他是处理了,也不是一脚踏两船,也没有欺骗,最多不就是薄情寡义情浅了点吗?您可不要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那些人只图个痛快,又不负责,您要是放在心里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
王妈是这一年才跟着她从允城过来的,一直伺候她,经历了允城的事儿后,王妈很怕她又走了过去的老路,钻了牛角尖就出不来。
一个“黑寡妇”的恶名已经让她承受了太多了,没想到这次更过分,不止人言可畏,居然还有人动手的?
幸亏这没全给扒了,要不以小姐的高傲与自负,这会儿哪儿还能活得下去?
“王妈,我没事,我就是想安静些日子,不被人打扰地……静一静、想一想!最近我不想见人,谁来都按照我说的!采买完了把大门锁上、你就早点回家吧,也好跟家人多聚聚过个年,年后过了十五再回来吧,我也回家陪爸爸——”
“好的小姐!一会儿还是开灯吧,太黑了人容易抑郁!”
“嗯,我知道~”
池月宛摆了摆手,王妈也没再多说什么便退了出去。手机又亮了起来,池月宛却始终也是一动未动。
……
门口处又呆望了片刻、给她打了两次电话,秦墨宇才像是斗败的公鸡颓废落寞地离开。
***
知道这次的事儿肯定是让她难堪了,或许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修补她受伤的小心灵,秦墨宇也没有过多的紧逼,时不时地会给她打个电话或者发几条信息,基本都是石沉大海,但他也是第一次强忍着冲动跟情绪,没有强行去做什么。
只是时不时地,他会开着车来她的门前转上一圈,但十次有八次,她家的豪宅都是处在一片黑暗之中,是清晰的上了锁的!
毕竟逼近年关,除了公务交际日常繁忙也正是回家探亲最多的日子,所以从始至终,秦墨宇都没有怀疑过其中有什么猫腻。
而这一次,池月宛真的像是进了死胡同,许久走不出这段经历的噩梦,经常睡觉也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半夜却还都会冒着汗醒来,但她也没敢提前回池家,她就是一个人闷在房间里,一动不动,脑袋空空如也,其实什么也没想,但私心里还是有些什么纷杂的结成了结实的团儿,怎么都解不开。
她觉得自己快抑郁了,像是回到了婚姻内初次被背叛、丧偶被指责的时候,脑子里不停地窜出一个念头:
长大好累,活着好累!
在她被思绪缠绕地几斤崩溃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也就在年前的前两天,她突然接到了父亲入院的电话,不假思索地,池月宛打包了行李就匆匆回了允城,也算是让她成功地跨出了房门、迈出了最艰难的这一步。
马不停蹄地赶回,一路直冲了医院:“齐叔,我爸怎么样了?”
一转身,池月宛才发现原来哥哥也在:“哥?你……回来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管家齐叔说池赫出差了,一时没联系上才联系得她。
“嗯!怎么回事?怎么憔悴成这样,是不是病了?”
拉着池月宛的胳膊到了一边,池赫先抬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怎么一点血色都没有?”
“我没事,可能最近在家里憋得有点久了,又对着电脑!爸——”
知道她就是个小电脑痴,没事就喜欢抱着玩,虽然也知道一些情况,但池赫也没急着问。
“爸没事!只是有点上火,中了点迷药,一急又气着了,高血压犯了!”
“迷药?”
池月宛刚惊愕地一出声,一边病房的门也打开了,几名男子走出来,还有一个是她认识地:
“卓警官?”
这不是青城去找过她、还带她骑过自行车的那个警官吗?他怎么来允城来了?
“月……池小姐,好巧!”
明显有些激动,一出声,卓警官也下意识地回身看了下病房的方向:“你们——”
“里面是我父亲!”
随后,几人聊了几句,池月宛才知道原来父亲去参加聚会被人摆了仙人跳给算计了,被女人要挟、诬告,条件没谈妥有所拉扯,一气之下女人报警了,父亲平日温文尔雅,却也是个二虎的脾气,吃软不吃硬,无意间又看到了她的新闻,一下子高血压就犯了,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中的迷药,大约是跟高血压的药起了反应,这才入了医院,情况有些严重。
卓警官是过来公干的,结果跟着朋友就一起过来了,没想到这么巧,彼此居然都认识。
“那个女人……那我爸不会有事吧?”
点头,卓建丰笑了笑,对她的态度明显有所不同:“你放心吧!我们是警察,办案讲证据,不会听信一面之词、会秉公执法的!”
隐约间,池月宛大约就是知道父亲是冤枉的,肯定会没事地,因为有外人在场,她也没再多问,只是笑了笑。
随后,池赫打电话又跟律师、医院各种沟通忙活,池月宛跟秦菲一边照应着,陪着父亲。
很快地事情就处理了个七七八八,几人直接将池爸爸接回了家休养。
因为这段插曲,过年的时候,池家还特意办了个酒会热闹了几天,邀请了不少亲朋过来,连卓建丰也在被邀请之列。
这一晚,全家人都聚齐了,还是挺开心的,喝了一点酒,秦菲也禁不住有些落寞的感慨:“就差思思了!”
手下一顿,池月宛抽了一片纸巾给她:“秦姨,你也别担心,思思挺好的,说是十五可能就回来了!”
想起这个女儿,池爸爸也禁不住叹了口气:“还知道说?你们呢,一个不省心,两个也不省心!我这两个小棉袄,还没个大魔王贴心!”
低头,池月宛也禁不住吐了吐舌头:“爸,我们怎么跟哥哥比?哥哥可是尽得您真传!”
戳了戳女儿的脑门,池爸爸却也记不住一脸骄傲的与有荣焉:
“你就长了一张好嘴!跟思思一样都抹了蜜了!就知道把我跟你妈哄得团团转,结果大过年的还不是去陪男人了、连家都不回!这小棉袄真是全给别人家养的!”
“爸,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思思肯定也想回来的,这不是远没赶上吗?您就别生气了哈,不生气,大过节的——”
说话间,池月宛还抬手作非父亲顺气状,也惹得秦菲笑开了颜:“你跟思思从小就穿一条裤子,合着伙地糊弄我跟你爸!”
虽然隔着一层血缘,这么多年,他们也没喊她一声“妈”,但这样的氛围已经是她梦寐以求的了,想起什么地,秦菲的眼底也不自觉地闪过了一抹暗伤。
随后有几个富家太太过来,秦菲便招呼着人去了一边,池爸爸才把视线转向一侧:“宛宛,青城那儿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真爱上那小子了?咱又不差钱,没有必要委屈给人做小!那个混小子,要是在允城,我先找人暴打他一顿!”
让他宝贝女儿受这种气!
脸色丕变,池月宛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脸上的笑意瞬间也破碎成了渣渣:“爸,我不会跟他在一起的!”
大约也看出来了她的恐惧跟抵触,仿佛还能听到她隐忍呲呲磨牙的声音,池爸爸才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好,好,大过年的,我们不谈这个!卓警官过来了,去陪他聊聊吧!”
说话间,一个西装革履、阳光帅气的男子也款步走了过来:“池伯伯,能借月宛几分钟吗?我想跟她跳个舞!”
推着池月宛,池爸爸就笑道:“当然可以!你们年轻人去玩吧,不用陪我这个老头子了!”
将手包交给了父亲,随后两人便进了舞池,近乎同时,她包里的手机就开始了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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