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马路中间,两辆车停在十字路口不动,立刻就引起了后面的交通堵塞。
喇叭声此起彼伏,有司机在大喊着让他们赶紧让开。
裴言澈也算半个公众人物了。
他可不想自己因为阻碍交通上头条。
无奈之下,只能拉过苏星觅说,“让她上车吧,先把车开走,不然明天咱们都得上头版头条。”
确实。
苏星觅的新电影马上就要上映了。
这个时候但凡她有一点儿负面新闻,都会对她的新电影造成不可预料的冲击。
于是她赶紧点头,松开唐婉宁上了车。
路边停着的车里,程知鸢自然也想到了裴言澈所想到的情况。
看着唐婉宁坐进车里,她也没办法,只得再见机行事了。
等唐婉宁坐进车里,裴言澈就绕到副驾驶坐进去,让司机赶紧开车。
苏星觅则赶紧跑了回去,在被人拍之前,以最快的速度坐回车里。
很快,几辆车子相继开走了,交通恢复正常。
贺家的保镖和司机不明情况,但肯定是要跟着唐婉宁的,就一路紧跟在裴言澈的车后。
裴言澈的车里,唐婉宁扒拉住徐青野的胳膊,泪眼昏花的望着他,对着他又哭又嚎,还不停的往他的身上扑。
徐青野始终面无表情。
对于唐婉宁的哭嚎,他不给予任何的回应,更不动手推开她。
虽然他和唐婉宁素不相识,但对于一个老人家思子心切的心情,他还是怀有敬畏的。
裴言澈看着后座上的情况,实在是无语的很。
他是有十个脑袋也想不到,居然会这么巧,才出门就撞上了唐婉宁。
还让唐婉宁发现徐青野长的那么像她死去的大儿子。
「鸢鸢,唐婉宁估计是老糊涂了,现在就认定徐教授是死去的贺书砚,怎么办?」
他给程知鸢发消息。
程知鸢看到消息,一时也没有主意。
因为她太清楚唐婉宁对贺书砚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了。
贺书砚是唐婉宁十月怀胎,又倾注二十多年的心血跟精力雕琢的最满意的人形机器。
当初贺书砚的死,唐婉宁和贺善信好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接受。
现在一个长的那么像贺书砚的人出现在唐婉宁面前,唐婉宁认定是自己死去的儿子,也实属正常。
「先不去餐厅了,先回家吧。」思忖片刻,她回裴言澈。
不管裴言澈还是苏星觅,又或者是唐婉宁,如今在江洲都是公众人物。
他们一起涌向餐厅,势必引起轰动。
「行。」
裴言澈答应,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去一品澜庭。
知道程知鸢要回来,裴言澈早就让人把她原来住的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该换的东西也都换了新的。
程知鸢回来的这几天,也没打算住酒店,就住一品澜庭,这样也更方便。
很快,车子就开进了一品澜庭的地下车库。
车停下,裴言澈下车,又去拉开后座的车门。
他看着坐在车里抱着徐青野不舍得松手的唐婉宁,无奈扶额道,“贺夫人,你不会打算就这样一直坐在车里抱着我朋友不松手吧?”
唐婉宁闻言,看一眼裴言澈,然后又眼巴巴望向徐青野,“儿子,书砚,跟妈妈回家,好不好?”
“贺夫人,你真的认错了,我不是你儿子贺书砚,我姓徐,叫徐青野,和你儿子没有半点关系。”
终于,徐青野开了口。
“不,你撒谎,你就是书砚,就是!”
唐婉宁抱紧他,又开始痛哭哀嚎。
“书砚,都是妈妈的错,以前都是妈妈不好,妈妈不应该逼你去做那些你不喜欢做的事情的……”
“放心,只要你跟妈妈回家,妈妈再也不逼你了……”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娶谁就娶谁,只要你开心就好……”
“你不要再离开妈妈了,妈妈不能没有你啊……”
“贺夫人。”
就在唐婉宁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的时候,身后,一道格外冷寒却又熟悉的嗓音响起。
唐婉宁顿时浑身一个寒颤,扭头看去。
程知鸢就站在车门前,面无表情,目光疏冷又凌厉地睨着她。
唐婉宁泪眼模糊,待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时,再一次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贺夫人,是你亲自给书砚大哥换的衣服,亲眼看着书砚大哥入殓下的葬。”
程知鸢看着她,一字一句,冰冷无情。
“现在,书砚大哥就躺在你们贺家的墓地里。”
“怎么,你逼死了书砚大哥,到现在还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看到一个长的像书砚大哥的人,就认定他是书砚大哥。”
“这样一来,就好弥补你内心的自责愧疚跟不安吗?”
“不不不——”
唐婉宁望着程知鸢,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自觉就松开了徐青野。
她瞪着程知鸢,又恨又怒,“程知鸢,你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他就是书砚,他就是我的儿子书砚。”
她又转头去要去抓徐青野的胳膊。
徐青野却已经在她松手的下一秒,就推开下了车。
唐婉宁立刻也下车,望向徐青野又要扑过去。
程知鸢直接挡在了她的面前,“贺夫人,你到底是老糊涂了,还是故意装傻,居然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认识了。”
她疾声厉色,“你好好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儿子贺书砚。”
唐婉宁闻言,抬眼定睛去看徐青野。
徐青野眸色冰冷的睨着她。
唐婉宁浑身又是一抖,忽然冲着程知鸢叫道,“程知鸢,你不是走了嘛,谁让你回来的?你回来要干什么?”
“贺夫人,你不会真以为,江洲是你家的吧!”
裴言澈相当不爽,立即眯起眼眸怼她。
“还有你,姓裴的!”
唐婉宁像只跳脚的蚂蚱,知道自己理亏,就发神经一样到处咬人。
她又指向裴言澈,对他十二分不屑道,“你一个私生子,当初要是没有我帮你大力推荐,能有你悦美集团的今天?”
“是嘛!”
裴言澈闻言,冲她呵呵冷笑着扬眉,“贺夫人,你幸亏是用了我们悦美集团的产品,不然,你今天看起来绝对不止是六十岁那么年轻,一定满脸老褶子像九十岁。”
“你——”
唐婉宁指着裴言澈,气的快要吐血。
过去几个月,她事事不顺,已然成了一个炸药桶,只要有人对着她一煽风点火,她能立马就炸。
“贺夫人,这儿不欢迎你,请吧!”程知鸢厉声道。
“来人,把这个贱妇给我绑起来。”
唐婉宁手指又倏地转向程知鸢,怒吼着命令。
她出门,带的保镖不少,加司机一起,一共有五个。
五个保镖听到命令,立刻应了一声“是”,朝程知鸢大步冲过去。
裴言澈和徐青野立刻将程知鸢护住,连苏星觅也是。
不过,贺家的五个保镖根本就没有机会靠近程知鸢。
就在他们才开始动的时候,林听和其他的几个保镖伸冲向去,将人给拦住了。
程知鸢在京北已经出过一次事,梅亦衡怎么可能再让她出事。
这次程知鸢回江洲,梅亦衡也猜到,唐婉宁可能会为难她。
所以安排在程知鸢身边的保镖,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高手中的高手。
个个身手非凡,以一敌十都不在话下。
“贺夫人,你以为今天的鸢鸢还是以前的鸢鸢,你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裴言澈扫一眼贺家的那几个人,冲唐婉宁冷嗤。
唐婉宁气急败坏,对着保镖吼道,“愣着干什么,把人给我绑了。”
“是。”贺家的五个保镖当即出手,跟林听他们打了起来。
程知鸢现在做事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加倍还之。
林听他们自然清楚这一点。
所以,当贺家的保镖先开始动手后,他们就再没客气。
唐婉宁看着自己的五个人被林听他们三下子除二就给摁住了,一时有些不敢置信的瞪了瞪眼。
“程知鸢,怎么,你仗着自己身后有人,就反了天了?”她又指着程知鸢怒吼道。
“天?!”程知鸢面色淡淡地看着唐婉宁,“贺夫人,莫非你以为,你们贺家就是江洲城里的天?”
唐婉宁冷哼,“贺家就是这江洲的天。”
“呵!”
程知鸢闻言,全然不以为意的淡淡一笑。
下一瞬,她冷了脸色,嗓音也跟着变得凌厉,“是嘛,那我今天,就捅破这江洲的天试试。”
“你——”
唐婉宁完全不敢相信,一年多不见,程知鸢居然嚣张到了这种程度,“你想干什么?”
“林听,把贺夫人和贺家的人统统给我绑了,送回贺家去。”
程知鸢懒得再看唐婉宁半眼,只淡淡吩咐,“再告诉贺瑾舟,他们贺家的人再来惹我,我势必让他们贺家不得安宁。”
“是,小姐。”
林听点头,再多一个字的废话也没有。
她当即过来,轻易将唐婉宁的双手反剪到身后。
不管唐婉宁怎么叫嚷挣扎,她动作都毫不迟疑,利落将人给绑了。
然后跟贺家的司机保镖一起,塞进一辆商务车里。
“程知鸢,你敢绑我,好好好——”
唐婉宁被绑着塞进车里,快要被气的半死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冲着程知鸢最后大吼,“你给我等着瞧,看我最后怎么收拾你!”
“随时恭候。”程知鸢回她四个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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