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长生道教徒假扮山货卖家入城,听闻凶案生后,纷纷猜疑是否和树精有关。而赵良登门木家小院,一番抱怨后,木青冥告知赵良会在想他法后,赵良离去。而铁桦告知木青冥,欲擒鼠精,还是先准备些猫尿的好。引出来妙天察觉到城中,有邪人踪迹,回报给木青冥后,锁龙人临时改变计划。在城中转了一圈的长生道教徒,确认了鼠精出没之地,匆匆忙忙赶往了城隍庙街上汇合。夜幕下,长生道在街上布下天罗地网,打算开始诱捕鼠精,强取豪夺瞑金。】
木家小院的厨房中,香气四溢,伸出屋外的烟囱口处炊烟袅袅。
墨寒和妙雨在其中忙碌着,做出一道道美味佳肴。留着口水的小尸婴寒泉,早已悄悄的跑去了厨房里去,扶着屋门而立,望着香气四溢的灶台翘以盼。等着让墨寒把炒好的肉片,先给他过过嘴瘾。
正堂上,铁桦见木青冥说话间脸带淡淡自信,知道木青冥一定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也不再多言建议,只是转头看向了大门那边,赵良离去的放下,沉吟片刻后说到:“这赵探长遇到有关犯罪的事,还是这样容易风风火火的啊。”。
相处了一段时间,铁桦现赵良确实是有些良心的人,也将义气,对赵良就没了之前那么的警惕和防备,也友好了不少。
“嗯,他的正义心有时候是挺重的。”木青冥随口一答,又道:“铁桦叔,让铁婶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吧;我这里有几坛马帮带来的青稞酒和蜂蜜酒,正好可以给你喝个痛快。”。
说罢,木青冥站起身来就要去取酒,就在他才离开椅子,脑海中就传来了妙天的声音:“少爷,我察觉到城中有邪气痕迹,其中几股正是从我们做事的篆塘码头这儿而过的。”。
木青冥放下了已经抬起的脚,脸上的淡然笑意缓缓退去。
铁桦见状,皱了皱眉又拿出烟杆,默不作声的注视着木青冥那若有所思的模样,开始慢条斯理的装着烟丝。
“能确定是长生道吗?”木青冥暗忖片刻后,用意念传音与妙天对话到;在这昆明坝子里,有邪气的人,木青冥只会第一个想到是长生道教徒。
且有情报得知长生道蛰伏在西山上,从西山下来入城,那就必经城西一带,否则就得绕路。
故而木青冥才有此问。
“应该是,这股邪气与长生道邪术动时,散在空气中的邪气大同小异,相差不远。”紧接着,妙天的意念传音再次传来。
“我这就让铁桦叔过去,盯紧他们,探出他们的目的和行踪。”木青冥又沉吟片刻,对妙天说完后转身看向了正在抽烟的铁桦。
“你不必说了,我这就过去。”同样也收到了妙天意念传音的铁桦,吐出一连串烟圈后,不等木青冥开口,便已说到:“如果是长生道,说不定是冲着鼠精来的。”。
说罢站起身来,又叮嘱木青冥道:“少爷最好把这种可能考虑进去,如果有必要,你追捕鼠精的计划可以改改。”。
说完,又叼起了烟杆的铁桦,迈步朝着阳光明媚的屋外大步走了出去。
木青冥把头一点后,陷入了沉思;如果长生道也是冲着鼠精而去的,那必定是传闻中鼠精盗走的瞑金,他必须改变计划,改成能抓到鼠精,又抓到长生道的一箭双雕之计......
暮色沉沉,在城中转了一天的长生道教徒们,汇聚到了云津夜市上的一家小馆子里,相继坐下后,点了几个小菜。
馆子外嘈杂不断,一个穿着破衣烂衫,乞丐模样的男子,在长生道不知情的情况下,悄然尾随着他们来到馆子门口,倚着门柱席地而坐,静静的看着身前热闹喧嚣的夜市,动了动头上戴着的破草帽下,那脏兮兮的耳朵。
而馆子里也不安静,也是闹哄哄的,连角落里都弥散着酒臭的馆子里,回荡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划拳呐喊。绕梁回响,久久不散。
坐在馆子深处角落里的长生道的教徒们,待在那西山上的密室中已久,早已习惯了那安静的环境。如今这么喧闹,不免让他们头大而心中生怒。
在等着上菜的片刻,吵吵闹闹的划拳和呐喊声,也让其中一个长生道教徒已然脸色铁青,双手十指猛然攥紧,手背之上立刻青筋暴起。
那个面皮黄的教徒眼疾手快,一把扼住了怒气填胸的那个教徒手腕,瞪了一眼对方后默然缓缓摇头,示意那个弟子忍住,千万不要惹是生非。
如今昆明城中,已经不再有长生道的立足之地,在诃梨帝母动的内乱后又与锁龙人大打了一战,令长生道已元气大伤。城中当初暗地里是他们教信徒的高官们,也被锁龙人们暗中洗去了有关的记忆,不可能再庇佑长生道;再加上锁龙人还盘踞在城中,此时此刻长生道教徒若是在城中闹事,简直就是找死,而刘洋交给他们的任务,也因此没法完成。
那个面皮黄的长生道教徒,是此次行动的领队,长生道教徒们都称他为褚哥;既然领队都话了,那么其他的长生道教徒,也只好忍耐着那烦人的嘈杂,静静地等待着点的菜上来。
“这个鼠精非常擅长藏匿妖气,但是还在城隍庙街那一带,留下了不少的妖气踪迹。”其中,一个眼珠黄的教徒,在怒那个教徒收起怒气后,对褚哥低声说到:“我们基本可以肯定,鼠精应该蛰伏在城隍庙街一带。”。
说话间,他那么一双黄如琉璃的怪异双眼,一直在左瞄右看,警惕着四周。好在四周的人,也还在全神贯注的划拳,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这一桌人。
他的那一双眼睛,也很独特,身来如此黄如琉璃,却能看到常人没法见到的妖气和鬼气。曾经被家乡人视为不祥之物,其后被长生道拉拢,从此为长生道效力。
“嗯,那就吃完饭就行动,免得夜长梦多。”褚哥略一沉吟,微微颌间一番思索后,也低声道:“那就按原计划行动;甲小队负责在城隍庙街上展开结界,我率乙小队诱捕鼠精。”。
其他长生道教徒闻言,都是轻声嗯了一声后,纷纷点头。
长生道的教徒们忙于议论计划时,却没有注意到自从他们进入这馆子里,就在门口倚着门柱席地而坐,那个穿着破衣烂衫的人,在他们沉默后站起身来,把头上破草帽帽檐拉低了些许后,挤入了人群之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子夜来临,天地间阴气开始升腾,在夜风中弥散开来。
昆明城中的每一寸土地,都沉浸在了冰冷之中。
城隍庙街上,安静了下来。家家户户都已经熄灯后,街上大部分地方,都被如潮水一般的黑暗笼罩,街上的一切建筑都已经变得模糊,大多只能看清楚个轮廓。
寂静悄然而来,在街道上平铺开来。
四个长生道教徒,分别站在了街头和街尾的阴影之中,与夜幕下铺天盖地的黑暗融为一体后,双手横在胸前,结出了一模一样的手诀。
转瞬过后,一道无形的结界形成,把城隍庙街笼罩在了结界之中,不再受外界干扰的同时,其中的人,也没法逃出去。
褚哥带着剩下的长生道教徒,站到了破烂不堪的城隍庙前。
黑暗之中,褚哥站在了庙门外,举目注视着身前不远处,城隍庙里破烂不堪的神龛和倒地碎裂的供桌,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
结界之中,城隍庙街上夜风忽歇,天地间只剩下了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近在咫尺,褚哥能清楚的感知到,那身前不远处,被大兵们砸了的城隍庙中,有一股鼠精特有的妖气,从黑暗伸出破烂的神龛下飘然而出。
褚哥皱了皱眉,抬起右手来,跟在了他身后的长生道教徒们见状,齐齐把头一点,随之踮足一跃,跃上了城隍庙主殿,又轻轻地落在了四个飞檐翘角之上,一点点声响都未带起。
紧接着,褚哥自己也是踮足跃起,瞬间就飞至半空中后,双手一抖,袖中哗啦啦作响间,一点点黑点从袖中疾飞而出,落在了他下方地上,骨碌碌地朝着城隍庙门口滚了过去。
细看之下不难现,从他袖中抖落的是用热油炸香了的花生米。每一粒都很饱满,暗红香脆的表皮上,还裹着点点盐粒。
这些花生米,都是他们从之前吃完饭的小馆子里,给打包来的。
犹豫鼠精是低级的妖怪,还保留着老鼠的本能,对香脆的食物难于抗拒,因此长生道诱捕办法,就是用此物把鼠精吸引出来,再开始捕捉。
他们可以确定,鼠精就在眼前的城隍庙中的破烂神龛下,一处洞口隐秘的地动中。但鼠精会缩骨功,洞口极小,长生道教徒难以钻入其中,只能先用食物把鼠精吸引出来。
当褚哥袖中最后一粒花生米,在夜风中落地,骨碌碌地滚出去几尺时,褚哥已经悄然落在了城隍庙对面的屋子屋顶上。
他才落在屋顶,站在城隍庙大殿四周翘起的飞檐翘角上的四个长生道教徒,就同时把双手横在胸前,做好了结出手诀的准备。
结界中,空中游出云后的弯月,洒下了淡淡的月辉,定在了城隍庙的庙门口。
苍白的月光下,那破破烂烂,杂草丛生的城隍庙看上去更是荒芜破败。那个名叫褚哥的长生道教徒,抖落一地的花生米,在月光之中,散出淡淡的香味。
这股淡淡的香气四溢,汇聚后弥散在城隍庙之中,久久不散。
这股香气徐徐飘散,朝着破烂神龛下,那个隐秘的洞口飘然而去。不过片刻的功夫,只见得破烂的神龛下,亮起了两道一寸左右的绿光,在黑暗之中闪烁起来。
对面的褚哥见状,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鼠精会不会上当出洞?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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