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齐蕊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对陌生人还稍有点害羞,拿眼睛地害羞地瞟了瞟齐永岚。
祝颂介绍:“这是我的朋友,齐永岚,你可以叫她姐姐;永岚,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刘蕊。”
“永岚姐姐……”刘蕊还是很懂事,也很有礼貌的。
齐永岚和她打了招呼,问道:“第一次见面,姐姐请你去吃好吃的,你喜欢吃什么?”
刘蕊笑容腼腆:“我已经吃过晚饭了。”
“吃过了可以再吃一点,再说了,我跟你姐姐为了来找你玩儿,连饭都还没有吃呢。走,去找你们班主任请假。今天你就跟着我们了,明天再给你送学校里来。”齐永岚把刘蕊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齐蕊的脸蛋红扑扑的,觉得很高兴,但又害羞。
两个人带着刘蕊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小店,点了几个菜,坐下来一起吃饭。吃饭的过程中,祝颂随意地问了几个齐蕊学校的情况,尽量让她觉得轻松自然,等到一顿饭快吃完的时候,她才问:“昨天我跟你说,如果有人来找你,就给我打电话。你还记得吗?”
刘蕊吞下嘴里的食物,她吃的饱饱的放下筷子,抽纸巾给自己擦完嘴,才说:“我当然记得,但今天一天并没有人来找我,所以我也就没有跟你说了。”
祝颂想,林悦一定手脚不会这么慢。大概是要来找刘蕊的时候,被展承戈安排在暗处的人给拦住了,没让靠近。
祝颂吸了一口气,想了半天的措词,才终于冷不丁冒出来一句:“小蕊,你有没有想过……我其实是你的亲姐姐?”
刘蕊一脸的兴奋快乐在听到这句话以后,结结实实的给僵住了,瞪大眼睛,不明白地问:“什么?”
这样的事情,无论从哪方面,找什么样华丽的措词都无法让人平和的接受,祝颂放弃了挣扎,再次吸了一口气:“你知道,我是不会骗你的。刘蕊,你也有十一岁了,是个小大人了,很多问题你也能想得透,对吧?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会忽然出现在你的世界里?三个月前,我为什么会去你家里看你?又为什么一直这么在意你?”
齐蕊的表情一片迷惘,似乎是在无声地问祝颂:“是啊,为什么呢?”
祝颂平静地告诉她:“因为我是你的亲姐姐。”
“…… ……”刘蕊的表情依然是一片迷惘。
她不是不明白“亲姐姐”的含义,但这个“亲姐姐”来得实在是太忽然了,这消息简直要把她砸傻了。
祝颂问:“刘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刘蕊缓了半天,才终于开口:“可是,我姓‘刘’啊,你不是姓‘祝’吗?我的爸爸妈妈……”
“那是因为你从小……你……”
祝颂正不知道怎么表达,齐永岚替她说得更加直接了:“那是因为你现在的爸爸妈妈,不是你的亲生父母,明白吗?我知道这很难让你接受,但是……这就是真的。”
“还记得这张照片吗?”祝颂赶紧从包里翻出来一张小女孩的照片,这张照片是第一次去刘家岭村见刘蕊的时候,给她看过的。
刘蕊的头脑还接受不了这么忽然而巨大的变故,整个人都呆呆的,一副反应迟钝的模样。
这样的反应,祝颂非常理解。
因为第一次听到自己不是的父母不是亲生父母,她也是这么懵的。只是,那年她已经十六岁了,而刘蕊今年才十一岁。有这样的反应也是在祝颂的预料当中,但是,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伸手抓住了刘蕊的手,她的手因为从小就做很多家务所以并没有一般小朋友那样的细嫩,掌心甚至还有茧,右手中指因为长年握笔,也有一个小茧。祝颂握住她小小的手,试图给她力量。“我不会骗你的,如果你记得你爸爸妈妈的电话,可以打电话问一问他们?”
刘蕊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一件自己可以立刻去做的事情,马上从书包里拿出祝颂给她买的手机,去拨打父母的电话。她之前没有手机时,用的都是座机拨电话,号码记得很熟。
拨通了之后,她本能地站在离祝颂她们有一段距离的角落。
祝颂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但从表情可以猜得出来大约说了些什么。
齐永岚小声问:“诶,颂颂,你觉得她的父母会跟她讲真话吗?就在电话里面?”
祝颂想了想,点点头说:“当时被送到这家的时候,林悦应该就已经跟她的父母说得很明白了。而且,她的‘父母’常年都不在家,说是在外面上班,也许就是不想看到她呢?既然留下了刘蕊,自然也是收了林悦的钱……收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林悦既然已经动了要接回刘蕊的心思,肯定跟她的父母通过气。你放心,真相一定会告诉刘蕊,我只是希望,对刘蕊‘说’的方式能够委婉一些才好。”
齐永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种事情说出口,怎么委婉得了?我也真是服了……和小表姨子……你爸爸都在想些什么?我……”
在齐永岚眼里,祝颂的爸爸祝相濡真的是一个毁三观的渣男,她很想骂几句但毕竟是祝颂的亲生父亲,只能把那些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我也懒得说了……”
祝颂回以她苦笑两声。
摊上这样一个父母,她心里又何尝不想骂人?
齐永岚正要再说,忽然听到了刘蕊的哭声,两人同时禁了声,向刘蕊的方向看过去。这时间还不算晚,店里也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原本大家各自吃自己的,刘蕊这一哭,瞬间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祝颂和齐永岚对视一眼,两人一同起身,向刘蕊走过去,把她拉了过来。
不用问,祝颂已经知道了结果。
刘蕊的眼泪就像是决了堤的河水,流得满脸都是。齐永岚拿了纸巾给她擦脸,轻声安慰:“好了,别哭了。”
祝颂说:“小蕊,本来这件事情不应该这样草率的告诉你,太忽然了……我知道你心里的感觉,因为我曾经也……以为一切不是真的。如果你还是很怀疑,现在的科学很发达,我们可以去做科学鉴定,都能够告诉你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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