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曼不知道明钦的故事,也不知道他跟温多娜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
但她很清楚,明钦对温多娜这位“故人”并没有什么特殊感情。
这让她稍稍放心下来。毕竟,她跟霍燃两人联手把温多娜伤得那么严重。而且温多娜似乎对霍燃有着似海深的仇恨。
明钦搀扶晓曼上了车,这时警车已经驶进来,车门开阖,全副武装的警察跳下车,开始封锁现场。
明钦就赶在现场封锁之前将车子开了出去,正向着霍燃所处的医院方向驶去。
晓曼回过头,就看到有救护车也赶到了现场。
几位男医生下车,把重伤的温多娜移上担架,再抬上救护车。
温多娜还能活吗?
晓曼很清楚温多娜的伤势极为严重,而且当时还处在爆炸源的中心,不但身体外部受损严重,大脑和内脏也严重受损。
明钦说得对,温多娜这是咎由自取,应该承受一切后果。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送往医院的霍燃,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
想到这里,晓曼的心简直如同油煎针扎一般。
她双手合十,阖眸默默祈祷:“菩萨保佑,保佑他平安无事!”
祈祷完,晓曼睁开眼睛,刚好对上后视镜里明钦的目光。
她不由有些尴尬。其实,她从来不信鬼神的,但刚才不知怎么的就求起了菩萨。
明钦微微一笑,说;“菩萨会听到嫂子的祈祷。”
晓曼更尴尬了,就移开了目光,装作看窗外的风景。
*
明钦一边开车一边用蓝牙耳机接通电话询问了霍燃所在医院的情况,再问清楚了手手室的位置以及主治医师,心里便有数了。
等车子驶进了军区医院,晓曼下车,在明钦的指引下走进了医院大楼,乘电梯来到了霍燃所在的手术室楼层。
只见手术室的门紧闭,里面亮着灯,而任雅琼正坐在外面的排椅上流眼泪,旁边站着便装的孟海帆,正在安慰他的母亲。
此时夜已深了,任雅琼和孟海帆母子俩无疑是睡下撵又得到消息,他们才急忙赶过来的。
晓曼疾行几步,走到他们的面前,喘息着问道:“怎么样了?”
任雅琼抬眸,见到晓曼,她微微有些诧异,不过又有点儿高兴。
“晓曼来了,快来大姐这里坐。”任雅琼对她招了招手。
晓曼忙在任雅琼的身边坐下,询问霍燃的情况。
明钦也走过去跟孟海帆低声说着什么,孟海帆的神情十分严肃,不时点头。
“……我和海帆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阿燃就已经进手术室了。为他做检查和治疗的医师也进了手术室。不过护士把检查结果资料都拿给我了。”
任雅琼说着,就从手包里拿出了一叠医学资料。
有霍燃的全身骨骼X光透视片,有心电图,还有各种血液检查指标。
“初步检查,他的要害部位没有受伤,主要伤处在背部,射进许多碎弹片,需要手术全部取出来。另外还担心他受爆炸冲击波影响,有可能脑震荡。”
晓曼从任雅琼的手里接过那些资料,一张张地翻看着。但她根本就看不懂,而且人体骨骼的细微变化她也看不出来,除非严重骨折,她才能看出来。
把资料还给任雅琼,晓曼稍稍松了口气。
只要任雅琼说没什么大事,应该就没有什么大事吧。
“我觉得霍燃不会脑震荡。”晓曼安慰任雅琼。“当时我就跟他在一起。我只是被震得暂时失聪,很快就缓过来了。霍燃应该也没事。”
原本她这是安慰任雅琼的话,没想到对方听了竟然大惊失色。
“你也在现场,还被震到暂时失聪……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说,还跟没事人似的。”任雅琼吓了一跳,她立即要求顾晓曼去做检查。
晓曼真得有些后悔说出这事儿,弄得小题大作。
任雅琼当领导习惯了,她决定的事情谁也不敢违逆,晓曼只好领命去做检查。
好在任雅琼是军区医院的副院长,有她的命令,晓曼省去了跑各个科的程序,直接被小护士送进了急诊室。
值夜班的医生给晓曼检查了耳道,再帮她测了听力,最后诊断结果为爆炸冲击波导致的耳膜受损,需要吃药调理,并且要注意饮食。
晓曼做完检查,出来的时候,见任雅琼已经回去了。
她更加放心,估计是医生出来宣布了霍燃已经脱离危险。
明钦已经拿了药,孟海帆拿来一瓶矿泉水,晓曼就把药吃了。
这时,她感觉耳朵深处隐隐作疼。看来任雅琼的坚持是对的,她的耳膜就是受损了,如果不注意的话,可能会造成听力永久受损。
问起霍燃的情况,跟晓曼想的差不多。
一位护士出来特意跟副院长说,伤者已经脱离危险。只是后背射入的碎弹片太多,需要一点点都清理干净,非常地耗时间,估计要大半夜,让副院长先回去休息。
“嫂子,你先去特护病房躺一会儿吧。这里有我和孟警官就可以。”明钦十分体贴地说道。
晓曼摇摇头,坚持道:“我想在这里等着他。”
霍燃是为了保护她才放弃躲避爆炸,直接原地将她抱住,导致大量弹片射进他的后背。
他为她做了这么多的牺牲,她为他熬夜算什么呢。
过了十二点,孟海帆也开始打哈欠。晓曼知道他天亮还要上班,就催促他回去休息。
孟海帆也就不再坚持,只是嘱咐晓曼:“我妈说这件事情暂时不要让家里的老人知道。”
“噢,好的。”晓曼明白,任雅琼是怕家里老人得知凶讯受惊,对身体健康不利。
等孟海帆离开,只剩下晓曼和明钦。
祁林把霍燃送到医院之后,他又回去处理后续事宜,一直忙到现在才打来电话询问霍燃的情况,应该是现场又发现生了什么事情。
果然,明钦跟祁林说了几句话,不由十分吃惊:“温多娜被半道劫持了!”
晓曼在旁边听得同样吃惊,她瞠大眸子,心里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升腾起来。
“……有组织在半道劫持了救护车?”明钦顿时就猜到了什么,道:“肯定是吉雅赛音干的!赶紧把她的所有资料都提供给警方,一定要把这个祸患铲除的。”
明钦挂了电话,就郁闷地坐在那里思忖着什么。
晓曼就问起明钦:“那个吉雅赛音是温多娜的姐姐吧!”
“你怎么知道?”明钦有些吃惊。
“我听你们说话的时候提起过她。”晓曼知道谈论这姐妹两个可能勾起明钦对往事的回忆。
从他的神情来看,他对这两个异族姐妹绝对没有什么愉快的回忆。
但她还是想搞清楚,温多娜究竟来自何处,她跟她的家人和霍燃有什么恩怨。
明钦沉默了片刻,慢慢地道:“那件事情都过去……十年了。”
“十年。”晓曼打量了一眼明钦,问:“那时你多大呀。”
“我今年二十三岁,”明钦微微笑道。“当年我在寨子里的时候才只有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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