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小门前下了轿,屏退众人,独自往门口蹭去。果然今日又无人把守,天武帝正欣喜,就准备推门入内,却忽然从里面飘出一个白衣身影。
他后退几步,沉下脸来。
“哼!你可知你拦的是谁?”
那白衣身影站定,竟是个冷面女子,手中持剑,面无表情地看着天武帝。
“皇上。”
“既知朕是皇上,你还敢拦?”
“请皇上恕罪。在下只服从云妃娘娘一人,若皇上硬闯,只能踏着在下的尸体过去。”
天武帝挫败。
他不是不能硬闯,他自信自己的暗卫比月寒宫里的这些姑娘要强得多。可他也知道,一旦闯了,只怕云妃就不只是不见他。他可以忍受与心爱之人永生不见,却无法忍受与之成仇。他这一生驰骋过沙场,纵横过天下,可一语定乾坤,一笔镇江山,却唯独搞不定一个云妃。
“罢了。”他摆摆手,疲惫地坐回轿辇上,“你同云妃说,让她保重身体,如今天气转凉,没事儿就别老往观月台上站,也别总吃些生冷的东西。若有一天她想通了,想见朕了,即便朕已经到了坟墓里,也一定会为了她再爬起来。”这话说完,原本还神采奕奕的天武帝瞬间像是老了十岁,岁月匆匆袭上身来,老态尽显。
“皇上。”见天武帝要走,那白衣女暗卫叫了他一声,随即道:“娘娘有话让在下带给您。”
“哦?”天武帝的精神一下又恢复过来,身子向前探,急声问:“她要与朕说什么?”
白衣女子答:“娘娘说,九殿下眼光不错,但她也只能帮到这里。”
天武帝愣了一下,而后怔怔地道:“原来不是同朕说话。”落寞再度覆上心来,一扬手,轿辇调转了方向。“回去同你们娘娘说,只要她高兴,要朕做什么都行。朕会好好护着冥儿,连带着那个丫头。”
话说完,轿辇前行,一会儿的功夫就离开了月寒宫的范围。
章远一路上没再说话,他知道这种时候皇上需要的是安静,这种安静会一直持续到明日早朝才能恢复正常。
半个时辰后,馨兰宫
贵妃步白萍正一勺一勺地往炉子里舀着香料,那香料也不知是用什么东西调制而成,闻起来总能让人沉浸在愉悦当中,几次便成了瘾。
在她身边有个太监正恭身禀报着:“皇上又去了月寒宫,云妃还是没见。”
步白萍耸肩而笑,“咱们这位皇上啊,就是喜欢那吃不着的葡萄。云妃也就是摸准了他那脾气,这么多年硬是撑着不见。”
那太监也跟着道:“皇上等了这么多年,依奴才看,那云妃也没几年好日子了。”
“哼!”步白萍突然一声闷哼,将手中一整盒的香料全都扔到炉子里。一刹间,香气漫天,呛得人发晕。
有小宫女赶紧去拾掇香炉,步白萍一步步走回寝殿,于榻前坐下。“她会没有好日子过么?七年多了,皇上还是对她专情至此。这座后宫都快成冷宫了,云妃七年不见他,他就七年不进后宫一步,这是在为云妃守洁啊!”
这日清晨,凤羽珩起得极早,换了身利落贴身的打扮,穿了双软底布鞋,围着同生轩就开始跑起步来。
忘川一路跟着,边跑边奇怪地问她:“小姐是睡不着么?”边问边抬头看天,“才刚蒙蒙亮呢。”
凤羽珩告诉她:“以后都要这个时辰出来跑步,绕着同生轩跑五圈,然后再做一系列的重力训练,我要把这身筋骨迅速的锻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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