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是一种鸟。”半晌,凤羽珩幽幽开口,“我本以为这种鸟只存在于历史传说中,却没想到这个年代居然还有鸩鸟存在。”
“珩珩。”玄天冥转头看她,“你可有办法?”
凤羽珩没答,倒是反问:“营里一共有多少人?”
钱里道:“全营将士总共三万。”
玄天冥亦道:“都是我从西北战场上带下来的,留了一部分在那边安扎,这三万就随我回京,并于京郊扎了营。”
“三万……”纵是凤羽珩也现了一丝绝望,“中毒的有多少?”
“至少两万往上。”
她皱眉,“人太多了。”别说是在这个年代,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现代化的医院里,突然之间涌进来两万多患者,医生也是不够用的。
“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玄天冥语带哀伤,“珩珩。”一声珩珩,又透着哀求。
凤羽珩主动握上了他的手,解释给他听:“办法倒是有,可是人太多,就凭我一个人,怎么都救不过来。”
“那末将去将城里的大夫都带到大营。”钱里一听说有办法,立时又恢复振奋。
可紧接着,凤羽珩的一瓢冷水也泼了下来:“没有用,他们不会。”
玄天冥微闭了眼,或许钱里不懂,但他却能明白几分。凤羽珩说别人不会,那就是真的不会。他曾看过凤羽珩给襄王妃治病,那些奇怪的东西和诡异的手法,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可如今……
“到大营去看看情形再说吧。”她轻叹一声,心中再次坚定了要培养助手的想法。
两辆马车快马加鞭地往大营赶,最后翻山时,是玄天冥抱着凤羽珩施展着轻功上去的。直到众人出现在营地,那些没有中毒正焦急等待的将士总算是松了口气。
人们纷纷围上来给玄天冥禀告,其中一人道:“将军快去看看吧,有好多人已经……快不行了。”
玄天冥心里一紧,顾不得其他,干脆一拍轮椅,运着轻功飞到大营里。
凤羽珩亦在后头跟着,很快就看到了营地的一片惨状。
正如钱里所说,有人昏死,有人还有些微意识,但身体均呈扭曲状,脸色青紫,口吐白沫。
钱里告诉凤羽珩:“情况比我出来时要严重得多,只怕再耽搁就要出事了。”
有的将士已经抹了眼泪,沙场上凝结起来的感情是不同的,身为战士,可以为国战死,可以血染边疆,但中了毒死在营地里岂不是太窝囊?
“给我准备个空帐子,快!”凤羽珩再不多问,厉声吩咐下去。
钱里精神一震,高声道:“是!”随即吩咐手下:“快!备营帐!”
有将士快跑而去,剩下的人却有些奇怪,何以钱里要这么听一个小孩子的话?
“这位是济安县主!”钱里自然明白兄弟们心中想法,赶紧介绍道:“就是人们传说比当年的神医姚显医术还要精湛的凤家二小姐,也是咱们将军未来的王妃。”
将士们一听全都兴奋起来,济安县主在上一场冬灾之后的名气太大了,更何况还有老神医姚显的名号镇着,如今正赶上全营告急,一位神医的出现代表着什么,人人心里都清楚。
于是有将士带头跪了下来,眼含热泪地道:“求县主救救咱们的兄弟。”
他一跪,其余的人便也跟着一并跪下,就连钱里都不例外。就听人们齐声道:“求县主救救咱们的兄弟!求县主救救咱们的兄弟!”
凤羽珩只觉这样的情形太过震撼,她做大夫这么些年,也有人因被治好了病而跪过,可这么多人一齐跪下喊着同样的话,却是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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