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冥气得怒吼一声:“胡闹!进来就有吃的了吗?他们是逃难还是抢劫?”
见他发了怒,王卓不敢再说什么,生怕玄天冥一恼火再下令把人都给杀了。
可事实上,玄天冥却并未存过那样的想法,他只是紧紧拉着凤羽珩一起往城楼上走。身后,玄天歌和白芙蓉也跟着,所有人都面色低沉,心里发慌。
待众人终于站到城楼上时,凤羽珩低头往下去看,就见到数不清的难民一片一片地聚集在城外,有病得饿得实在动不了的,就在泥坑里躺着;有体力还行的人,就拼命地往城门上撞;有孩子在不停地哭;有老人和女子跪在地上默默祷告。
她粗略地估计一番,外头难民最少得有上万人。
被玄天冥握着的手逐渐冰冷,即便是她凤羽珩,在面对这样的场面时,也不由得心生恐惧。
城门被难民的血肉之躯撞得震天响,不时就有撞成重伤的人被替换下来,一声一声的“放我们进去”充斥入耳,脚下的城楼似乎都跟着打起颤来。
玄天冥感受到她的情绪,握着她的手便又紧了紧,然后俯在她耳边轻轻地道:“别怕,有我在,天下就乱不了。”
玄天冥的话像是给凤羽珩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目光再往难民堆里投去,便也不再觉得有多可怕。事在人为,再大的困难,他们一起面对就是了,这片江山,说好了要帮着他一起去守,有他在,天下就乱不了,有她在,即便是瘟疫,也定蔓延不了!
凤羽珩抬起头去看玄天冥,目光复了坚定,甚至还勾起唇角笑了起来,她大声地说:“我不怕!”
玄天冥哈哈大笑,而后突然运起内力,直冲着城墙下方大声喝道——“众将听令!”
这一声喊,穿破雨层,撞碎惊雷,就连那些难民撞击城门的轰隆声都给压了去。
人们纷纷仰头往上看,将士们肃穆垂立,难民们也停止了撞击,那些躺着的人纷纷坐起,祷告的人也暂放下合十的双手。一时间,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城墙之上,虽然看不清楚上面站着的是什么人,可是他们知道,能在这样的暴雨中一嗓子喊出如此气魄,定非常人。
就在人们这样的注视下,玄天冥的声音又起,浑然有力,却听得所有人阵阵心惊,因为他说——“围守城门,将所有意图冲撞城门之人,全部拿下!”
将士们早就被这些难民弄得烦躁,可又怕武力之下更加引起民愤,所以一忍再忍。眼下玄天冥这一声令下,将士们便再也没有顾忌,一直压抑着的武力值瞬间全开,只一会儿的工夫就把那些作乱的难民全部押解,围到了一个包围圈里。
凤羽珩认出,城外将士有一多半都是京郊大营里调来的,自然要比守城门的官兵要强上许多。
后面那些没冲上来的难民一见前面这些人都被制住,有心上前解围,可惜,但凡没有参与撞城门的,基本全是老弱妇孺,哪里有丁点战斗力,有的人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他们就只能仰着头往城墙上看,同时心里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会不会被杀死?
玄天冥迎着下方上万双眼睛,没有丝毫畏惧,他只是伸出手,指着那些被围押起来的人,大声道:“你们也看到了,大顺的将士,只需动动手指就可以轻易将你们制服。这道城门是用来守御外敌,本王想过有一天,任何一个国家的敌军都有可能撞上这道城门,却万没想到,今日竟是大顺的子民自己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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