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气得脸都白了,“我呸!我才没来错地方,就是这里!十日前,本姑娘亲自把蜀锦交给掌柜,你们看,还有他给我写的字据呢!”她展开一张纸,的确是铺子里收衣料的字据。丫鬟又大骂道:“没那个本事就揽这个活儿,为了赚我们的银子就乱往上绣,你知道这蜀锦多贵吗?你赔得起吗?掌柜的,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待,本姑娘立即就叫人来把你这铺子给拆了!”
绣品铺里的掌柜也走了出来,是个上了些年纪的老绣娘,她无奈地对那丫鬟道:“姑娘,你家小姐要出嫁,这是喜事,嫁衣自然是要一等的绣娘来绣。可你们不要绣娘,上门之后直接就点了我们家三小姐亲自动手,三小姐也是大户人家出身,怎的容你们如此羞辱?”
那丫鬟眼一瞪:“大户人家?我呸!她爹不过是个喂马的太监,她牛气什么?用她给绣嫁衣那是看得起她,你们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家小姐可是左相府的二小姐,你们说的那个丫头,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凤羽珩趴在车窗边琢磨着,“左相家的二小姐?”怎么有一种在说自己的即视感?“哎!”她伸手拍了一下玄天冥,“朝廷有新左相了?”
玄天冥点头,“原中书省政事,从一品官员顶了凤瑾元的职。”
“哦。”她又往外看,那丫鬟嚣张跋扈的样子,倒让她想起曾经的凤粉黛来。“走吧。”她坐回来,不再去看,任那丫鬟叫骂的声音还在继续,隐约间还能听到更多对于想容的辱骂。
玄天冥问她:“不管了?你不是对你那三妹妹挺好的么?”
凤羽珩道:“想容没吃亏呢。一匹上好的蜀锦,上头给绣了两只水鸭子,这事儿要真是想容做的,我实在是想为她拍手叫好。只是她那性子怕是做不出来这么过瘾的事情,待回头我问问看究竟怎么一回事,眼下咱们先进宫跟父皇述职要紧。左右也回了京城,家里的事,有的是工夫慢慢打算。”
这边,两人的马车直奔皇宫,一起进城的其它车辆则分别回了郡主府和御王府。
而此时此刻,凤府内,一个丫头正火急火燎地跟想容说着绣品铺子里发生的事情,想容大惊:“你说什么?绣成了水鸭子?”
那丫头点头,“不但绣成了水鸭子,针脚还极其别扭,难看的要死。新娘子的丫鬟气得发疯,站在绣品铺门口骂着不走了,不但要让咱们赔偿所有的损失,还要让三小姐您跪在左相府门前给她家小姐道歉。”
想容气得团团转,“早知道他能给我惹出这番祸端,我说什么也不能把料子交给他,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摆摆手,退下了那丫头,然后对自己的贴身丫头山茶说:“快,收拾一下,咱们去平王府找他算账!”
不一会儿,二人气冲冲地出了院子,想容从来都没这么生气过,该死的玄天奕,往嫁衣上绣水鸭子,亏他想得出来,这不是成心让她难堪么?“依我看皇上当初就不应该发善心让他搬回平王府去禁闭,这种就该……就该送到山里去落发为僧。”
山茶劝她说:“小姐也别太生气了,依奴婢看,四殿下这事儿做得可是对着呢!那新左相家的小姐也欺人太甚了,铺子是咱们开的没错,可要绣东西有专门的绣娘,她凭什么要您给绣?这分明就是羞辱!小姐您不该找四殿下算账,还应该感谢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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