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容很少这样与人说话,她平日里一向都是温温和和的,甚至有些胆小懦弱。但眼下这番话说出口,即便是凤羽珩都忍不住想要为她喝彩。
小丫头终于是长大了,不再弱弱地跟在她的身后,不再什么事都只能等着她为其出头,更不用像那一年宫宴时在瑞门口被人扇耳光。想容现在知道反击,知道用什么样的话去回击对方能收到最佳的效果。
就比如说现在,想容这番话说出口,那些原本污言秽语的夫人小姐们也是一惊,立即反省起自己来,这才发觉的确是光顾着羡慕嫉妒恨,而忘了在说出那些一番话的同时,着急是玷污了那个在她们心中圣洁如水的七殿下玄天华。而玷污玄天华这种事在她们心中那是不被允许的,哪怕是自己玷污的也会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想容这话一出,那些人便立即没了动静,甚至连反驳的话都没敢说出口,就恨不能在心里多念几次阿弥陀佛,以求刚刚的话神明没有听到,更求不会被传到玄天华的耳朵里。
因为今年宫中的局势变动,凤羽珩失去了提前进宫的资格,再没有往日特权,只能跟众人一起在瑞门外排起长队,在大冷的天儿里面对寒风瑟瑟发抖。
而失去特例的可不只她一个人,她们才在排尾站了没多一会儿,玄天歌就和风天玉二人从前头走了过来,跟凤羽珩和想容站到了一处,不等凤羽珩问玄天歌便主动开口道:“我跟你一个下场,守宫门的人不让我先进,说我不过就是个王爷家的公主,又不是皇上的女儿,没资格提前入宫。就连我母妃都被挡了回来,气得母妃一怒之下干脆称病回府,这劳什子宫宴不参加也罢。阿珩,我要不是为了见皇伯伯一面,要不是为了想亲眼看看他到底变成了什么样,我也跟着母妃一起回去了。这破宫宴参加的可真是够憋屈!”玄天歌碎碎念着,挽着凤羽珩和想容的手,一脸的不高兴。
凤羽珩当然能理解她的心情,就连她这个后封的济安郡主都觉得挺没面子,就更别说是堂堂一国公主了。可那又能如何呢?皇宫里是元淑妃的天下,她们今日进宫如履薄冰,可再没有往日风光了。
这样想着,凤羽珩小声对玄天歌和风天玉道:“今时不同往日,一会儿进宫之后咱们坐在一起,你们凡事多忍着些,千万别动气。有些事情光听听看看就行了,有任何疑问,咱们出宫以后再说。知道吗?”
玄天歌紧皱着眉,亦小声问她:“宫里的局势很严峻吗?”
风天玉亦道:“我听父亲说现在的皇上与从前判若两人,有的时候他都觉得是有人披了人皮面具坐在那把龙椅上。阿珩,你一定知道得比我们多,不如给我们说说,让我们心里也好有个数,省得进了宫之后出差子。”
凤羽珩想了想,也不便细说,便只道:“皇上还是以前那个皇上,只不过被人用一种特殊的手段控制住,以至于他性情大变,看起来与从前判若两人。但这一切都不是皇上本意,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我们也在尽一切可能想办法挽救,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太好的主意罢了。这件事情十分棘手,在此地不宜多说,总之你们心里有个数,进宫之后小心行事就好,特别是对元淑妃和八皇子,尽可能的少接触,或者干脆不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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