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没错,我不会眼睁睁就这样看着宋斯越深陷绝症无法自拔的,我一定会去帮他。”
不是因为放不下,而是宋斯越从小到大,真心待她、呵护她、帮助她、又救又养她的那份恩情。
这一点季司寒应该是清楚的,但他此刻说出来的话,就好像她见异思迁、水性杨花似的,让她很生气。
“至于是去照顾他,还是跟你离婚,再改嫁给他,我还没想好。”
她说话的语气,很平静,看不出是气话,还是真这么打算的。
季司寒盯着那张淡然的脸,有那么一瞬间,浑身血液都凉了下来。
特别是看见她眼底流露出来的坚定神色时,季司寒无比绝望。
“我本以为,你不会为了宋斯越,再抛弃我,可你现在这副样子,让我知道,我在你心里也不过如此。”
不管还有没有爱情,她待宋斯越始终都是不同的,宋斯越永远是横隔在他们之间的一道横梁,没法跨越过去。
舒晚为了季司寒,可以付出性命的,他却说在她心里,他不过如此,经历了那么多,就一丁点信任也没有吗?
她心里那团火越烧越望,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推开季司寒,从沙发上起身,拿起手机,提步往门外走去。
“你去哪?”
舒晚没有搭理季司寒,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凝着那道背影,心慌意乱到,瞬间红了眼眶。
“你是不是去找宋斯越?”
正在换鞋的舒晚,头也不回的,拿话刺他。
“你不是让我改嫁给他嘛,我不去找他找谁。”
明明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季司寒的心脏,还是抑制不住的,疼了起来。
舒晚慢吞吞换完鞋,又去拿衣服,季司寒都没过来,她一咬牙,直接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季司寒倒在沙发上,疼痛不已的太阳穴,令他没法起身去追她。
他偏过头,透过落地窗,看向庄园外面,那抹离他远去的娇小背影,没来由的,觉得很委屈。
舒晚走出蓝湾环岛后,哪也没去,只挑了个阴凉的地方,坐在树墩子上面,独自消化心里的怒火。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看到季司寒的车,快速从眼前驶过,她才抬起头。
那辆车往前开出数百米远后,忽然停了下来,继而往回倒……
车子还没停稳,后座车门就被打了开来,季司寒从上面下来,疾步走到舒晚面前。
见她热得额头上满是细汗,无比心疼的,蹲下身子,抬起手指,帮她擦去涔涔汗水。
“老婆,外面太热了,容易中暑,先跟我回家,等你没那么热了,再跟我吵好吗?”
明明他也生气的,却还是忍着脾气,追出来哄她,舒晚心里的气,顿时烟消云散。
“谁要跟你吵。”
她的语气,带着点委屈,却没方才那般刺人了。
季司寒听出来了,连忙伸出修长的手,递到她面前。
“好,不吵了,跟我回家吧。”
坐在树墩子上的女人,看了一眼那只好看的手后,顺着递过来的台阶,直接下了。
“家里有没有冰镇绿豆汤。”
季司寒泛白的脸上,逐渐染上一丝浅淡笑意。
“不知道,得回去问问周伯。”
“那回去问他吧。”
舒晚把汗哒哒的手,放进他的掌心里,还故意蹭了蹭,气得她跑出来,差点没被晒死,就该恶心恶心他。
有洁癖症的季司寒,却没有丝毫嫌弃,攥紧她的手,拉着她上车,甚至坐进车里,还拿着湿巾帮她擦干净手。
望着待她这样好的季司寒,舒晚心里涌现一丝愧疚。
“老公,对不起,刚刚不应该质问你故意隐瞒我的。”
是因为她说的这句话,季司寒才会误会,两个人也因此话赶话的,互相伤害彼此。
这是他们俩性格最不好的地方,总是什么事情都没说清楚,就先按自己的思维脱口而出……
帮她擦着汗水的季司寒,见她向自己道歉,堵在心口的委屈,骤然挥散不见,只剩下带着涩意的甜蜜。
“是我没控制好情绪,不够理智。”
说的那句‘离婚与改嫁’,确实是挺伤人的,就像他不信任她一般。
明明她说过,爱他一生一世的,怎么还能因为过往种种,再去质疑她?
舒晚性子温和,生气也是一阵的事,不会太记仇,换成其他女人,未必会原谅他。
而他也是因为遇到心善的她,才有机会挽回她,否则现在的他,又算得了什么呢?
季司寒放下手里的湿巾,一把将坐在旁边的舒晚,抱坐在自己腿上后,仰头看她。
“他患上抑郁症的事情,是沈宴昨天才告诉我的,我见你太疲惫,就没及时告诉你。”
听到他这么说,舒晚才慢慢反应过来。
这是沈宴设的局,先告诉季司寒,再告诉她,继而挑拨两人的感情。
舒晚刚想告诉季司寒,沈宴在害他们,就见他忽然低垂下浓密的眼睫……
“当然,我也有过不想告诉你的私心。”
就像她说的,不会眼睁睁看着宋斯越深陷绝症无法自拔,一定会去帮他。
她去帮他,那他呢,该怎么办,难道叫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去照顾别人?
而且他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就要去暗场,他不想把这仅剩的时间让给别人。
季司寒的为难,同样是舒晚的为难,但是……
那个少年,就算得了抑郁症,也没打算告诉她,又怎么会让她为难呢。
想到这里,舒晚主动环住季司寒的脖颈,再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
“老公,等杉杉好了,我跟杉杉一起去帝都看看他,你同意吗?”
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必然是要去探望的,不是恋人了,也是曾经的亲人。
搂着细腰的手,似在挣扎犹豫般,收紧了些许,却又在片刻后,放松下来。
“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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