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说结果。”
霍东铭的话,打破寂静。
法国代表团的人,看了一眼自己的boss后,硬着头皮报出一个数:“最低我们只能让步到30%,这个价已……”
“签约吧。”
对方话还没有说完,正想分析利害,男人就用完全不在意的口吻落下三个字,要知道,为了这笔案子,双方前后交涉了足有半年之久。
不过是一个百分点的利益,双方都死咬着不放。
这次就这么简单?
“为拿下这个案子,你我都花费了大量时间,霍总,儿戏对商可不好。”法国方的大Boss,暗压眼帘,一双碧蓝色的瞳,折射着强烈的寒光。
“hotic,我说的是签约。”霍东铭简言意骇不想解释过多。
他半侧头瞥了一眼腕上表面,如果顺利的话,国内时间明日清早,能赶回去。
“合约拟定的了吗?”hotic用法语询问身边的人。
“还没有,我们没想到这次会这么快,所以根本没准备。”先前开口的代表团男子,额头上渗出了汗水,抬手擦了擦声音很低。
“废物。”hotic怒斥。
霍东铭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左手的指尖在桌上轻轻点敲出音,落座与中央位置的公关部经理,拿出三分文件,同时递交到对方面前。
第一份的价格是最初始双方的交谈价,法国方面占40%而亚太占60%。
第二份的价格正是如今洽谈之后的30%。
最后一份则是亚太的理想价25%。
hotic拿起第二份,随后又很随意的翻了下一与三,抬起双手用力拍了起来,法国代表团的人不明所以,纷纷也跟着拍手。亚太的人几乎没什么表情,似乎司空见惯了这种场面。
片刻后。
掌声停息。
坐在另一方主位上的hotic长指轻抚过眉梢,邪而狂妄的勾起嘴角:“外界都传言亚太传媒,一开始我还以为只是徒有其表,没曾想到,霍总心细到如此地步。”
他微微带着法式腔的中文,厚重宛如大提琴般悠扬,香醇如红酒值得品味,带着极悠长绵延的温度。
“过奖。”霍东铭干脆不多言,语调清冷似山涧溪流。
两人在话锋上浅碰,交上一手后,示意各自的人去往他处签约。
瞬间,房内只剩下两人。
hotic启唇:“你可以压到25甚至是20,这个案子我们D集团哪怕是亏本,都必须要入,可是你却突然放手,一个点的上下代表着几亿,身为神话的你不可能不懂。”
“我的要求很简单,把你手上亚太的股份卖给我。”
“看来你的‘幸运女神’回到了国内,国外的一切吸引不住你了。”hotic视线深邃,“但是你别忘了,当年和你一起来到这座城市的唐小姐。”
提到唐欣然,霍东铭眸光冷了几分:“你想说什么?”
“那日,你和她的‘一.夜.情’可是直到现在,都被津津乐道,如果被你的‘幸运女神’知道,后果可就……”
“以亚太现在的规模与能力,想要借用现有的资源,与D集团鱼死网破很容易。”霍东铭说着眯起眼,“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喝下你那杯酒?”
hotic一怔。
霍东铭端起面前的茶杯,长指落杯口上,一圈圈的打转,他此生,哪怕是真的醉酒,也不会去动除她外的任何女人,更何况,到底有没有,身为男人的他自己再清楚不过。
他从未背叛过她。
“没想到,霍总还是个情圣。”良久后,hotic倒是拿出一份股权转让协议,“原本它是一个筹码,现在,就当是我们从敌变友的凭证,祝D与亚太合作愉快。”
男人结果递来协议,从头到尾翻阅并签下名后,才从鼻吸间“嗯”出一个音来。
转而起身,身形生疏冷漠。
hotic看着他远去。
比湛蓝如海般碧波荡漾的眸中,翻滚起一丝丝狡黠,他喜欢和有弱点的人打交道,至少等有朝一日需要对上时,他的女人会是他最大的软肋。
他真有些好奇了。
像是霍东铭这种人,非逼着他做选择,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那些清冷,怕是会碎一地吧!
……
自从与霍东铭打完电话。
温凉一直闷闷不乐,原先想要问唐老的问题,也变得失去意义,她一人呆坐在后院遮阳伞下。精致的白铁玻璃餐桌,有藤蔓缠.绕着的椅子,远处喷泉与精巧修剪后的茂盛书丛,本是美景,她却无心观看。
心情很压抑。
“温小姐,你来找我,应该不是单纯为了吃顿饭吧。”不知什么时候,唐老坐在她身侧,小秦也送来了不少的点心与茶水。
温凉回过神来,轻轻点头:“原本,是想请教您一些事情,但是现在……”
“老头我是不知道,你跟霍总又闹了什么痞气,不过,为什么不想想你的初心?”
初心吗?
她的初心,就是想知道,这四年霍东铭怎么过的,是不是和她一样在疯狂的想念,想接近又害怕,明明觉得伸手就可以握住一切,可是又怕握紧后烟消云散。
视线一点点的变得迷茫飘渺,几分后,才猛然回神,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这四年,他是怎么过的?”
听到这句话,唐老欣慰的笑着点头。
他为温凉与自己倒上两杯红茶,空气中飘散起茶香味。
直到那香味弥漫开,让人不得不忽视之后。
唐老陷入回忆:“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四年前的冬天,他像是一块冰,不近人情,冷漠寡凉,庄家那小子说,一开始他不是这样,性子虽冷,但跟那时连话都不说的他相比,简直可以算是天壤之别。”
温凉听闻心内酸酸的:“后来呢?”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只晓得,他与家中大吵一架后,执意要离开国内,只可惜,当时亚太与霍氏还是老霍董掌权,他终究还是一个刚毕业的年轻人,比不过家里的人,只好接受婚约,进入亚太。”
“……”她垂头。
“一年前,他开始大量抛售手上的资源,开拓国外的市场,霍家打算用唐家的压力逼迫他失败,可转眼间,你却已经……”
唐老说的寥寥几语。
却听的温凉心中疼痛不已。
这些,若是说与自己无关她都不信,从唐老和特助先生的嘴中,听到的这些,使她在脑海中,不断勾勒出一幅画面——他疲惫幸苦的坐在办公桌前,忙到最后摇摇欲坠的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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