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助先生向他们那边投去视线,只见一身穿蓝色卫衣的男人,表情非常奇怪的跟在他们后面,隔着老远,特助先生只是看着他,那人就停下了脚步。
用吹口哨的方式,吹着类似哀乐很让人毛骨悚然的调子。
即便是特助先生和慕迟,都情不自禁的皱起眉。
“这个男的,真心奇怪的要死。”慕迟嘟囔。
“之前警察局的人来过,他……不过,正常人不会再折返警察来过的案发现场。”特助先生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巴,却怎么绕也绕不出话来。
慕迟望着他若有所思,他可没忘了之前电梯前的那一遭遇,好像和方才的是同一个人?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打开,温凉和霍东铭并肩走出来。
“一安?”霍东铭一眼认出了慕迟身边的人。
“霍大哥?”莫一安愣了愣。
“你们认识?”慕迟一脸狐疑。
他问题里的这个“认识”和一般层面上的认识还有所不同——莫一安是明星,见到霍东铭不说声霍总,反而是说霍大哥说明俩人肯定不止点过头那么简单。
霍东铭淡淡的颔首:“她是陆之遥的人。”
原来如此。
“我只不过是给陆总当过秘书而已。”莫一安解释道,“这位是……”
“我的妻子,温凉。”
“之前就听说霍总结婚了,恭喜。”
这一句话,说的在场的人多多少少有些尴尬,特助先生没憋住他如今很低的笑点,嘴角稍微上翘了几分。温凉的小手暗暗掐了一下霍东铭没什么赘肉的腰间。
男人垂眸声音清冷道:“之前是联姻,她过来抢婚,我就跟她走了。”
“这么浪漫?”莫一安笑。
是啊,的确够浪漫的。
“等等,如果说莫一安是陆之遥的人……那,陆之遥根本就没有隐退咯?”慕迟皱着眉,想起这两年除了亚太传媒之外,像匹黑马一样蹿出来的遥艺娱乐公司。
这家公司的幕后老板是谁没有人知道,但莫一安却是被他们一手捧起来的,而在她确定了地位——也就是所谓的出名之后,这家公司的大小事都有莫一安出面。
因此所有人都猜测,莫一安就算不是公司的创始人,也应该是股东。
如今想来。
遥艺娱乐。
陆之遥的遥吗?
“他自然不可能隐退。”霍东铭道,“只是换了个方式存在。”
慕迟摸了摸鼻子:“那,有人恨莫一安也就说得过去了,这一次的事,是冲着莫一安来的。”
霍东铭颔首:“我通知老陆。”
……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
陆之遥的秘书才回复称,请所有人去附近的希尔顿酒店用餐,一众人到达后,发现这里已被人完全封锁,莫一安看着这些保镖,神色几分恍惚。
如果……妈妈能听她的话,同意那些保镖保护她们就好了。
华贵的地毯,欧式宫殿中才会出现的圆顶吊灯,水晶制成的流苏,缓缓洒落而下。在由金丝勾勒的红色地毯的尽头,红木椅上,一男子悠然自得的坐着,翻阅着一本古籍。
他眉清目秀五官端正,戴着黑框眼镜尽显儒雅,很随意的休闲服衬得他身段高挑。
左腿交叠在右腿之上手腕撑在膝盖,不紧不慢的翻过一页页的书。
这一幕,放到古装片里,也不足为过。
“老陆。”隔着一些距离,霍东铭唤他。
陆之遥抬起头,见是人来了,露出礼貌的笑意,合上手中的书放在一侧:“来坐,一安给你们惹麻烦了?”
“没有,是麻烦惹上来了。”男人回,他搂着温凉的腰,带她到陆之遥左手边的位置坐下。
“是惹上我,还是我们?”
这是个好问题,慕迟舔了舔唇,反正他回答不出来。
慕迟跟着莫一安坐到了陆之遥的右手边,特助先生则是坐在陆之遥的对面。
事实上。
霍东铭也真想了想,最后极为慎重的给出答案:“惹上国内所有企业,老陆,我不相信空穴来风。”
“一安是被这家人领养的,这家人的母亲倒也还算可以,虽然赌博但对两个孩子好,父亲常年酗酒对姐妹二人非打即骂,死了也罢。”陆之遥话到此,顿了顿,“可怜这对姐妹了。”
“先生,我不觉得他们对我不好。”莫一安紧抓着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安的反驳。
在陆之遥面前,她的影后气场就像一个笑话,如今的她更像是一个没什么灵魂的布偶娃娃。
陆之遥笑起来特别温柔,像是学士一样温文尔雅,声音也带着让人舒服的温和感,只是,出口的话却是完全截然不同的讥讽:“你傻,怨不得别人。”
莫一安不敢再插嘴,面前的人笑里藏刀,她完全把不住他的脉。
对于这两人的恩怨霍东铭没兴趣参与,他给了特助先生一个眼色,后者连连将之前让人送到医院的文件,递到陆之遥面前。
他接过,翻了两页后,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直到全部看完放下后,才慢慢勾回那抹笑意。
这个人深藏不露,很危险。温凉在心底给陆之遥下了个判定。
光是他这看东西一目十行的能力,就足以证明他学识渊博知识面广——而这样的人,通常熟读古今中外,不管是用手段还是城府都极深。
霍东铭认识的这些人,可真是都……难以形容。
“有外国人想要动我们的经济,先得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实力。”陆之遥望向霍东铭,眼里闪烁着一抹寒光。
霍东铭颔首:“正有此意。”
正事谈完,两人便不再说有关工作的事,上了菜与酒,在温凉的强烈抗议下,霍东铭只好喝白开水,见自己昔日惺惺相惜的好友,如果成了个妻管严,陆之遥难得敞开性子多喝了几杯。
半醉不醉后,两人说的话题也越来越深刻。
什么马克思什么斯多葛,知道的人听听还觉得有趣,不知道的人简直犯困。
温凉这边有霍东铭时不时的提点,听的倒也入迷,特助先生不知怎么也懂这些事听来也很有趣,偶尔还会插上两句嘴说点段子。
莫一安和慕迟,可是一脸的茫然还没人教。
慕迟表示,自己对哲学一类,仅仅停留在只知道比利海灵顿这一人物上,什么马克思……虽然听说过,但是对他的理念他是一窍不通。
好困啊。
像回到高中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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