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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文小说网 > 时光里的我和你宋予乔裴斯承 > 167 每晚睡前说一百次我爱你
 
宋予乔眨了眨眼睛,看着裴斯承瞳孔里倒映出她的模样,她伸出右手来晃了晃,笑了笑反问道:“如果我没有爱上你,我会收下你的求婚戒指么?”

裴斯承看着宋予乔右手上的戒指明亮晃眼,执手在宋予乔带着戒指的无名指上吻了一下,“嗯,说你爱我。”

不是所有人说情话的时候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宋予乔就不行,特别是面对裴斯承这种极其亲密的动作,还有眼睛里那种戏谑的光。

她别开脸看向车窗外人流攒动,推了一下裴斯承的胸膛,微微低垂了头,“先开车走吧。”

“不,”裴斯承搂着宋予乔的腰,不允许她退避,视线微垂,落在她从蝉翼般微微颤动着的卷长睫毛,唇从脸颊移到了她的耳边,“你不说,我说。”

宋予乔的心脏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着,除了呼吸可闻,似乎也可以听到裴斯承胸腔中的心跳声。

裴斯承的声音低沉优雅,好像是夏夜幽凉的风。

“我爱你,”裴斯承在宋予乔眉心印下一个吻,“真的爱你。”

宋予乔原本扶在裴斯承胸前衬衫的手忽然猛的攥起他衬衫的薄薄布料,真的就趁着裴斯承还没有撤身离开,环住了他的腰,然后主动送上去自己的唇,印上一个吻。

其实,所有的女人,都渴望有人能亲口对自己说一句——我爱你。

虽然,这一句口头上说的“我爱你”,嘴上说,永远不比行为上去做。

裴斯承这边也僵了一下,因为宋予乔从来都没有在接吻或者是**上面这样主动过,不过,也仅仅是愣神片刻,他就掌握回了主动权。

缠绵的深吻,直到彼此都微喘着几乎把持不住。

裴斯承移开唇,看着宋予乔此刻满颊晕染的腮红,微笑着帮她整理了一下身上职业装的衣领,“如果一句我爱你能换你主动,我每晚睡前给你说一百次。”

下午,乔沫照例有孕检。

她知道这是戚坤为了保证她腹中胎儿的健康,所以才会定时让她预约专家去检查身体。

这一次的检查结果,腹中胎儿生长良好,也没有类似于动了胎气之类的先兆流产征兆。

只不过,这种腹中胎儿良好的征兆,也就持续了不到三个小时。

体检过后,李助理将所有的孕检报告单都拍照发给戚坤,然后开车送乔沫回公司,硕州集团前,一下了车,就看见了戚可。

戚可注意到乔沫,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直接撞了她一下,然后冷笑了一声。

乔沫扶了扶肩膀,她知道现在这种时候,自己不强大起来,那么以后就只能被欺凌,便冷声冷语:“给我道歉。”

戚可好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给你道歉?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不就是个怀了我爸孩子的情妇么?嚣张什么,还对外说成是什么私生女,恶心不恶心。”

戚可是一个暴脾气的,直接就推了乔沫一把,乔沫身后是一阶的台阶,她完全失了重心,直接没有站稳就摔到了地上。

李助理也是吓了一跳,现在摔一下可是不比平时,虽然他私底下是为裴斯承工作的,但是乔沫如果在他的工作范围内受伤,那戚坤最后惩处的还是他。

“没事儿吧?”

乔沫咬着嘴唇,一手扶着小腹,感觉到有一些不适,看向戚可:“你简直丧心病狂。”

戚可直接转身离开:“不就是推你摔了一跤,我还想直接推你滚下楼梯呢。”

乔沫当时没有感觉怎样,但是等到在公司里坐了一会儿,去上了一趟厕所,愕然发现下体竟然流血了。

她当即就尖叫了一声。

李助理立刻开车带着乔沫去了医院,在医院里,医生检查之后让她先住院两天,吊了两瓶点滴,而李助理在外面给戚坤打了个电话。

“乔小姐刚刚在公司门口摔了一跤,动了胎气。”

李助理很是明智,并没有提及是二小姐戚可,等到时候看乔沫自己怎么说吧。

戚坤的口气听起来不怎么好,不知道是已经在问过得道高僧还是尚且在路上,只是说了一句:“你先安排好,我马上就回去。”

戚坤赶到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

乔沫仍然在打吊瓶,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

戚坤走进来,站在床前。

乔沫睁开眼睛:“我没什么事,只是摔了一下。”

戚坤没有坐,依旧站着,看了乔沫很长时间,却无缘无故地问了一个问题:“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乔沫听见戚坤问的这句话,微微愣了一下,她完全不懂为什么戚坤会这么问,当初的时间都非常贴切,况且,那段时间里,她就只和他一个人上过床,就连叶泽南就从三个月前,就已经完全不碰她了。

“是你的孩子,这一点我在之前就已经说过了。”

戚坤生性多疑,他知道乔沫也是在夜色那种开放式的场所里做过,所以并不敢完全确认。

戚坤盯着乔沫看了几秒钟,然后说:“你好好养着。”

转身就出去了。

但是,戚坤出去之后,第一件事就去找了医生,问腹中胎儿能否做亲子鉴定。

医生说:“产前dna鉴定,需要怀孕十六周之后,采集腹中子宫内的羊水,现在才六周,还不行。”

“那腹中胎儿的性别呢?”

“三个月以后就可以检验出。”

戚坤现在真的是别无他法,只能等,不管是乔沫腹中胎儿的男女性别,还是确定她腹中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之所以戚坤会这么心急,是因为他真的是想要儿子想疯了,前半辈子在各种场合里声色犬马,到现在导致膝下无子。

戚坤揉了揉眉心,觉得这一次的决定也是冒险了。

之前跟人一起出去去夜场玩儿的次数也不算少,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一个孩子,这一次乔沫找上来忽然说怀孕了,他才吃了一惊,却是他可以不必要两个女儿找入赘的女婿,他可以自己重新生一个儿子。

只不过,这个给自己生儿子的母亲,看来是找错了人。

戚坤原本并没有想这么多,但是,他完全可以找一个家世青白哪怕是小地方出来的女人,哪怕是代孕。

这一趟去寻得道高僧,戚坤并没有见到人,但是,得道高僧的一个徒弟给戚坤指出了两点,一点是:乔沫肚子里的是个男孩。第二点是:戚坤命中无子。

真的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两句话,于是,戚坤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如果乔沫肚子里怀的是男孩,但是自己却注定了膝下无子,在戚坤看来,乔沫的话就是可疑的,除非她怀的孩子并不是自己的,但是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可能孩子生不下来。

而戚坤当时就想要找人把这座庙给拆了,命中无子这种话,自己想一想是一回事,别人说出来,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暂且把注意力放在乔沫身上吧,只不过这个女人心机也实在是多的很。

戚坤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刚好就看见了下了车向这边走过来的二女儿戚可。

戚可摘下鼻梁上的墨镜,她根本就不怕在这里撞见父亲,她就是特意挑这个时候来的。

“爸,我来看看乔沫姐。”

戚坤听见这个称呼,心里膈应了一下。

戚可说:“之前在公司不小心撞了她一下,谁知道她就摔了,谁知道她竟然怀孕了,听李助理说了真的是要吓死我了。”

戚坤看了戚可一眼,“去看看,快去快回,我就在车里等你。”

戚可从戚坤的话语中,就可以看得出戚坤对乔沫的重视程度,所以,确定了戚坤的态度之后,动手就容易了一点。

比起姐姐戚怜,戚可就是典型的能用武力解决的时候,绝对不会多费半分口舌,所以,一来到病房内,直接就给躺在病床上的乔沫一个巴掌,揪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床上拽了起来。

“勾引我爸爸,现在还冒充私生女,真恶心!今天在公司门口推你一下都是好的,没流产,是你的造化,识相的现在就给我滚出视线,要不然老娘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乔沫已经被打懵了。

因为她现在手上还打着点滴,身体虚软无力,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人直接过来扇她耳光,手背上的针头跑了血管,现在血管里的血液正在急速倒流,瞬间就充斥了塑料透明管,鲜红的,看起来有点令人害怕。

戚可也不想现在闹出来人命,只是一个下马威,便用力地扯了一下乔沫的头发,将她按在了枕头上。

“下一次就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你了!”

戚可挑的时机刚好,是乔沫不能反抗的时候。

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来,“不管你肚子里的那个野种是谁的,最好烂在你的肚子里,要不然,连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手术台上出点什么差错可是不好说的。”

病房里的异动已经惊动了一边值班医生,医生赶过来赶忙帮乔手上的针头重新调整了一下,拨动了一下流速。

“你安然休息,如果有什么事情,紧急按床头的铃。”

乔沫的身份毕竟是特殊的,医生也不想让她在医院的病房里受到伤害,避免受到牵连。

戚可看着乔沫在床上的可怜相,冷笑着:“装什么可怜,想让谁同情你?”

乔沫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脸色有些惨白,等到戚可离开之后,她将脸埋在了枕头里,咬紧了牙关,然后摸出来枕头下面的手机来,给叶泽南打了一个电话。

但是,叶泽南没有接。

她反反复复打了好几次,终于再也打不通了。

乔沫看着天花板看了好久,忽然一把拔掉手背上输液的针,换了衣服就出了病房门,打车去盛庭。

当天晚上,虞娜便找医生要了一定剂量的镇定剂,装盒之后放进了背包中。

然后,她回了一趟家,收拾东西。

母亲问虞娜:“要出差么?”

虞娜点了点头:“老板让我出差,一个多月,在广东。”

“那么远,一个月啊。”

“老板给的工资高,而且之前我都不经常出差,只是偶尔一次。”

裴斯承从来不让虞娜跟着出差东奔西跑,虽然职场上从来不分男女,但是裴斯承还是有意让虞娜留下坐镇总公司内,免去了奔波劳苦。

父母再三叮嘱路上注意安全,虞娜一一应声,才背着包下了楼。

楼下,叶泽南的车还停在院子里。

叶泽南的手已经没有大碍了,他坐在驾驶位上,刚刚按断了所有乔沫打过来的电话,紧接着虞娜就上了副驾,将背包抛在后座,说:“开车吧。”

叶泽南问:“跟你爸妈说好了?”

虞娜点头:“说好了,出差一个多月,我爸妈都是老实人,从来都不会怀疑我什么。”

叶泽南双眼目视前方,“我想回一下盛庭。”

“可以,”虞娜说,“说不定乔沫还在那里,还能搞个旧爱团聚。”

叶泽南知道虞娜是在开玩笑,就跟在上午董事会结束之后编排母亲的那几句是一样的,但是他也就顺着开玩笑道:“你呢,算是新欢么?”

虞娜耸肩,“那倒是便宜了你了,新欢旧爱齐登场啊。”

叶泽南倒是没有往下接了,一路上只是平稳的开车。

这一段时间一直很闷热,动辄就是雷雨天气,车在驶入盛庭的时候,豆大的雨滴就开始噼里啪啦地下了,叶泽南开了车前的雨刷,将挡风玻璃上蜿蜒流淌下来的水冲刷干净。

眼看着雨势越来越大,而且已经到了晚上天气阴沉,叶泽南便去楼上看了一下,乔沫并没有在,便让虞娜也上来,在房间里住一夜,第二天再去郊外的别墅区。

虞娜没有拒绝,在车内一不安全二睡的也不好。

不过,两人也没有想到,乔沫会在下着暴雨的这个时候,忽然回来了。

虞娜打开门看见门外是乔沫,脸上的笑立即消失无踪,这些天来与乔沫相处,虞娜真心觉察到,这个女人不仅仅是心机重,而且恃强凌弱,如果你比她强,比她有能耐,她就敬你三分,但是倘若你比她弱,对和颜悦色敬她三分,她就敢将桌子上的水直接泼到你的脸上。

此时此刻,乔沫浑身都是被雨淋湿的,上下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头发湿哒哒的全都黏在脸上,一副特别狼狈的模样。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说:“我要找叶泽南。”

虞娜挑了挑眉,却没有拒绝,而是一手扶着门,向里面喊了一声:“有人找!”

叶泽南擦着头发走出来,看见乔沫的一瞬间,手顿了顿,将毛巾丢在一边,面容冷峻。

乔沫从虞娜身边走过,看着叶泽南,手扶着小腹,“泽南,我想跟你说清楚”

“没有什么好说的,”叶泽南直接打断了乔沫的话,“现在你还来做什么?还是想要让我重新吸么?”

乔沫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叶泽南的衣服,却被虞娜直接在身前拦住,指了指脚下:“喂,小姐,地板刚刚擦过,请你退回去。”

乔沫盯着叶泽南的脸庞,眼眶中含着泪,脸颊上全都是湿的,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你能不能原谅我,我都是不想让你离开我,我做错了事情,我改可以么?我爱你啊,我都是因为爱你,我才会一时间头脑不清楚,做出傻事”

“以爱为名么?”虞娜冷笑了一声,“你还真是能说得出口,不嫌自己脸上骚的慌,如果爱情都可以心甘情愿的让人去吸毒,让人因为毒瘾而依赖上一个人,那算是什么狗屁爱?乔小姐,你还真是会给自己找借口”

乔沫脸上惨白一片,她虽然没有理会身边的虞娜,但是虞娜的话却是字字见血,她自始至终都盯着叶泽南,而叶泽南脸上的凉薄,却让她一下子慌了,她捂着自己的小腹,“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因为淋了雨,之前已经被戚可推了一下,胎位不稳,现在小腹开始抽痛,她的手掌按紧了小腹,抿着唇。

“哎哟,看来有人要喜当爹了,”虞娜冷笑了一声,“那你还真是给你肚子里的孩子爸戴了不少绿帽子,你跟戚坤不也是这么说的么?”

乔沫的嘴唇开始颤抖了。

叶泽南看着乔沫现在的这副样子,心里却没有一点同情与怜悯,他说:“你走吧,乔沫,我对你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从夜色里面救了你,这是最错的一件事。”

乔沫浑身颤了颤。

对乔沫最大的打击,不是戚可扇她耳光,不是戚坤怀疑她,不是虞娜冷嘲热讽,而是一直对她特别好的叶泽南,好像丢弃破烂麻袋一样,将她丢在了一边,说了一句最伤人的话。

乔沫转身的时候,虞娜发现她的裤子后面已经染上了血迹。

她眯了眯眼睛,原本想要打120的急救热线的,但是,如果乔沫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生下来,连累的也只能是孩子,还不如流掉,便索性没有多管。

而叶泽南,正坐在沙发上,微微阖上眼睑。

虞娜走过去,“又难受了?”

叶泽南摇了摇头:“我根本就没有想到,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看起来特别可怜,听阿绿说是被亲生父亲卖到那个地方的,后来又被人拿着皮带抽打,我觉得她可怜但是,没有想到现在”

“越是渴望得到一些东西,就越是有贪心,想要将所有的东西都收为己有,贪心不足蛇吞象,”虞娜说,“乔沫就是典型的这种人,其实她的心理已经出了问题,如果提早去看心理医生的话,应该还有救,现在的话,你不要想那么多,先把自身毒瘾戒掉。”

叶泽南双肘支撑在膝盖上,忽然捂住了脸。

“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做过一件正确的事情”

“不会,你只是暂时被蒙蔽了,总有拨开乌云见日出的一天。”

虞娜伸出手,想要安抚地拍一下叶泽南的肩膀,手在他肩上方顿了顿,依旧覆上了他的肩头,“你要相信我,先把毒瘾戒掉。”

让叶泽南睡下之后,虞娜想了想,依旧是打了120的急救热线,让救护车沿着这条路走的时候,注意一下乔沫。

而在路上,狂风暴雨继续,乔沫好像是孤魂一样游走在街上,体内的疼痛感已经将她完全拉进了深渊,好像体内正在有什么东西,缓缓的流逝。

她的孩子

虽然腹中这个只存在了一个多月的孩子,乔沫一直是在利用他,利用这个孩子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但是真当体内这个小生命缓缓流逝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对着天空中的倾盆大雨,大喊了一声。

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她?!因果报应吗?她不信!

然后,她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路上,完全没有了一点生机,身下的裤子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片,雨水冲刷。

在路上,有车内的人注意到乔沫,有的车停下来,摇下车窗看了一眼,有些只是减缓了车速,看见外面倒在水泊中的这个女人,但是都没有敢下来将乔沫拉起来的。怕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被赖上。

不过,一个人在看到她身下的血,还是拨打了110和120。

十分钟之后,一阵急似一阵的救护车鸣笛声将暴雨轰隆声拉破了,乔沫被抬上救护车,救护车呼啸离开。

这样的街头,依旧只是大雨冲刷,就连刚刚乔沫流淌在地面上的血迹,都被大雨冲刷进了下水道里,不见了踪影。

电闪雷鸣依旧,来往车辆依旧。

华苑。

外面轰隆雷声,裴昊昱在宋予乔柔和的声音中,已经睡着了。

裴昊昱一直都很大胆,他就不怕打雷闪电,不像慕小冬似的,一打雷就直接钻进了桌子底下。

宋予乔在裴昊昱额上轻吻了一下,“晚安,宝贝。”

起身,将墙上的壁灯关掉,转身出了裴昊昱的小房间。

主卧内,裴斯承侧身躺着,看似已经睡着了,宋予乔便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放轻,不会打扰到已经睡着的裴斯承。

因为之前要哄裴昊昱睡觉,所以在洗过澡之后,轻薄的睡衣里特别套上了胸衣,坐在床边,宋予乔将文胸的带子解开,然后从胳膊上拉下来,从领口将胸衣掏出来,刚刚转身将双腿放在床上,在侧旁的裴斯承忽然直接揽过她,完全将宋予乔吓了一跳。

“你没有睡着能不能发出点声音来?”

宋予乔脑子里正在放空,裴斯承这样的动作真的是将她吓得不轻,都吓得打了一个冷颤。

裴斯承嘴角含笑,直接凑过来在宋予乔脖子上吮出一个吻痕,“这种声音算不算?”

宋予乔红了脸,抬手想要将壁灯关掉,“快睡吧,明天还要提早上班。”

裴斯承温柔地反握了宋予乔的手,“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一件事么?”

“什么事?”

宋予乔平躺在床上,轻薄款的睡衣熨帖着她十分漂亮的胸型,裴斯承将下巴轻轻放在她心口的位置。

“你说了,要学着做给我吃。”

宋予乔的脸刷的红了,她当然记得上一次在厨房里,裴斯承想要她做她所喜欢吃的东西,只不过这些天裴斯承并没有再提及过,她便也将提起来的心放进了肚子里。

裴斯承已经拉了宋予乔的手,一路向下游,“主动”

这种主动,其实并不是宋予乔想要的。

她在床事上,裴斯承永远是她的启蒙导师,在她的记忆里,二十四年没有尝到过的美妙,而裴斯承手把手的教会她。

只不过,还是矜持了一些,并不是说冷淡,只不过在裴斯承的热量下,不管她如何主动都成了被动。

当两人坦诚相见的时候,宋予乔被裴斯承的目光盯着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抬手将壁灯关掉,裴斯承直接狠狠地向里顶了一下,那种温柔包裹的紧致感让他几乎想要捏碎身下的人。

他在她耳边说:“我想看看你,不要关灯。”

在灯光下,宋予乔白瓷一样细腻的皮肤,闪着蜜桃一般的分红,裴斯承克制不住,揉捏的力道就大了一些,引来宋予乔口中破碎掉的嘤咛声。

最后,裴斯承在宋予乔身体内埋了许久,才抱起她去浴室清洗。

又是一个激情的夜晚,外面暴雨继续,屋内壁灯灯光柔和地照着,是十分鲜明的对比。

第二天早晨醒来,宋予乔免不了又是腰酸背痛,而就在这个早上,偏偏母亲还回来了。

所以在做早餐,端着早餐上桌的时候,席美郁看着自己女儿有些艰难的走路姿势,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运动过度?”

宋予乔:“”

裴斯承倒是没有说话,只不过含着笑意的一双眼睛看了宋予乔一眼。

一边的裴昊昱也兴致勃勃,“什么运动?我也要做运动!”

宋予乔尴尬了一下,对小孩子搪塞道:“做了两个仰卧起坐。”

于是,裴昊昱便对仰卧起坐开始感兴趣了,将手中粥碗里的勺子叮当一声放在碗里,从椅子上跳下来就去拉宋予乔的手:“我也要做仰卧起坐!”

小家伙也是想出一出是一出,说风就是雨的,突发兴起就想要做仰卧起坐了。

不过,让小家伙特别沮丧的是,仰卧起坐好难啊,竟然一个仰卧起坐都做不了!圆滚滚的肚子阻挡了一切!甚至在向上起的时候,小衬衫的扣子还绷掉了一个。

最近裴昊昱好像又胖了,因为往常穿的小西装,前面的扣子都扣不住了,扣上了就绷起在圆滚滚的肚皮上。

站在镜子前,裴昊昱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好像是一个球,从头到脚都是圆滚滚的球。

于是,裴昊昱第一次开始下定决心——减肥。

裴斯承听了,仍旧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早该减肥了。”

裴昊昱:“”

其实,裴昊昱的减肥,也就是除了每天必备的一日三餐,不再每天加餐,不再嘴馋了就开始吃,他将所有的零食都给了宋予乔,让宋予乔帮他锁起来。

裴昊昱在讲一大袋子零食递过去的时候,颇有壮士扼腕的架势,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盯着手中的零食,一边想要递给乔乔,一边又往回缩手。

宋予乔已经捏住袋子的一角,然后看着满脸都写着挣扎的裴昊昱,说:“如果小火一直吃这种容易发胖而且没有什么营养的东西,就真的要长成一个球了,言言就不喜欢你了。”

这句话绝对比宋予乔劝一百遍都有效,裴昊昱将袋子往宋予乔怀里一塞,“拿去吧!”

席美郁吃好了东西,抽出纸巾来擦了擦嘴,对宋予乔说:“奥里奇博士昨天打电话,还有十天工作就结束了,就飞来中国。”

宋予乔正在帮裴昊昱将身上小衬衫的扣子重新系好,只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嗯。”

裴斯承刚好有一个电话进来,便走到阳台上去接听。

是虞娜打过来的电话。

虞娜将叶泽南的基本情况都告知了裴斯承,然后说:“乔沫昨天下暴雨的时候来找叶泽南,之后好像流产了,送去了医院。”

裴斯承皱了皱眉:“嗯,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顾着叶泽南。”

“是。”

虞娜说的没有错,乔沫是流产了。

在医院打电话通知戚坤的时候,戚坤当即就砸掉了一直烟灰缸,嘭的一声,水晶质地的烟灰缸在地面上四分五裂,透明的水晶珠子噼里啪啦地散了一地。

大女儿戚怜吓了一跳,不过在片刻之后也就平静了下来。

“昨儿个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过了一夜就忽然流了产。”

她在公司里必然也有自己的人,也就听说了戚可昨天夜里去医院里看乔沫的事情。

“我昨天回来的时候,还听小可说起,看乔沫感觉不大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戚怜也是个假惺惺的人,不过比戚可更擅长用心计,而不是一出事儿就是去撕逼打人。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对付乔沫,无疑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最好的。

戚坤咬着牙:“她昨天冒着暴雨出去了!最后是被救护车给抬回来的!直接就进了手术室。”

“呀。”戚怜捂住了嘴,“怎么会这样?”

戚坤现在想起昨日里那个大师的话,就觉得头晕。

难道自己就真的注定命中无子了么?!

戚怜说:“爸爸你上午不是还有事情么?那我代您去医院看看乔沫。”

戚坤摆了摆手:“去吧。”

戚怜试探着问:“如果医生说可以出院的话,是把她接到我们家里来么?”

戚坤冷笑了一声:“一个妓女,住贫民窟还可以,还想要住进戚家?妄想!”

戚怜顿时就明白了。

其实,父亲戚坤也只是想要一个儿子,还真是想儿子想疯掉了。

戚怜在心里冷笑了一下,但是,偏偏就是命中无子,要不然怎么就轮得到她和戚可呢。

医院内。

戚怜推开病房门,在床上躺着的是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的乔沫,整个人都凹陷在柔软的病床上,旁边打着点滴。

戚怜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乔沫。

乔沫睁开眼睛,眼睛中已经浮现了惊恐之色。

“放心,我不会像是戚可一样用暴力,”戚怜一笑,压低声音道:“我那妹妹就是下手重了点儿,你看你现在脸上还肿着呢,不过呢,也真是没有想到,就一个戚可,就能把你整成这样,连孩子都没有了,啧啧,我都还没有出手,你还真是弱啊。”

戚怜向后退了一步,忽然换了一副口气。

“不过谁能想到,你才二十岁年纪轻轻的就怀了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的孩子,还认下我爸爸当干爹,我现在看见你就恶心!想吐!想要觊觎我爸爸的财产,真是贱!”

乔沫微愣了一下,不知道戚怜为什么现在转话风这么快,究竟是什么原因。

“请你出去!我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愿意怀老男人的孩子,我就是看上你爸爸的财产,怎么样?你能杀了我吗?我就是贱,我就是想要拿到钱!我就是贪得无厌!”

戚怜冷笑了一声:“这是我爸给你开的病房,我想在这儿就在这儿,你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婊子!真的是当了婊子又想要里牌坊,我问你,从我爸的渠道拿走的那些白粉,是不是你拿的?那种大价钱的东西,你花了几分钱?!”

就当乔沫皱着眉,想要反驳的时候,从门外忽然冲进来一个身影。

是郑小霞。

乔沫顿时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会

郑小霞的手里还提着一篮鸡蛋,正难以置信地盯着乔沫。

戚怜接着说:“你真是机关算遍了,就连你这朋友都被算计了进去,真是没想到,你一个高中毕业就被卖进夜色的人,能有这么狠毒的心思,怀着孩子想要利用孩子嫁进豪门,口口声声说喜欢叶泽南,还对他用毒品,人家把你当朋友的,你却一直在利用人家想要绊倒叶泽南的老相好,啧啧,真是歹毒啊。”

戚怜每多说一句话,乔沫的脸色都要白一分,最后成了和身后墙面一样的灰败,就连眼珠都已经浑浊了。

这个时候,乔沫才知道,郑小霞是戚怜事先叫过来的,而这个戚怜,肯定已经调查了她。

确实是如此,郑小霞原本在听说乔沫这样的时候,还不相信,但是现在,听见乔沫亲口承认,她完全呆住了。

郑小霞之前也有过困惑,为什么乔沫会忽然变的有钱,为什么乔沫在第一次在spa馆里见到她之后,会屡次来找她,只是为了一个徐婉莉,而且乔沫对徐婉莉的好,是刻意做出来的。

现在,完全明白了,全都是之前就算计好的。

郑小霞将手中篮子的鸡蛋全都摔在了地上,“乔沫,我还一直把你当朋友,你呢?一直是在利用我!你的人心呢?”

乔沫其实也是把郑小霞当成朋友的,因为她来到城市里,根本就没有一个能够说的上来话的人,而郑小霞,是唯一一个她从来没有设防的人。

“小霞,你听我说”

郑小霞现在脑子里全都是嗡嗡乱响,她想到自己身边原来隐藏着这么一个蛇蝎一样的女人,就觉得自己后背上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我不听!你现在的话,我一句都不信!我真的是看错了你了!”

郑小霞转身就从病房里跑了出去,不再理会身后乔沫的叫喊声。

乔沫的眼眶有些红了,她看向站在一边冷笑的戚怜,“我究竟哪里有得罪过你们?!要这样对我!”

乔沫知道,有很多对不起的人,但是对戚坤和戚坤的这两个女儿,从来都没有过交集,又何谈对不起。

戚怜冷冷的一笑:“是,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但是你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怀了我爸的孩子,想要在戚家夺家产,你想都不要想!我爸就注定没有儿子,想要用孩子嫁进来,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乔沫好像死了一样,脸色惨白,重重地摔在了病床上。

当天下午,乔沫就因为住院费到期,而自己没有多余的钱住院,拖着刚刚小产过的身体,出了医院。

暴雨过后,是炎炎烈日,晒的乔沫有些头晕。

她脸色苍白的可怕,现在,自己最爱的人说做过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救了她,唯一的朋友对她弃之敝履,而且失去了腹中的胎儿。

在硕大的城市里,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么?

乔沫忽然想到了裴玉玲,叶泽南的母亲。

或许,她还有一线生机,她可以去找裴玉玲!

对!她应该去找叶泽南的母亲。

已经是七月份最热的时候了,不过还好在裴氏公司里有中央空调,宋予乔在裴氏办公桌前坐着的时候,将自己冬天穿的外套都拿出来套在外面了,坐在对面的于欣欣有些讶异:“予乔姐,你这么冷啊?”

宋予乔笑了笑,说:“还好,一直坐着就感觉冷了。”

冷了,站起来活动一下就好了,裴斯承在接下来一个项目组的招标中,让宋予乔跟着。

项目组的招标是在会议室里举办的。

之前裴斯承已经将这次投标的资料拿给宋予乔看过了,宋予乔整理出来一份最简化的,只有一张a4纸,拿给裴斯承过目。

裴斯承点头,问黎北:“人都到了么?”

黎北刚刚从会议室里过来,说:“已经全都到齐了。”

这一次,因为是裴斯承坐镇,于是各个竞标公司都派出了公司本部最强大的精英阵容,不论是在方案本身上,ppt的制作上,还是负责人和讲解员,都十分优异。

宋予乔坐在下面旁听,前面桌上开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啪啪作响,裴斯承偶尔倾身覆在宋予乔耳侧,说一两句需要记录下来的话。

裴斯承手腕下是一个黑色硬皮的笔记本,手指尖是一支黑色签字笔,偶尔打断问一两个问题。

被打断之后,台上的人就算是很有资历,也会对裴斯承口中有些刁钻的问题感到紧张,再讲解的时候就开始磕绊,不过也只是需要适应一下裴斯承这种刁钻古怪。

宋予乔看着在台上的讲解人,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和郑青一起去嘉格,她也是第一次上台讲解,当时还怕极了裴斯承向她提问,结果最后一句话都没有问,让她松了一口气好像是中了五百万的彩票一样。

裴斯承手边的水杯已经空了,她便起身,到外面去帮裴斯承倒水,恰巧听见了自己的手机铃声。

是方照。

宋予乔接听了,方照在电话另一头说:“泽南的事情真的是谢谢你,予乔,现在他如果真的是能够从毒瘾边缘悬崖勒马,再好不过了。”

“也不全是我,应该是陪着他去关小黑屋戒毒的人受到感谢。”

方照说:“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不用了,是我应该做的,不用了”

但是方照执意,说:“其实吃饭就是想要约你出来,我有点事情想要跟你说清楚,之前泽南可能是面子上抹不开,但是这件事情关系到你,你应该是有知情权才对。”

“什么事?”宋予乔微微蹙眉,“在电话里不能说么?”

“面谈吧,”方照说,“我订好了饭店包厢之后,把地址发给你。”

宋予乔心里虽然是狐疑,但是在陪同裴斯承结束了会议之后,等裴斯承和项目组经理共同商量,定下来最终的三个公司之后,裴斯承让黎北去订餐,宋予乔叫住了黎北。

“不用订我的。”

裴斯承挑眉看向宋予乔:“想出去吃?现在外面太热,容易中暑。”

宋予乔摇了摇头:“方照给我打电话,还是因为叶泽南的事情,之前是他将实情告诉我的,让我去劝叶泽南,现在他想要谢谢我,请我吃一顿中午饭。”

“既然请客的话,他更要谢谢我,”裴斯承抱臂,“我连得力助手都拱手送给叶泽南了。”

黎北低头盯着自己的皮鞋,努力地将注意力集中在擦的锃光瓦亮的鞋面上落的一些用肉眼看不清楚的灰尘上,心想:堂堂裴氏的总裁,竟然还纠结着想要别人请吃饭?!有没有搞错啊!

最后,裴斯承同意宋予乔出去吃饭,但是有条件,要在今晚临睡前,对他说一次“我爱你。”

宋予乔真是搞不懂,女人喜欢听“我爱你”就算了,男人也喜欢听这句话,况且,最容易骗人的,也正是这一句我爱你。

裴斯承让黎北开车送宋予乔过去方照给的地址。

宋予乔没有想到,方照竟然会约她出来吃火锅。

现在宋予乔就算是想到火锅都会觉得热,只不过幸而在火锅店的包厢里有空调,热气腾腾的火锅虽然在面前,也并不觉得热。

“我记得以前我们一起吃过一次火锅。”

宋予乔刚好将一片羊肉在火锅内涮好,侧首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一次。”

“泽南生日的时候。”

叶泽南的生日的时候吃火锅

她想起来了,还是在高中的时候,应该是宋予乔高三,而叶泽南已经毕了业上大三,叶泽南请了他的朋友,还有华筝路路郑融,一起吃火锅。

当时,在餐桌上,一起吹蜡烛,然后将面前的蛋糕切开,宋予乔甚至特别搞怪地将蛋糕房赠送的纸的王冠戴在叶泽南的头上。然后叶泽南的几个哥们起哄让亲一个,宋予乔记得自己是羞红了脸,不去亲叶泽南,但是,却在低头吃蛋糕的时候,让叶泽南从旁边偷偷亲了一下,蛋糕上的奶油糊在了鼻子上。

这一瞬,还真的有人抓拍了下来。

宋予乔现在再想起那个时候的事,内心已经没有了波澜起伏,但是,依旧会有些怅然,或许都是因为年少的时候那一份涩涩的感觉吧。

方照看着宋予乔低着头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予乔,说真的,我不知道你和泽南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但是当初的那事儿,根本就不关他的事儿,是他被路路下了药,才会做出那种事情”

宋予乔手中的筷子一下子掉落在桌面上,惊异地问:“什么?”

方照不知道宋予乔已经将这事儿给忘了,还以为她只是听见路路下药震惊,接着说:“卢璐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不过泽南后来给我说的,就是你撞见了他和卢璐上床,然后受了刺激才忽然消失不见的,之后泽南一直觉得愧对你,几乎都将c市和s市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你,最后自己开始酗酒抽烟,差点胃穿孔后来泽南他妈不想让儿子就这么颓废下去,才给他催眠了,把那段记忆给抹去了”

方照所说的这一大段话,拆分再重组,在宋予乔的头脑里盘桓了很久很久,嗡嗡作响,太阳穴闪过撕裂一般的疼痛,视线在一瞬间有些模糊,包括面前的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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