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收回手,抬起下巴:“你们可以滚了。”
人的成长和老去,从来都只是一瞬间的事,顾笙箫眼前一阵恍惚,好像才短短几分钟,她就从一个娇嫩的白莲,变成了一朵刺人的蔷薇。
顾笙箫浑身一僵,怀里的李璐瑶还在哭,他莫名觉得厌烦,退后两步,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璐瑶顾不上哭,只是狠狠瞪了白鹿一眼,快步追上去:“笙箫,你真的要这样放过她吗?她还没签字呢!”
顾笙箫冷冷的看她:“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你做的?”
昨天,顾家暗地里勾结了几个家族,联合起来给白家施压,顾家又摆在明面上,装作和白家一伙,其实背地里捅了不少刀子,但是没想到,白家老爷子太过强势,根本压不动,顾家盯着白家这块肉太久了,但白老爷子就是不肯松口。
顾笙箫也在白老爷子面前装了太久了,但白老爷子还是对他有很强的戒心,顾笙箫等不住了,干脆一狠心,干脆安排了几个人,打算来一场意外,除之后快。
顾笙箫本来是想,白老爷子死了,他哄一哄白鹿,一切都唾手可得,可以顺理成章娶了白鹿,但是没想到,昨晚,白鹿竟然被人给上了!
李璐瑶打了个寒颤:“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昨晚她自己去找你,在舞会上喝多了,她自己不检点!”
说着,她赶忙跟顾笙箫表忠心:“我第一次见你就爱上你了,我宁可做你身边最渺小的那个人,我什么都不求,你不要怀疑我,我不会骗你的!”
顾笙箫冷笑:“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
李璐瑶听得直跺脚,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白家别墅,跺跺脚,追着顾笙箫跑掉了。
而在白家别墅里,白鹿站在窗口,安静的站着,过了许久,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喂?”
那边的人声线很沙哑,但却透着几分刚强:“白鹿,什么事?”
“田伯母,是我,我想求你一件事。”白鹿咬唇,眼底里泛着浓重的恨意:“我想把白家企业,卖给你!”
七年后,W国W市。
清晨,阳光斑驳的透过窗照进来,床上的小女人“嗯”了一声,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哼唧了两下,又要睡过去。
“妈咪妈咪,起来啦!”
门被推开,两个小萌娃争先恐后爬上.床,一个扯着被子,一个去扯女人的手臂。
“妈咪,要迟到了哦。”
女人从床上翻起来,打了个哈欠:“宝贝,让妈咪多睡一会儿嘛。”
“不好不好,人家煮了粥哦,好好喝的。”小男孩一脸认真。
小女孩去翻出条裙子来:“妈咪今天穿这个!”
女人软着脚打着哈欠起来,哄着两个孩子去客厅,尝了一口他们熬的粥,确实好喝,这两个小家伙自小就聪明,又懂事,才六岁多,就已经学着她的样子,每天早上给她熬粥了。
喝粥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儿跑来跑去,叽叽渣渣的,白鹿望着自己一对儿女的明媚小脸儿,心都软成一片。
七年前,她含着滔天的恨意,将家里的企业,一分钱没要,给了田伯母,因为,整个A市,她能相信的人,只有田伯母了。
田伯母是当初父亲的初恋,但田伯母性格强硬,为人强势,父亲又性格桀骜,所以两人摩擦不断,后来分开。
父亲娶了性格温柔的母亲,田伯母终身未嫁,但彼此生意场上都有来往,田伯母每次见到他们一家都没有好脸,但很多次,家里企业有危机的时候,田伯母都会不顾自身的安危来帮他们。
就连一向敏感的母亲,虽然明面上和田伯母互不来往,都私底下,却对她讲过,要将田伯母当做她的第二个母亲对待。
所以,当她落魄到那个境地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把家族托福给了田伯母,而她自己,远赴W市,跑来学习管理企业的方法。
因为当初,父亲就是在W市起家的。
她本是想学点本事,好回去让那一对贱人付出应有的代价,用爸爸当初教过她的那些手段,光明正大的把顾笙箫踩在脚下,但是,她没想到,她满怀悲愤的跑来进修,学习学到某天在学校晕倒,被人送到医院之后,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怀孕了?
那天,那个陌生男人。
白鹿不是没有动过打掉孩子的念头,但是不知为何,她就是下不了手,甚至,母性的本能让她排斥接受任何关于堕胎的消息。
她肚子里的,是她唯一的骨血,有了它,她甚至都不在彷徨,不再每日浑浑噩噩只为了报复而拼命学习,不再满怀恨意对任何人都抱有敌意。
她给两个孩子取名,男孩叫白云卷,女孩叫白云舒,愿他们如天上白云,永远洁白无瑕,永远天真烂漫。
“妈咪。”男孩儿递过来一个盒子:“我和妹妹做的菜哦,你中午要拿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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