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邓家拥有五十多年历史的枣木大门,以一种极其惨烈的姿态,被扫入了历史的垃圾堆里。
客厅里的一家三口吓了一大跳,没等他们出门看个究竟,一阵冷风吹过,客厅内就多了两道倩影。
邓战心里一愣,本想大声呵斥,可这两位美女的容貌漂亮的宛若谪仙,是在跟地痞流氓沾不上面,只得苦笑一声,开口问道:“你们两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砸了我家的门?”
这句话登时把两个女魔头惹恼了,你居然还敢问我们是干什么的?
这不正应了那句话,在你头上拉屎,还要问你借纸。
寒瓜脾气急躁,揪住了他的衣领,怒目圆睁的喝道:“砸门是轻的,我把你脑袋也给砸了!”
这位姑奶奶说话可从来不仅仅只是威胁而已,以她的怪力,捏碎人的头盖骨,跟捏碎一粒花生米没什么区别。
邓战在深山里呆了大半辈子,最远的地方不过是到过一百公里外的镇里,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一时间吓得说不出话来。
好在旁边的邓文脑子一激灵,反应了过来,大声地喊道:“你们别动手,林灿和我是室友,不关我爸爸的事情。”
时沙眼神转了过来,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的问道:“看来遇到个明白人,林灿去哪里了?”
邓文本来想说不知道,可被对方眼神一看,心里没来由的凉了半截,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哭丧着脸说道:“两位女……女侠,事情是这样的,我和林灿是室友,他说对我们这里的贫困情况很感兴趣,于是就带了个老板过来考察……”
时沙没心情听他说这些废话,冷冷地打断道:“说重点!”
邓文咕咚咽了口唾沫,磕磕巴巴的说道:“前天晚上我们吃完饭睡觉了,结果醒来以后,他们两人就消失不见了,我也非常的着急,这两天一直在寻找他们,连饭都没顾上吃,真不是我们害得他!”
时沙上下打量了一眼他身上的灰尘,还有桌子上的饭菜,对他的话相信了几分,给寒瓜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把人放开。
“哼,两个大活人能就这么飞了?”
寒瓜心里不爽,但还是松开了手,嘴里不满的嘀咕道。
邓战后背整个湿透了,眼神像是见了鬼般,被寒大小姐拎起来可不是件幸福的事,冰冷刺骨的杀机,恍若就像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
他心里一哆嗦,急忙插嘴说道:“这事千真万确,我们心里也很奇怪,这几天一直在找。”
时沙和寒瓜对视了一眼,以她们的眼光当然看得出,对方说的话句句属实,没有半点的撒谎,不过这样一来线索断了,事情更加的扑朔迷离了。
时沙以前在天道盟里干的就是灭人全家的事情,锻炼出了一定的侦探天赋,并没有灰心,既然线索断了,那就只能自己寻找了。
“那你们这里最近有没有发生过奇怪的事情?”
她对于林灿的能力很清楚,一对一的正面作战,连她不一定是对手,除非是先天大能现世,否则绝对不可能让他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邓战略一犹豫,邓文抢先说起了水潭边缘发生的事情。
两女一听心里立刻有了数,肯定能够在这里寻找到蛛丝马迹。
在邓文的带领下,一行五人来到了位于河流上游的水潭边缘。
一天一夜过去了,巨大的深坑还保持着原状,就像是地面的巨大伤疤,在坑的边缘倔强的冒出了几株细小的嫩草。
不出意外的话,过上十天半个月,一场大雨过后,就会变成个小池塘,夏天成为孩子们戏水的乐园。
寒瓜蹲下身子,捻起一抹泥土,凑在鼻尖嗅了嗅,沉声地说道:“是烈性炸药留下的味道。”
时沙的眼神则是飘向了远处的车辙印,还有地面上残留的怪异脚印。
“当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你们听到了什么动静?”
邓文已经彻底认清了现实,这两位不是他招惹得起的,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当时在睡觉,突然就听到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就像是过年放的大炮。当时也没在意,还以为是哪个孩子调皮,结果没过多长时间,就又响了一声,我就起床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结果赶过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林灿不见的?”
“回家以后,我本来是想给他们打个招呼,说没什么事的,结果发现两个人不见了。我以为是去看热闹走丢了,当天晚上就开始找,结果什么也没找到。”
“地上的车辙印是怎么回事?村子里谁家有车?”
“这山村里只有几辆摩托车,没人买得起汽车。”
邓文顿了一下,补充道:“后来我听邻居说,有来得早人看见了有几辆越野车离开。”
两人一问一答,语速飞快,时沙心中有了初步的推测,战斗肯定是在这里打响的,敌人动用了威力惊人的火药武器,林灿抵挡不住,才会消失不见。
可这样一来疑点就更多了,林灿大半夜吃饱了撑得跑到这里干什么?
为什么敌人会精确地掌握了他的位置?
现代化的武器威力虽然惊人,但是对于修士来说用处很小,以林灿的能力,可以轻松地躲开,为什么还消失不见了?
一个个谜团困扰着时沙,让她像是深陷迷宫中的旅人,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缘由。
寒瓜没那么多心思,她向来更擅长以武力解决问题,眼神四处乱瞟着,突然看到了邓战抿着嘴唇,表情躲躲闪闪的,似乎在藏什么东西。
她眼睛一瞪,声色俱厉的喝道:“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邓战浑身一哆嗦,勉强挤出个笑容,无辜的说到:“我什么也没拿啊。”
寒瓜不喜欢动脑子,但不是傻子,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抓住了他的胳膊,掰开了他的手,捏起了一片半透明的圆形鳞片。
“这是什么东西?”
“只是片鱼鳞,我这人有个怪癖,喜欢没事搜集点奇奇怪怪的东西。”
邓战一脸紧张的解释道,吃过了之前的亏以后,他对眼前的女魔头,心里是真的发憷。
寒瓜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咧嘴笑了起来,邓战松了口气,正以为躲过了一劫,突然感觉五脏六腑像是开了场水陆法会,再也忍耐不住了,一弯腰哇的一声,恨不得将昨天晚上的饭菜给吐出来。
邓文面色大变,急忙跑过去扶住了父亲,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这女人怎么不讲道理我,我父亲干什么了,你凭什么打他啊?”
“讲道理?”
寒瓜像是听到了最大的笑话,唰的一下,抽出了背后的长剑,锋锐无比的寒芒席卷了当场。
“我本来是想把村里的人先杀一半,留剩下的问话,你们居然还敢和我玩猫腻?真以为我不会杀人!”
被长剑指中的邓文脑子嗡的响了,他一下子清醒了,眼前这个女人和以往遇到的不同,她们绝对不是威胁,是真的会杀人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原本的愤怒烟消云散了,低头看了眼面色苍白的父亲,声音低沉的说道:“别隐瞒了,有什么尽管说吧,保住命最重要了。”
邓战肚子里翻江倒海,吐得老脸没有半点血色,可不敢有半点的怠慢,老老实实的将关于龙女的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两女听得面露惊讶,没想到在这深山老林里,居然还有这种离奇的事情。
时沙撇了撇嘴,调侃的说道:“这一准是你们魔道会的人干的事。”
寒瓜神色一冷,鄙夷的反驳道:“怎么可能?我们又不是垃圾堆,这种败类要是我看到,早就一剑砍了!”
“难道说是这怪物下的手?”
时沙半信半疑的嘀咕道,但是随后就否认了,邪道功法修炼速度惊人,但是对于灵气的需求量更大。
在这种末法时代,大部分邪道已经灭绝了,就算是偶尔有一两个,也是小猫小狗,根本就奈何不了林灿。
两女陷入沉思的时候,一直以来沉默不语像个透明人似得邓文妈妈,突然怯怯喏喏的出了声。
“我昨天在河里洗衣服,回来的是偶然听到村长在打电话,好像……好像在说收钱的事情。”
时沙眼睛猛地一亮,层层叠叠的迷雾,终于一点一点的散开了。
……
当太阳再次点亮大地的时候,陈东被刺眼的太阳光叫醒了,拉开了落地窗,略带几分寒意的晨风,叫醒了他的大脑。
偌大的董事长办公室里,看着地上到处散落的文件,他敲了敲太阳穴,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疼。
世间万事,知易行难!
以前看着陈处之驾轻就熟的处理着公司上下的事情,将一个偌大的集团握在鼓掌之间,还以为只是需要听听报告,签签名字就可以了。
可当真正做到这个位置上的时候,陈东才发现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单单每天送过来的无数份文件,他就跟看天书差不多。
再加上还要看账本,他根本就来不及读,大部分都是两眼一抹黑的直接签名字,内容根本就不看,饶是如此还签的手指发酸。
这仅仅只是一天的工作量,想想以后每天都是如此,陈东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这和蹲大牢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泡妞了。
但他只是在心里抱怨一句而已,走到了这步,根本就不可能再回头了,用力的搓了搓脸,在地上捡起了昨天没看完的文件,继续读了起来。
梆梆!
“董事长,八点钟例行晨会,请您做好准备。”
陈东一脑袋烦心事,哪有心情去开会,不耐烦的说道:“不去不去,接下来一个礼拜的晨会暂时取消了。”
秘书在门外没有离开,略带犹豫地说道:“您最好还是去一趟吧,昨天夜里很多主管收到了挖角的邀请,如今下面人心惶惶,如果您要是不主持大局,恐怕人心会乱。”
陈东挠了挠头,满心烦躁的丢下了手里的文件,他想要的是商业战舰陈氏集团,而不是一个空壳的公司,心中不论多么不耐烦,但还是压着脾气,整理了一下衣服下了楼。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边,同样一夜没睡的秦梦雅,精神却格外的亢奋,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呢喃自语的说道:“第一波攻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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