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凌少寒的声音不算大，却也并没有刻意压低。
加上他的语气中满含厌恶，根本没有半点掩饰。话一出口，顿时，就把附近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绯舞虽然刚来夜魅没几天，却早已深受客人们的喜爱。
那些有钱的老板，十个有八个都是为了她而来。期望自己的一掷千金，能有机会和美人共度良宵。
此时，见自己还没哄到手的心肝宝贝被人如此贬低，气的满眼带泪，哪里还会愿意？
然而，他们忌惮着司凌少寒的身份，纵然心有不满，却也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瞟他。
有几个胆大的，也只是用安抚的目光看向绯舞，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司凌少寒双眼专注的盯着酒杯，却并不代表他感知不到周围那些人的情绪。
漫不经心的看了看双手握拳，眼底带泪楚楚可怜的绯舞。
再看看那些明显愤怒，却有气不敢发的客人，漆黑的眼底便泛起一抹讥笑来。
女人的把戏，他见得太多。
“怎么，各位这是心疼了？还是，你们对我的话有意见？”磁性的声音从薄唇中钻出，男人满脸笑意，眼底却寻不到半点温暖。
说完话，慢条斯理的喝了口红酒。
见那些客人一个个都低了头，不说话，也没收回目光。而绯舞，也还杵在原地，双眼一直盯着他，心里的烦躁又浓郁了几分。
冷冷的勾起唇角，说道：“难怪各位的生意做了这么多年，却始终止步不前！原来，也就这么点出息！”
“如果想英雄救美，就给我拿出胆识来。不然，就都给我滚，别在这碍我的眼。免得，还要我考虑该如何把你们从我的地盘丢出去。”
原本听不出喜怒的语气陡然变得冰冷，说到最后一句，早已冷如坚冰。
他话语里有威胁，有贬低，更有嘲讽。冷着一张脸，如同古代的帝王一般气势压人。
一句话，就如同直接给那些人判了死刑。骇的他们一个个脸色发白，冷汗直冒。
司凌少爷的地盘是哪里？
是D省，还是全国？
不，以司凌家的财力和实力，说整个商界都是他的，也不为过。
所以，只要他想，就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这些小公司无法存活。
“司凌少爷，我忽然想起公司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我就先回去了，您玩得开心，开心，哈哈！”
“这……我也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今天是我和我爱人的结婚十周年，虽然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但是适当的还是要哄哄的，呵呵……”
在他凌厉的气势之下，终于有两个人最先醒了腔。
胡乱找了说辞之后，匆匆忙忙的转身就走，看都没敢看绯舞一眼。
其他人也跟着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纷纷紧随那两人其后。
也不管编出的理由是否合理，鱼贯而去。
从第一个人离开开始，三两分钟的时间，偌大的夜魅就好似被清了场，拥挤的人群消失的干干净净。
只剩下一些侍应生和舞娘，却也是一个个屏住了呼吸，不敢出声。
绯舞为人张扬，加上又是一出现就做了台柱子，厌烦她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只是平日里因为宫离漠对她颇为照拂，这才都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见机会来了，虽然害怕司凌少寒，却也舍不得走，等着看她会被如何处置。
让他们失望的是，司凌少寒并未有所行动。
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安静的喝酒，仿佛自成一个世界。
对于哭的眼睛发红的绯舞，却是连个目光都不曾给她。
他太清楚自己在夜魅的名声有多坏，人人都视他如虎狼。
若不是有人给了胆子，这个绯舞绝对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招惹他。
作为夜魅的台柱子，能指使她的人，除了宫离漠还有谁？
那个黑道少爷，自己带走了他心爱的女人，他定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今晚他来，不管能否抓住那个女人，都会和宫离漠之间开启一场男人之间的战争。
小女人是他的，哪怕是仇人，也决不许别人惦记。
心中回想着凌墨给他的那份调查报告，林珊和宫离漠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男人眼底忍不住涌起一股子怒气。
那是一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窥探的恼火，让他的心底憋闷的很。
再想想不远处的那个红衣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奉命诱惑自己的，幽深的目光就变得狠厉起来。
“还不滚回台上去跳舞，等着我亲自送你上去？”
冷冷的呵斥一声，他随手拿起空了的红酒瓶，劈头盖脸就砸了过去。
见那酒瓶来势汹汹，正委屈着的绯舞连忙后退一步。
下一秒，只听‘呯’的一声响，瓶子就在她刚刚所站之处碎成了渣。
跳起来的碎片刚好撞上了她白皙的小腿，如玉的肌肤上绽开一抹血痕。
若是她没有躲开，那么……
是不是此刻受伤流血的，就是她的头，她的脸？
一双美目不敢置信的望着司凌少寒，绯舞之前还只是悄悄的哭。此时，再也控制不住的呜咽出声，眼泪更是一双一对的往下掉。
如果说之前男人的态度让她知道，他不喜欢自己。
那么此时，她完完全全相信，男人不只是不喜欢，还很厌恶。
自己到底哪里不好，到底哪里让他这么不满意？
从来都是被男人哄着，捧着，司凌少寒的态度让绯舞的心里升起了浓重的不甘。
她想要征服这个耀眼的男人，不管是为了自己的使命，还是看见他那一刻的怦然心动。
“司凌少爷，绯舞这就去！”强忍住眼泪答了一句，绯舞转了身，踉踉跄跄的离去。
去后台换了一条白纱围在身上，这才步履婀娜的走上舞台。
是宫离漠告诉她，司凌少爷喜欢穿白色衣裙的女子。她要靠自己的美，自己的舞姿，征服他。
不得不说，在舞蹈方面，绯舞的确比林珊更懂得如何吸引男人。
她的舞姿并不正规，甚至很多时候根本不是在跳舞，而是在搔首弄姿。
然而，这里是夜店，不是舞蹈学院。
正是那些大胆的，露骨的动作，才更加让男人心痒难耐。
那些带着挑逗意味的动作看的侍应生们都直了眼，眼底满满的都是欲望。
让绯舞失望的是，她最希望迷倒的男人，却是一眼都不曾看她。
这支舞一只持续了半个小时才彻底结束，司凌少寒也整整喝了半小时的酒。
一曲终了，绯舞满眼绝望的跑下舞台。司凌少寒也放下酒杯，满眼失望的向门口走去。
没有，小女人没在这里。
连续喝了好几瓶酒，其中又掺杂了两瓶威士忌，他酒量再好也有了一丝醉意。灯光闪烁，小女人含烟带雾的桃花眼便浮现在眼前。
夜魅二楼，宫离漠的身影就在此时出现。
蓝眸盯着司凌少寒的背影看了片刻，眼底闪过纠结，却终究还是没忍住，在他走出门口的前一秒，开口叫住了他：“司凌少爷怎么走的这么早？”
“你可是我这里的大客户，于情于理，我都该亲自招待你。不知你是否给面子，我们喝喝酒，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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